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搞不懂為什麼自己會拿著菜刀,為什麼兒子的房間會一片狼藉,為什麼太太會那麼害怕。放下菜刀以後,我試著靠近太太,想要去抱抱她,可是她卻崩潰大喊不希望我靠近,無奈之下,我只好先離開房間。

我坐在客廳裡翻查著房間裡的監控錄像,愈看就愈發恐怖。片段中的我雙目無神的打開房門,慢慢走到兒子的旁邊,然後喃喃自語的說了幾句話,就緩緩的舉起菜刀,太太見狀就馬上上前抱起兒子,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瘋似的砍在床上,一直砍,一直砍,然後砍空氣,砍窗簾,太太抱緊兒子躲在角落,用手掩住兒子的嘴巴不讓他哭出聲音來。過了一會兒,我清醒過來後,卻發現自己拿著菜刀。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麼了,我努力地回想,希望能想起來些什麼,但無論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而且我的頭痛到快要炸裂。我很害怕,害怕自己會在不清醒的情況下傷害到他們,所以我決定這段時間先留宿警察局,不敢回家。

「學偉,怎麼最近一直看到你在局裡不回家,跟嫂子吵架了嗎?」老周擔心地問。

「不是,是我想要多了解案子,希望能早日破案。」我表現得非常不自然。





「是喔。」老周似乎有發現我的異樣,只是看我好像不想多說,就沒有繼續追問。

我把東西收拾收拾後,就準備睡覺了。閉上雙眼後,我一直睡不著,總覺得自己好像哪裡不妥,我該不會是中邪了吧?想著想著,竟慢慢進入了夢鄉。

我夢到自己到了一個像地牢的地方,中央位置有個大圓圈,圓圈的旁邊插著六根蠟燭,裡面還畫著一些符號,我看不懂那是什麼,就在我還在疑惑的時候,我看到了那惡小孩從黑暗的地方裡慢慢的走向我,就在跟他對視的時候,他嘴角上揚邪笑了一下,然後我就醒了,醒來時竟然發現自己手裡握著那粉藍色紙船。

白天工作的時候,我始終有些在意,我一直在想著我的夢境,我的舉動,我覺得這一切都太奇怪了,雖然我一直沒有任何宗教信仰,但我認為還是要尋求幫忙,就隨便找個藉口請了半天假。我帶著粉藍色紙船來到附近很有名的廟宇,經過查問後,廟宇裡面的人也沒能感受到什麼。

我失望地離開,但同時鬆了一口氣。





「看來是我自己想多了,這紙船根本就沒什麼,我最近的行為應該只是壓力太大而已,那些夢也只是剛好夢到,本來就沒什麼意義。嗯,一定是這樣。」我努力地安慰著自己。

就在我離開廟宇後,突然有人從後面拍著我的肩膀,我轉身去看,只見有個中年女人站在我前面。這女人很奇怪,大熱天的竟然穿著皮大衣,戴著很誇張的那種帽子,手上還戴著手套,手裡拿著一個皮包,幾乎是把所有皮膚外露的地方都掩蓋起來。我仔細的打量著她的臉,她畫著濃妝,紅紅的胭脂感覺就跟紙紮公仔一樣,在那墨鏡之下,想必也是誇張的眼妝。她混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氣息,怪異得很,這一刻我只想趕快離開。

「年輕人,你遇上麻煩了。」就在我轉身離開的時候,中年女人突然開口說。

「拿出來吧。」

「拿什麼?」我不明所以的看著她。





「那個讓你感到困惑的東西。」女人伸手示意要我交出什麼。

我思考了片刻,想著該不會是遇到騙子了吧。

中年女人冷笑一聲。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是在想該不會遇上騙子了吧。我無所謂,反正有麻煩的是你,不是我。」女人說完以後就繞過我往前走。

「等一下!」我反覆思考著,反正在廟裡也沒有任何的發現,讓她看看也無妨,就從口袋裡掏出粉藍色紙船,把它交到她的手裡。

中年女人把墨鏡拿下來,然後閉著雙眼,深呼吸,手裡緊握著紙船。

「這是個古老的詛咒。」她突然睜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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