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狗仔。我們說好了執行任務時要定時聯繫,你差點讓我們派人增援。」


霎時間,耳邊通信機投影一位黑西裝的誘人赤髮的墨藍公安服美女,一睹她臉上的石像鬼面具,原本渙散的朱達矢頓時謹慎,肅然起敬的回應 ◦

當然,他們執行任務時不能用真名,他們彼此只能用代號,但「狗仔」這可笑代名對朱達矢是諷刺的玩笑。

「還有,你忘了「賽利姆」規矩?給我好好戴面具,不然你會被逮住。」

「抱歉,加百列小姐,面具是我的底牌,隨便戴上我可不知道自己之後幹什麼。」





畢竟,自他逃出那片屍山血海後,他和阿貴活下來輾轉來到名為「賽利姆」城市,也是拜公安獵人收留所賜。而眼前的上司也算是救他一命的恩人。

可惜就算生活有著落,但其代價是朱達矢也一生替公安獵人辦事,包括穢活。

「算了,那你和「阿貴」那邊處理好嗎?」

「我們這邊碰上一點麻煩,總部不能再給我們多點支援?」

這時,加百列的溫和問候瞬間變成冰冷的命令句,朱達矢聽得懵懂又驚恐。





「列車還有五分鐘就會到神華夏洲。不要忘了,你們對付的是潛伏這班列車的瘋狂吃人惡魔。之前我們派出公安獵人全一去不反,總部才覺得任務太極度危險,派你和阿貴你們「特殊」公安獵人解决。當然我只是奉命監察不會插手。」

哈?意思是任由我們自生自滅,這卡車至少有十二卡,乘客都二千人,要我單獨向每一個車廂展開地氈式搜索?

「對了。忘記跟你們說。為保其他市民的安全,地鐵安裝不少炸彈。只要車一到站,公安就會引爆這車卡上的所有炸彈,請注意時間。」

太亂來了。限時十分鐘的任務,還要為一千人乘客的性命負責,無言對小孩子是多麼沉重的擔子。

朱達矢緊張一看車窗,只見中式閣樓的城牆浮現眼簾。那麼他焦急的向通信機,收斂臉上冒現的青筋。





「我命令過你們「行動要一律格殺物論,不擇手段」完成。距離離爆炸時間還有10分鐘,請你們務必準時完成,並定時向總部聯絡。」

但加百列只是淡淡說了數句,完全不理朱達矢,滿腔憤慨的他真想回懟她。但下屬不能駁上司嘴,結果站在一旁看戲的阿貴忍笑的吞不嚥氣的朱達矢。

「收到了,保證不留後尾。」

 深知只能奉命辦事,朱達矢無奈掛掉通訊。他們的通信儀只顯不斷停數爆炸的時數。少年凝望全是戴面具的乘客車廂,心中衡量如何拯救無相關的人。打斷尷尬的氣氛的,正是阿貴的嘲笑。

「他們對我們愈來愈過份。你真的不反抗?」

但他清楚現在的一舉一動被嚴密監控,辦好任務是應該,但一步踏錯,下場是被當惡魔爆頭處決。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像狗一樣低頭擺尾的賣力工作,才換取好點生活。

「阿貴,完成今次的任務我就可以上學,我由始至終是為了這個而忍讓,不要幹無謂的事,快點屠了鬧事的惡魔就回去。」





「好了好了,本大爺不是想為難你。只想提醒你這衝動小孩,你隨便死了違約,敢做這件事,本大爺就血祭你所重視親朋戚友。」

阿貴抓住朱達矢的領帶,冷冷的說道。但對早已一無所有的朱達矢是成不了威脅。

別過口角之爭,兩人沉默的奔馳不同的車卡,愈是走到車尾,人煙漸漸稀少,四處瀰漫一股惡臭。

最煩惱的是,列車駛入漆黑隧道,周圍也黯暗無光,對公安獵人作戰不利。

當他們駐足最後車廂大門,只見凌亂昏暗景色,滿地鮮血、衣物和子彈榖,座椅散落一堆雜物,窗拉下長長的抓痕和血手掌。

「總部,狗仔沒有發現任何生還者。Over--」

朱達矢的話語剛下,大門頓然猛烈晃動,發出擾人聲響,像有人從內部不斷強行打開。阿貴原本從容的眼神漸漸有敵意,輕浮笑道。朱達矢拔出彎月匕首,作了擋架技的架勢。

「來了,它注意到我們。小心點不要被當成點心。」





一刹那,門被無形的外力拉開,隔壁的來者是一個斷了臂的防暴士兵,但前方卻甚麼是沒有,他慌張的捂傷口,受驚大叫。

「嗚啊,怪物、有怪物,不要過來!!」

朱達矢和阿貴看到這一幕,並沒有上前迎救,反倒起了疑心更高舉武器,但阿貴更狠。他上前伸出鋒利爪按倒士兵,他血盆大口的威脅。不過,朱達矢卻一旁輕輕提醒。

「阿貴,不要吃掉他。這士兵只是一塊誘餌肉。」

「誰管他,看到同類大吃大喝,不找點鮮肉塞嘴,本大爺可不想餓壞而殺了整卡車的人。」

看着那士兵快成為移動食糧,朱達矢皺了眉頭,他掏出彎月匕首朝手臂割下淺血痕。

「我還有有事要問他,肚餓就喝我的血,不要鬧。」





這舉動,總算鎮住阿貴,他聽命的吸了朱達矢的血。

不過,環繞車上所有厄劫和死亡威脅卻暗流湧動。

「你們人類真是太善良,所以才慘敗我們惡魔成了食糧。」

低沉的吼叫落下,車廂的黯晦燈光一眨一閃,朱達矢處於黑暗只聽強烈的碰撞雜音,他也動察四周,呼喚阿貴行動。

「阿貴,給我快點行動。」

電光火石之間,列車早已穿過隧道。待一切平常,他發現阿貴身首異處,屍體被倒吊扶手欄,胸膛被捅了大洞,頭也像球滾到自己的雙腿。但自己情況好不多了,朱達矢不斷吐血,看到自己的全身骨折,,但致命疼痛蒙罩全身,意識還清楚自己根本死不去。

「原來真正的誘餌肉…是動彈不動的我們嗎?」

原本還嚇壞的士兵,他全身皮膚浴化,露出詭異的血色惡鬼臉,他一睹朱達矢一行人慘狀,愉快的咧起尖牙大笑。整個車廂是嘔心的血紅肉壁,充斥無數隻猙獰的眼晴,地板冒出一隻偌大的手,抓住朱達矢的身體,隔壁的車廂大門浮現惡魔臉孔。





「今天的笨蛋還真多,你們塞利姆的公安獵人就只有這種屁樣?又是加百列叫你們過來送死?她真是無恥的女人」

朱逹矢聽了後,怔了一下。不過,他漸漸明白為何出發前,加百列會說寧願跟他一起陪葬的意思。

「不過,看你長得那麼可愛,想必肉質鮮甜。那讓你死得痛快,成為我「皮囊惡魔」的新皮囊。」

被人送到血盆大嘴,朱達矢的臉沒有半絲恐慌,只是不耐煩的大罵阿貴。

「阿貴,我說過要去上學,二分鐘後我們會被炸成肉醬。再不去幹活,這回就輪到你違反我們的「契約」,想讓我送你去地獄?」

他無首的身軀跌下來,撿回那個頭後,直接拋去朱達矢。那貪婪的惡魔奸詐大笑,喊出一句「Tell that devil to take you back*」。

霎那間,阿貴的頭和身體爆炸成血漿了,「皮囊惡魔」全身被赤紅色的長矛和尖槍撕裂成碎片。這一刻,朱達矢安然無恙的站在原地,但他戴上皮革的鳥嘴面具,滿是血的手臂變了鋒利尖刺的臂甲爪子,赤紅的堅硬的覆蓋他的身體,就連手上沾血的彎月匕首變成巨型鐮刀。

「少年,你身上怎會有那人畏懼的力量……你到底是誰?」

地上蠕動的「皮囊惡魔」顫抖地樊爬,朱達矢揮動鐮刀,語帶威脅的往前斬殺敵入從肉壁召喚的一大殭屍。一路上,他用不了多少力氣,全斬菜的切碎屍潮大軍。這畫面濺起血花,滿地屍體的迫得「皮囊惡魔」退至死角,朱達矢高舉鐮刀使勁的砍,惡魔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

「你以為這樣能幹掉我?被砍我會換上新皮重生。」

「好吧,那二分鐘內殺到你連皮也沒,只會痛不欲生卻不能解脫。哈哈哈!!!」

伴隨時間流逝,神華夏洲的月台早就被公安獵人重兵圍封,他們的槍口對準遠遠的車門,加百列默默瞄了車站時鐘。時間己到,她猜想朱達矢肯定不測,手立馬按下引爆炸彈的按鈕。

「只要車一到站,立馬引爆地鐵站彈。然後向外媒發佈「氣體洩漏」消息,收撿殘局。」

她是這樣吩咐下屬,眨眼間,地鐵駛近車部。正當加百列快要準備炸毀一切,通信機突然傳出朱達矢的回報。

「總部,狗仔己清理現場。Over--」

車門一開,眾人惶恐萬分。他們盯住一個滿身是血的學生,徐徐的走近加百列前,拋下「皮囊惡魔」只剩半塊因痛苦扭曲臉容的皮,它只不斷重覆「殺了我」短話。

「幹得好,謝謝你破了糾纏塞勒姆五年的千人屠人犯的案,救了車上千人的命。你總是給我們驚喜。」

她刻意趁在被安頓下來的乘客扮演這套戲,將原本的炸彈遙器扔地踏碎。朱達矢緊捏拳頭,冷靜的假笑配合。

「狗仔,今次你有想要的獎勵?要提出嗎?」

「那我不客氣,我想上學。」

朱達矢乘勢的開出條件,原本沉醉立功喜悅的加百列,眼神怔了一下,下一秒意味深長笑道。

「的確,像你這孩子應要接受義務教育。最近我們需要去塞勒姆學院上學

任務,你有興趣嗎?不過,請答應我要戴面具。」

面對邀請,朱達矢流露開懷的大笑,迎然提起書包,赴約下一個戰場。

「一言為定。那有更換的校服嗎?我穿着去會嚇壞老師。」

同一時間,加百列暗暗的用Whstapp向「體育老師」發了信息,短信是「轉學生計劃啟動」。

塞勒姆學院的一處,棕色背髮的老男人正襟危坐莊嚴大廳,他雖然戴半臉黑白微笑面具,但盡顯愁容孤寂批改一大堆文件,細看今年的入學生資料夾。

「校長,能打擾你一下嗎?」

校長抬頭一看,桌前坐着銀白長髮的女人,她露出一雙耀眼動人的湛藍眼眸,以及迷人開朗微笑。

「學校地帶不准脫面具。你忘了規則嗎?」

「還有,你是人類還是惡魔嗎?」

女人的胸膛被長長獵槍對准,校長戒備的盯住她,他的手指漸漸按下扳機。但她仍泰然處之,雙手疊他槍管上,示意他挪開。

「不,我哪一方也不是。只覺得我們很合得來,現在先談談「死亡D班」今後安排吧。」

 此時此刻,朱達矢還未知曉那群學院的大人的小小舉動,將會影響他今後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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