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真的只是因為無聊就跑去「靈魂販賣」嗎?不好說。

這一切就要從一個享譽魔界的靈魂說起,這個靈魂沒有名字 --- 準確點說,其實是他的名號太響亮了,結果就沒什麼魔鬼會留意他的本名。作為國家機器下的傭兵,他的名號來源於他在戰場上留下的身影,屠盡一切之後,手中的「紅刃」。

這天,無所事事的撒旦正打算去看一部「靈魂劇」,一部他期待已久的「靈魂劇」,那個「紅刃」的「終幕」。而所謂「終幕」,指的就是靈魂在魂飛魄散前的最後一場劇,而「紅刃」的「終幕」,自然就是萬眾矚目的「靈魂劇」。

「講開又講,點解個紅刃會咁出名?」撒旦一邊想著這些無厘頭的問題,一邊把手交叉放在後腦,慢條斯理地走去劇場。

這問題的答案,是因為紅刃接受了一場非常極端的「靈魂販賣」,這場交易曾經在魔界轟動一時,大家都有預感,這個靈魂會是史無前例地有趣。交易內容上,紅刃提出要讓自己從前一十三名已故戰友全部復活並且能幸福快樂地過完一生。要知道「幸福」一詞,對魔鬼而言是枯燥又乏味的東西,人類都找到幸福的話,那凡間就真的再無存在的意義了,所以這一連要求十三個人的復活,還要他們幸福快樂,自然就要拿出相應的代價。





「都唔係唔得,我地就係鍾意D人咁貪心。」這時魔鬼的嘴角泛起一抹淺笑。

「咁啦,你既靈魂我就要硬架啦,不過呢,我都想你條女可以好似你咁好彩,遇到D咁筍既野,所以我決定都比佢再感受下女人既極樂。」魔鬼搖頭嘆笑,仿佛是在感嘆自己的過份仁慈。

這場交易,紅刃只猶豫了三秒,只是在這三秒裡,他的眼神就像是連光都無法逃脫的黑洞。恍惚人生跑馬燈一般,他的眼前浮現了一張溫柔的臉龐,他唯一的「幸福」。她就像一朶盛開在血紅背景的純白雪花,非常突兀地點在了紅刃的人生紅紙上,所以紅刃喜歡叫她「雪兒」。

「軟綿綿」、「白滑」、「秀色可餐」,這些詞在戰爭之中,可就不是什麼好的形容詞了。雪兒是貴族後嗣,在父親的保護下,得以在戰爭中過著相對安逸的童年生活,只是在偶爾的保護網疏漏中,她會看到一些血淋淋的武器,一些飢民,又或者是一些屍體內臟什麼的,而這些事物也一直提醒著雪兒,生活不會一直安逸。

出奇不意,往往是戰爭勝敗的關鍵,雪兒15歲的某天,那張保護網被撕破了。逃走路上,身邊的護衛浴血奮戰,抵抗著從四面八方鋒湧而來的敵軍,然而護衛一個接一個地倒下,卻還是無法改變命運的一分一毫,雪兒終於也落入了敵軍的手中。





被俘虜的尤物,待遇自然也就特別「優厚」,她每天都得被不同的士兵享用。苦於被全天候地監視,雪兒想自殺也做不到,只能絕望地承受著這一切。這時的她,心裡只有自我了斷的念頭,還有身體傳來的陣陣快感以及更多的疼痛感。對雪兒而言,那段時光堪比永恆,可實際上,紅刃帶領的救援軍,也只是晚到了一天而已。憑藉巨大的情報與指揮差距,奇跡般地把雪兒救了下來。

紅刃和雪兒初次見面的場景,簡直可以說是不堪入目。雪兒無力地坐在一張草蓆上,赤裸的身上黑一塊、紅一塊的,那佈滿黏液的手,顫抖著拿起身旁逃兵落下的一把佩劍,正準備刺向自己。紅刃看到這一幕,豈有不救的道理?憑藉那人性的本能,紅刃身法斗然一閃,一轉眼間就到了雪兒的身旁,迅捷地奪下她手中的佩劍,爾後又輕輕把她摟入懷中。

「你比我死呀...你比我死呀......」雪兒哽咽著,淚流滿面的她使勁地掙扎著,卻那裡能掙脫他的臂膀。紅刃沉默不語,只是任由雪兒身上所有的污穢,連同她的淚水一起沾在自己身上。

這一刻,比永恆更長。良久,紅刃見雪兒不再掙扎,站起身來想拿些什麼給雪兒披著。那知道就這麼一個空檔,雪兒馬上又拿起佩劍再度刺向自己。紅刃背向雪兒,眼角餘光瞥見了他再熟悉不過的劍光,知道是雪兒又要輕生了,也顧不得太多,紅刃轉身撲向雪兒,那手卻是巧妙地把劍震了開去。

塵土飛揚,紅刃緊緊地抱住了雪兒,緊接著是一陣沉默。 「你隻手流緊血...」被紅刃一直抱著的雪兒,卻是莫名其妙地關心起紅刃來。原來紅刃剛剛一掌推開劍鋒,卻把自己的手弄傷了。「如果你重想死的話,我唔會再阻止你。」這是紅刃的回應。





從那一刻起,雪兒就一直跟著紅刃。以紅刃的能力,要保護好一個女人的周全倒也並不是全無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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