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烏雲密佈,下起連綿大雨,已將近一個星期沒有放晴。 

雨水嘩啦嘩啦落打落地面,我想起某個彌敦道的雨夜;某個道破真相的殘夜;某個他和她的歡夜-所有的回憶都是潮濕的。 

當晚的景象依舊瀝瀝在目,她的嬉笑聲言猶在耳,他和她步進維多利亞酒店的場景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三年的感情就在一息間破滅。 

「Sorry,希望你會搵到個比我更好嘅人。」 



這是她最後的話。是啊,僅一句說話道別數年之情。 

我嘗試挽留,她不領情;我不顧面子,眾目睽睽之下跪在地,她不屑一顧。 她變得很陌生;我也變得很陌生,不敢相信自己竟淪落得無地自容。 

「你男人嚟㗎,比返啲尊嚴啦」友人說。

可謂尊嚴?陳柏宇的《尊嚴》已聽過數百次。但可謂尊嚴? 

某天,我在手機安裝了交友程式-答案亦因此揭開。 



「啱啱同男朋友嗌交,想搵人傾計」一個女生在簡介寫道。 

我們在程式上配對了。然後到酒店房交配了。 

我們裸著上身躺在牀。那個孱弱的女生緊緊地依偎在身旁、向我大吐苦水;明天,她又回到他身邊、繼續裝作堅強。 

一念及此,我無比興奮。他的愛伴,成了我的玩伴。她向我展現最赤裸的情緒;卻向他展示強顏歡笑的面具。我,成為她最不親密的密友。 

我無法再全心全意對待一段感情,反正當二十四孝男朋友得不到回報。現在的我倒不如置身事外,當那些女人們的情緒垃圾桶,適當時噓寒問暖,靜待時機-佔有她們的身體。即使她們不再找我,也無傷大雅,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 



那次之後,我一直跟不同女生做愛,一場沒有重量的愛。在交友程式上,她們都稱自己作「人地」或「人妻」。 

正確來說,這只是性交。沒有愛情的成分,怎稱得上「做愛」呢?我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再愛過一個人,也不諳何謂愛。 

被帶帽之後,我只跟有男朋友的女生做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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