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庭廣眾,坐係度流馬尿真係自己都覺得自己麻煩。

  我唯有話:「我好肚餓呀,又無帶銀包。」

  阿LING拍左一拍我心口,就起身去左買野食。

  袁可兒無話要我講啲咩,淨係隔住張枱握緊我既手。

  好快阿LING就攞左食物比我,係一碟白汁叉燒意同凍檸茶。



  我講聲唔該就開始食,一路食野至少我個腦可以諗下第啲野,心情又好似好些少。

  我諗下點解碟野係可以整到係有啲地方凍有啲地方熱,唔係白汁、叉燒或意粉係凍,而係成碟野係有局部地區係凍。我又思考下究竟白汁叉燒意係中菜定係西餐,定係香港菜?有如呢杯凍檸茶咁?

  清除晒面前既食物之後,我摸下個肚,精神狀態回復返七七八八。

  我好慶幸阿LING同袁可兒一路都無出聲,只係靜靜咁陪住我食。

  我用手掌捽一捽塊面,我問佢地:「你地記唔記得咩係牛頓物理第三定律?」



  佢地當然無搶答,而係等我繼續講。

  我:「就係『每一個作用力都有對等的反作用力』。不過,佢既應用不只於物理學,因為道理係:『相害別人,你亦同等地相害你自己。』」

  「唔不如我再講一件事比你地聽。」

  「係小六既時候,我有一次唔知想落街買塗改液定咩,總之我記得就係我出門口時我媽媽又係發緊脾氣,大聲到我出到走廊閂左大門都仲聽到。」

  「好死唔死,隔離屋有個同我差唔多大既細路又同我等𨋢,其實我媽媽再之前無咁大脾氣時,都有同啲鄰居交流下,不過果兩年就連打招呼都少左。」



  「個細路唔知做乜身痕定乜,突然話我媽媽發神經呀?又話我媽媽係痴線婆,我係痴線仔之類。可能我平時唔多出聲,佢就搵人黎蝦。」

  「平時既我應該會唔理佢,但係開𨋢門果下佢仲係度嘈嘈閉,話我成家人都痴線,我就右手一掌摑落左面度。」

  「我果下唔係打得好大力,但係佢決定要還手, 問候完我娘親就揮住右臂咁揈過黎。我果時淨係向上舉起我左手就捉住左佢手腕,然後我右手就一野推左上佢下巴度,再握實佢下顎令佢連口都合唔埋。」

  當我用手比劃我既動作時,我發覺我好似LEGO公仔果兩隻手咁,有一刻覺得好低能。

  我:「我就咁HOLD住佢就將佢個頭轉左去𨋢門個位,我就係咁望實佢,睇住佢好驚𨋢門會夾埋黎佢個頭度。我果啲舊𨋢閂門『格勒格勒』咁特別多聲,又慢。我睇住佢恐慌既樣,好似先會滿足到我。」

  「係度門就閂到時,我就放開佢個下巴,一野大力拍左落𨋢門度,咁堵門又慢慢開返啦,我就由得佢坐左係地下,我自己入𨋢就落樓,係架𨋢開始下降既時候,我就隔住度𨋢門聽到佢既嚎哭聲,就好似今日肥波一樣。」

  「後來啲大人就當係鬧到我九彩,無人理會其實係咩事,『總之打人就係唔啱。』之類。」

  我攞起杯凍檸茶,啜埋最後果幾滴冰水。



  「我想講既係,我頭先並唔係英雄主義咁,要保護爛臭閪你而要去『教訓』肥波,係既話我只需要鬧佢兩句就得;我做既只係釋放左我心入面一個好黑暗好黑暗既慾望角落出黎,一個我以為我已經收埋左既角落。」

  「你地知唔知,果個鄰居既細路,好似之後有一段時間都好驚𨋢門只可以行樓梯,同埋亦驚到完全避開左我。我有諗過點去補救件事,但係我都只係一個細路真係唔識點做,後來我搬左去離島,就不了了之。」

  我講完望下佢地,知道佢地一定會聽完一定會成身唔舒服,然後就會講聲「得閒飲茶」就慢慢起身走。

  袁可兒只係傾身向前,用枱面托住雙乳,用雙拳托住下巴,用佢果個「一切都會無事」既眼神望住我,同我講:「你而家有我地丫嘛。」

  阿LING就拉緊我既手臂,同我講:「你記唔你尋晚同我講過咩呀?」

  佢係我耳邊細細聲:「你痴線呀我淫賤,你痴線呀我淫賤,你痴線呀我淫賤……」


 我如夢初醒,我真係幼稚,對比我身邊既人,佢地每日所面對既野,我係幾咁微不足道。



  阿LING可能想轉換下氣氛,就同我講:「尋日同張子樂屌閪果陣,我仲以為係你目光之下同其他人屌閪係天下一大享受。但係我發覺,原來我仲更加享受係正你隔離,睇你屌RUBY,不如咁丫,你而家屌RUBY比我睇丫?」

  我大力眨左幾下眼去理解下佢講既野,但袁可兒已經放左手指係咀角度,伸左條脷出黎舔。

  我環顧一下地獄廚房:「係呢度呀?」

  LING:「又得啫!」連袁可兒都係度點頭。

  LING:「快啲上枱面就地正法!呢度其他人啲賓周交晒比我應付。」

  我用手指捏捏鼻樑,搖頭一笑,就拎住托盤企起身,話:「一齊返上去啦,爛臭閪。」

  我地一行三人上到去一出𨋢門,就見到一個小妹妹,著住T恤短褲加一件粉紅色既連帽外套,一頭過腰既長髮,係我房門外面敲緊門。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