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家途中我不斷抱怨…

「又話自己係仙子,變啲錢出嚟都做唔到。」

「都話仙子唔可以做壞人間嘅規矩,要我講幾多次!」茶小姐不耐煩地說。

「得啦,知你廢啦,垃圾仙子!」

「喂!你係咪唔記得你應承過我啲咩?」她突然認真起來。



「吓?有咩?」

「唔可以對我咁冇禮貌啊,明明今朝先講完…」

早上我是為了得到校服,才低聲下氣得順她意,我答應過她甚麼全都忘記得一乾二淨…

「有冇搞錯啊,應承左人嘅野都唔記得。」說畢茶小姐怒氣沖沖地離我而去。

我呆呆望著茶小姐漸遠的身影,心裡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有愧於她,身體不由自主地追上茶小姐…



「喂,你去邊啫?」我上前拉著茶小姐。

「走開啦,唔想同啲冇口齒嘅人講野。」

我連忙向她道歉,並再次承諾以後不會忘記。希望藉此茶小姐能消氣,亦不想在街上與她持續拉扯。

「今朝你都係咁講架,咪又係唔記得。」她以不屑的眼神望著我。

現在我在茶小姐眼裡只是個放羊的孩子,說甚麼她都不相信,我只好學老套的劇本…



「我發誓如果我以後唔記得應承你嘅野,對你講野再冇禮貌嘅話,我一世都溝唔到女。」

這個約誓看似狠毒,其實對毒撚來說好像沒差,殊不知這個誓言在往後有可能自掘墳墓…

「唓,你不嬲都溝唔到女架啦,呢個誓不如唔好發。」她說。

「咁我都想出pool架嘛,你諗下,一世都冇拖拍喎,好慘架,你信我啦,我以後一定記得。」我不斷哀求她。

最終茶小姐敵不過我煩人的攻勢,擺出姑且信我一次的表情,我才鬆一口氣。這是我第一次以低姿態求人原諒,而且對像是認識不到兩天的陌生女孩。我也懷疑自己是否吃錯藥,要是平常的我應該隨她離去,到底為何我會願意為了茶小姐這樣做,我虧欠了她嗎?

這晚是我們同房的第一晚,我把家姐的床位打理好後,茶小姐剛好從浴室走出來,她穿著家姐留下的舊衣服,上身比較鬆身,下身穿著運動短褲。其實只是平平無奇的居家睡衣,但那將近下半身失蹤的打扮使我看得目瞪口呆,眼睛不斷望著她那勻稱的雙腿。

「望夠未啊,咸濕仔!」茶小姐突然喊話。

被她一說,使我有點尷尬,我為何會不斷盯著她,明明家姐以前也是穿同樣的衣服,但我從沒試過用眼睛侵犯別人。



「對…對唔住,我冇心架,張…張床我執好架啦,你可以上去瞓架啦。」我突然結巴起來。

「我瞓唔慣上格床,你瞓上格啦,我繼續瞓下面。」她邊用毛巾擦拭頭髮邊說。

「吓?」

多年來我都是睡在下格床,要我突然轉換,我也會不習慣。

「點啊?唔滿意啊?」她問。

不知道是否經過在街上的事情,再加上剛才不斷的盯著她。此刻我有點罪疚感,補償心態令我順著她意。

一切安頓好後,本想打開電腦在召喚峽谷瘋狂嗜虐,明天是星期六不用上學,當然是不眠不休的戰鬥。可是茶小姐說礙著她睡覺,禁止我用電腦。



今晚完全失勢的我沒有違抗她的餘地,我居然在十二點前乖乖梳洗躺在床上,這可是連老媽都叫不動我的事情。我跟自己說僅此一夜,明天以後並不會如此服從茶小姐。

我把燈關掉,整個房間變得漆黑寂靜,躺在床上凝望著天花,完全無法入眠,畢竟與一個陌生人睡在同一個空間。在寧靜得連風聲都沒有之際,我選擇打破這份安寧。

「茶小姐,瞓左未?」

「未啊,做咩啊?」

「其實你係咩人嚟?點解要住係我屋企?認真答我。」

我的聲音落下,沉默良久,我以為她不想回應,或是睡著了,她突然開口:

「第一條問題要由你自己去搵答案,咁先有意義…至於第二條問題你遲啲可能會知點解。」

要說她沒有認真回答嗎,好像不是,但她回答的並不是實質一個答案,反而令我更混亂。不過她這樣回答令我覺得她之前自稱為仙子應該只是個幌子。



「有意義係咩意思?」我接著問。

「夜啦,我要瞓啦。」她說完後再沒有任何聲音。

其實我會這樣問並不是單純好奇,而是想更了解這個陌生人,免得以後又如同方才在街上不小心觸碰到她的底線。雖然問不出個所以然,至少我知道這位陌生女孩非常看重承諾。

星期六日這兩天茶小姐非常早就外出,她回來時手拖著一箱衣服以及一堆日用品。我問她去了哪裡,而且這些東西不像新買的,那她又從何得到?

她說她是仙子,想要的東西隨手可得。這套說法早在昨晚被她的回答間接否認了,我加緊逼問。她卻把她的回答扭曲…

「我係叫你去搵下證明仙子存在嘅證據啊,傻仔。」

我無法與她的強詞奪理匹敵,沒有再問下去。



兩天的假期結束迎來的又是藍色星期一,我死氣沉沉的拖著身軀上學去,卻沒想到一個巨大驚喜,不…是驚嚇在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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