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在失去第三隻手後,連正常的行動也做不到,完全無力地躺在床上。也許也是因為失去的第三隻手?也許是因為整個星期身上每天都增加的傷痕?也許是最親的人因自己受到毒打?我都不知,也許還有其他原因。 少年在男人離開家後,足足休養了一天才能慢慢下床行走。他每一步的移動都會觸動到身上各處的傷痕,火辣辣的感覺每一刻每一秒都在不停衝擊着他的神經,少年依舊沒有說什麼。 他一步一步地走向仍留在家中的姐姐,看著姐姐昏在地上,身體就像街市被屠宰的魚一樣,滿身都是血,身軀有着緩慢微弱的呼吸行為,證明着她仍存在於這個世上。少年想尋找媽媽的幫手,但媽媽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這個家。 沒有人可以教少年應該怎樣做,他只能自己想辦法。他覺得姐姐滿身都是血會很不舒服,決定帶姐姐去浴室沖洗。 他原想拖着姐姐去,但姐姐根本無力再動。他想嘗試抱起姐姐,但弱小無力的他根本無能去完成整個行為。最後少年決定趴在地上,將姐姐放在自己的背上爬去浴室。平日那短短的路程變得極其漫長,一下兩下,扶好姐姐再爬一兩下。不知爬了多久,少年身軀正面的傷痕已經磨擦到隱有血絲滲出,終於帶姐姐來到浴室。 將姐姐慢慢安置在企缸的角落位置後,少年拿下花灑開水。冰冷的水洒在少年身上,大量的水直接流進他的傷口裏,這種痛令到少年全身肌肉繃緊,青筋都突露出來。少年不想自己的姐姐經歷這種痛,關掉了花灑,開始思考怎樣做才好。 但從來沒有人教育他遇到這情況應怎樣做,少年滿身都是冷得哆嗦,就醒覺要用熱水。少年調交了熱水,再次拿花灑向自己開水。熱水的確比冷水舒服,可是流過傷口時的痛卻感覺得更清晰。少年再次關掉花灑思考。 這次少年決定用普通的紙巾抹。紙巾吸收了他身上的水,再吸走了一些他的血跡。少年認為自己找到正確的方法,當他再反覆抹了幾下,少年再次感受到令一種痛,他仔細一看發現有一些紙碎停留在他的傷口中。他急燥的想清走身上的紙碎,可是越用紙巾抹只有越多的紙碎。 這時姐姐可能因為身上的疼痛輕輕哼了一聲,少年聽了後心情因而平復了下來,再度思考應該怎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