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個壺真係寫晒符文,我諗你個仔唔係咁樂觀!」嚴國旋一臉認真的說。
 
唔係咁樂觀?什麼意思?即是說天樂有機會因被困著寫滿了符咒的葫蘆,而最後有機會被弄得灰飛煙滅?
 
「旋哥,你真係要幫幫我,你一定要救我個仔,我十年前已經因為一時糊塗而殺了自己個仔一次,十年後我唔想因為自己搵錯人而要再殺多一次!」我捉著嚴國旋的手不停的哀求著。
 
「我唔係唔想幫你,不過我已經收左山唔再理江湖事架啦!」嚴國旋說。
 
「收山?你之前仲幫我救左被鬼上身嘅李泳兒,你嘅功夫仲響到,點解你要收山?」
 




「總之,你問我我可以答你,但係我真係唔會再出手架啦!」
 
「你仲記唔記得你昨晚臨走時同我講,叫我要用心去對待今次既事,我有用心呀!我可以咩都唔理,任憑自己個仔俾佢地困住,而我自己就可以專心咁去查邊一個係害我既人,但係我知道我唔可以咁做,就算我冇時間去查邊個害我,我都一定要救返我個仔出黎,你明唔明呀?我今次真係可以命都唔要架!我求下你啦!」
 
嚴國旋面露難色,並把目光移向別處,避免與我有眼神接觸。
 
「你唔明架啦,我同佢地都係行家,佢地做緊嘢,我係唔方便插手架!」嚴國旋說。
 
雖然他的解釋合情合理,可是我留意到他的眼神有一刻在動搖著,是什麼原因會讓嚴國旋那麼多顧忌?他們三個人是否有些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我再求你最後一次,希望你可以回心轉意!」我離開座位,並在餐桌的旁邊跪求著。
 
在這人來人往的茶餐廳,我這舉動少不免惹來別人歧視的目光,其他人也就著我的行為而竊竊私語。
 
「喂!你癡線架!你快啲起身啦!」嚴國旋不停的拉著我的手臂,示意我站起。,
 
當然,在他未應承之前,我還是一直的跪著。
 
過了不久,或者看到我的堅持,嚴國旋嘆了一聲後說:「事先聲明,即使係我幫手都未必一定搞得掂!你搵我幫手就要有心理準備!」
 




我抬起頭看著嚴國旋說:「即係旋哥你肯幫我?」
 
「係,你快啲坐返上黎先!」嚴國旋不停的拉著我的手示意我起來。
 
我立刻起身,並坐回餐桌上。
 
「我要再講多一次,就算係我出手都未必一定救到你個仔,如果真係衰左你唔好怨我。」嚴國旋一臉嚴肅的說。
 
「我知!我唔會怨你!我只係想救返天樂!」
 
嚴國旋點頭示意之後,我們便繼續吃早餐,或許是我太多疑的緣故,我留意到嚴國旋的眼神多了幾分唏噓;我不知道他是否因為擔心自己的能力不足而在苦惱著,又或者已經在盤算著如何拯救天樂,我只感覺到他的眼神有點傷感,像背後埋藏著很多傷心的往事。
 
「貢隆!」突然之間,天空響起了一下震耳欲聾的雷聲後,便下起大雨來。
 
下雨和灰暗的天色總讓人的情緒變得悲觀起來,如果我在接下來的時間救了自己的兒子後,而沒有時間去找害我的人是誰的話,我的生命就會在這傷感的氣氛下走到盡頭。




 
「走啦!我地要把握時間!」嚴國旋說。
 
「係咪而家就趕過去救天樂呀?」
 
「唔駛咁急住,你而家上我屋企先,我要問一問師公究竟係邊個害你!你個仔只係被人困左一陣,我地仲有時間去救佢,而家首先去幫左你查個原因先。」
 
「師公」這個詞語,對於不曾對靈異之事有研究的我來說,感覺就像神一樣,給予了我充份的安全感。
 
「咁你個住址响邊度?我地要搭的士去嗎?」我說。
 
「我屋企响大尾督嗰邊,我地搭的士去啦。」
 
由於雨勢極大,我們結了帳後,便在餐廳外的位置等候的士,為免氣氛尷尬,我也只好找些話題與嚴國旋聊天。
 




「係呢,你住大尾督邊到呀?你返工會唔會唔方便?」我說。
 
「我住大尾督近誠哥新起個觀音像嗰邊,因為嗰度位置好,所以我地學法之人住响嗰度對於我地練功會事半功倍。」
 
我想起,沈震龍他們住的沙螺洞村也是近著觀音像的位置,或許真如嚴國旋所說,那裡的確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我們好不容易的上了一架的士,便往嚴國旋的家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