「鈴……鈴……」是鬧鐘的聲音。
 
看一看時間,早上八時,即是說我只睡了大約三個多小時吧。
 
我起身簡單的梳洗後,便落街乘搭巴士返工。
 
大埔中心的巴士總站,和往時一樣在返工時間往往擠得水洩不通,再加上免費報紙的派發,更讓人感到寸步難移,我好不容易的才找到‘龍尾’的位置後,便排隊等待上74X。
 
「咚咚!咚咚!」不遠處有一對盲人在近報紙檔的道路行過來。
 




看上去那對盲人是一對夫婦,可能是上班時間的關係,只見等待上巴士的途人一個也沒有打算去扶那對盲人上巴士,他們只能在碰撞之下慢慢的找尋上巴士的路。
 
人們一個一個的在排隊上車,有的在他們的身邊經過也視若無睹;香港人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得這麼冷酷?是因為害怕行開了這條隊之後,要從頭再排一次,還是因為覺得扶那對盲人上巴士是一件標奇立異的事?
 
「哎呀!」其中一個盲人不少心的撞到巴士站內的木椅。
 
我立刻衝出去,並扶著其中一個盲人。
 
「冇事吧?不如我扶你地上巴士啦!」
 




我著他們其中一個人捉緊我的手臂,便開始為他們帶路。
 
「哎呀!」我身後的盲人又撞到了另一張木椅。
 
一條簡單的路,一件很大的障礙物對我們來說要行過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我即使是帶著他們行路,可是還是忽略了當他們腳部提起的時候會觸碰到的事物。
 
「對唔住,我唔記得提你有張木椅。」我的內心一陣悸動,一個盲人這麼信任自己,一步一步的跟我走,可是我還是讓他受傷。
 
「不打緊,年青人,有心就好!」那盲人說。
 




其中一個巴士站長見狀立刻走過來協助我們,我看著那對盲人被協助上車後便打算轉身離開。
 
「哥仔,你係咪要上車呀?你而家上先啦!」巴士站長說。
 
「唔駛啦,我排返隊就可以啦!」說完,我便從新的行到‘龍尾’再排一次隊,我可不想別人誤會自己只因想打尖而做出如此的事。
 
過了一會,我終於可以上車,由於之前用了不少時間排隊,所以我唯有在沒有座位的情況下,也爭著上巴士。
 
我隨便的找了個近出口的位置站著後,巴士便徐徐開出。
 
很快,巴士便駛過吐露港公路,並預備駛入大老山隧道,坐開這條巴士線的都知道,由於早上為繁忙時段的關係,巴士多駛往橋下(近駕駛學院)再經一條路後再上橋便可大大縮短等待的時間。
 
可是,縮短並不代表不用等待,巴士還是停在橋上等待進入隧道。
 
等待著的我,腦中又想起昨晚遇到的事情,可能人多和早上有陽光的關係,感覺不再那麼恐怖,我想大概就是因為「啱啱遇著剛剛」,所以昨晚的經歷才會變得那麼詭異吧。




 
「咇!咇!咇!」突然之間,車長瘋狂的按著‘響安’。
 
車廂內的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響聲弄醒,紛紛探頭看個究竟。
 
只見巴士前方的一架大型泥頭車像失去了剎制一樣急速的往下滑,在這傾鈄的橋上,泥頭車的重量再加上下滑的速度,不把巴士內的人撞死才怪!
 
巴士司機嘗試快速的往後退,可是很快已經被尾部的車頂著。
 
車頭的人想往車尾處擠,可是談何容易?整架巴士的通道也是人,不要說往後退,基本上是寸步難移!
 
只見泥頭車快速的往下滑,不消一秒,兩架車就會相撞,而巴士內的人就肯定全部變肉醬而死!
 
「救命呀!我唔想死呀!」尖叫聲此起彼落,可是尖叫有用嗎?要死的還是要死吧?我不害怕死亡,我害怕的只是我們對生命的價值一無所知,或是了無貢獻。
 




「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