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這就是殷兒,畢生所求。」

「冷嗎?」
一旁的男人有些哽咽。但為了維護男人的尊嚴,周森把頭別過甄情這邊,不去看大銀幕上那出戲。

甄情挑了挑眉,周森原來是這樣一心軟的男人。

對於這種苦情戲,甄情實在無法共情。

她是無情之人,家裡人卻給她取名甄情。但老一輩的人都說,命里缺什麼就得在名字裡補上。她無情,便取名為情。



「不冷。」

周森和甄情曾經是大學同系的同學,甄情曾是學校里的校花,不僅家境和容貌姣好,一顰一笑更皆是風情。所以人緣向來不差,像她示好的男生也比比皆是。

反觀,周森雖在人群中也尚且亮眼,可站在甄情旁邊更像襯托。雖然當時同系也有很多女生喜歡周森這種乾淨溫柔的男生,但他的眼裡除了甄情,揉不下一粒沙子。

周森一直暗戀甄情,但甄情從未太在意過周森。後來,還是畢業後謝師宴上,周森再次主動向甄情搭話,他倆才變成了朋友。

「王爺,殷兒不愛你了。當初殷兒也是滿心滿眼都是王爺,可王爺卻當殷兒是個玩意,從沒在意過殷兒。」



甄情看著電影里女主從愛到恨再到淡漠的眼神,斜眼瞄了瞄身旁的周森。他的肩微微顫抖著,似乎很是身同感受。

「殷兒,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殷兒原諒我好不好?好不好?」

全場的人皆是發出輕微的抽泣聲,只有甄情滿不在意的打了個哈欠。

甄情真是搞不懂,電影電視劇不都是演的,有什麼好看的?

「我去接個電話。」


甄情拿著手機,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徑直向電影院門外走去。

電話上赫然寫著幾個大字:金牛座齊治桓

「情情?」

「有事麼?」
甄情手裡夾著一根細長的女士煙,鮮紅色的雙唇緩緩吐出一個煙圈。

「下禮拜三你生日,你有空嗎?」

「我得看看。那什麼,你不說我也差點忘了我生日。」

「自己的生日也會忘?」
電話那頭的男人低頭輕笑一聲,眼神里滿是寵溺。



「沒什麼好記的,反正生日不就是變老麼?」
甄情也勾起了嘴角,潔白的上排牙表露無遺,一些淡淡的煙霧也從牙縫中鑽出。

「二十出頭的小女生怎麼說話老氣橫秋的?」
齊治桓翻閱著手裡的書,不解的問甄情。

「行了,我看看時間,晚點給你發消息。」

好字還沒說出口,甄情已經掐斷了電話。

齊治桓把書蓋上後默默嘆了一口氣,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住了眉心。

甄情總是這樣。看似和任何男人都能約會,都能上床,卻未把真情給過誰。



她可以上一分鐘和自己在酒店裡顛鸞倒鳳,不知天地為何物;下一分鐘不接電話,消失好幾天,拒他於千里之外。再見面的時候依然一副好久不見,別來無恙的樣子。

想到這些,齊治桓苦笑著乾了杯里剩的那一口威士忌。

辛辣無比,卻讓人甘之如飴。

「 散場了嗎?」 
甄情交叉著手臂抬頭看著面前的周森,對上了男孩乾淨清澈的眼神後又心虛的摸了摸鼻子。和人家約會看電影卻出來跟別的男人打電話,即便是她這樣無情的人也覺得有些不妥。

「沒有,不想看了。」
周森眼角處有不太明顯的淚痕,想必是又被感動哭了一場。

「那喝酒嗎?來我家?」
甄情把頭往一邊晃了晃,示意周森咱們走。



周森卻紅了臉。

邀請一個異性單獨共處一室喝酒,是赤裸裸的暗示。而周森未經人事,自然有點害羞和慌亂。
「這樣…好嗎?」

「噗呲。」
甄情一下笑出了聲。她見過很多男人,也跟很多男人睡過,卻還是頭一回見到這麼純情的男生。

「對了,你什麼星座來著?」
甄情身邊的男人太多了,她連自己的生日都記不住,更別談記他們的生日了,所以通常記記星座也就罷了。

「雙子。」

「你走不走?」
甄情默默記下了周森的星座。十二月的夜裡風大,甄情穿得單薄,只想回家。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