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安宇和甄情是在高檔餐廳相遇的。甄情那時候不小心碰倒了程安宇的酒杯,把程安宇的西裝襯衫都染紅了。

甄情連忙道歉,想賠程安宇乾洗費。

「抱歉啊,我給你賠乾洗費吧。」

「沒事沒事。」

程安宇用餐巾擦拭著西裝上的紅酒漬。擦完後才抬起了頭,看清了甄情的樣子。



他很是震驚的看著甄情,甄情也很是震驚的看著他。

這不低配版石意嗎?甄情還是頭一回看到那麼像石意的人,不禁有點怔了神。但卻不知道為什麼程安宇也用那麼震驚的眼神看著自己。

但甄情也沒過問太多,只是和他交換了聯繫方式,然後就逐漸熟絡了起來。

甄情今天想拍幾張好看照片,所以打扮得分外精心。

甄情身穿一襲黑衣,蠶絲面料的無袖低胸裙,若有似無的把事業線露了出來。她纖細的腰圍更是一隻手臂就能圈住。



裙子長度只在臀部的下方,好似輕輕一走裙子就會往上提,若隱若現的感覺簡直撩人心弦。

甄情底子很好,所以平時化妝的工序不多。簡單描一下眉毛,畫兩根細長的眼線,再塗上鮮紅色的口紅,對甄情而言就是全妝。

捯飭了一下午,甄情提早了五分鐘就在家樓下等程安宇。

「上車吧。」

程安宇紳士的為甄情開了門,甄情扯起嘴角對他笑了笑。



到了餐廳後,程安宇讓甄情選菜。甄情卻覺得密密麻麻的菜名煩得很,懶得看。

「你決定吧。」

等待上菜的時間,甄情雙手捧著臉看著程安宇
「幫我拍幾張照片吧。」

程安宇饒有興致的挑了挑眉,接過了甄情的手機。

程安宇拍完後左右滑動著自己的作品,不受控的說了一句
「真像。」

「什麼?」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後,程安宇緊忙把手機還給了甄情。



「你拍照技術真好。」

程安宇聽到誇讚後輕笑了一聲。

「對了,你很喜歡穿黑色裙子?第一次碰面時,你也是穿黑色裙子。」

「也沒多喜歡。」

甄情不喜歡別人管自己的穿搭,拿起了一旁的香檳一飲而盡,終止了這個話題。

甄情的酒量不太好,幾杯黃湯下肚就開始犯迷糊,而她一喝醉酒就會開始胡言亂語。

「石意。」



「真像。」

「抱歉。」

程安宇聽著這番斷斷續續的話好像明白了什麼。

其實那日他第一眼看到她,還以為是白若凝回國了。

白若凝和程安宇也是中學同學。可惜讀完中學後,白若凝被家裡人安排去了國外讀書,他們倆便六七年未見。

程安宇見甄情真是醉了便帶了她回家,而甄情從車上到程安宇家一直睡到了凌晨一點才醒。

甄情緩緩起身走到客廳,用柔若無骨的小手揉了揉眼睛。

「醒了?」



「嗯。」

「我去給你煮麵,你先坐著看會電視。」

沒過多久,程安宇便把一碗冒著熱煙的陽春麵端了出來。

「石意…跟我很像嗎?」

甄情沒想到程安宇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也沒想到自己喝醉後會把石意和自己的過往抖出來。

甄情仔細端詳了下程安宇。

程安宇的膚色不像周森那般白皙,和喜歡踢球的石意膚色一樣健康。他的臉是那種短寬臉,一對劍眉配上雙眼皮和挺拔的鼻樑,雖不能說和石意一模一樣,但也有六七分相像了。



「像。」
甄情點了點頭,沒想多掩飾什麼,直接給程安宇看了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是甄情和石意讀中學時拍的,兩個人的穿著校服,面目都很青澀。

「你也很像我的初戀,也是我唯一的前女友。」

甄情一下就明白了當初他為什麼這般驚訝的看著自己。

「她是個什麼樣的人?」

「她叫白若凝。我們和你們一樣,也是中學同學。她喜歡白玫瑰,喜歡穿黑色裙子。第一次見面,她來我們班級找朋友。結果不小心把我桌上的水壺撞倒了,水潑了我一身。她很溫柔,單純,是很像白玫瑰。」

「後來她被家人安排出國留學,我們也很久沒見過了。」

「第一次見你,我以為你是白玫瑰。但後來我發現你和她除了臉,根本不像。」

「你是紅玫瑰。」

聽到這句話,甄情捂著嘴笑了起來。

煙癮犯了,甄情舔了舔自己的上排牙,從手提包裡拿出了一盒女士煙,點燃了。

「那你們呢?為什麼分開?」
程安宇和白若凝是礙於現實阻礙而分開,很好奇他們分開的原因。

「那時年輕不懂事,棄璞玉如敝屣。說實在我撫心自問,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程安宇尷尬的笑了笑,他從未聽過有女人這般詆毀自己。

「我辜負過很多男人。不是為了鈔票,有一部分原因是他們本身死纏爛打,自討沒趣。另一部分原因是…」

甄情彈掉了那節燃燒得火紅的煙灰。

「我性單戀。」

「我喜歡曖昧不明的關係。」

「或許跟他們說的一樣吧,我沒有心。所以我不覺得自己對不起誰。」

「但他是獨一個我覺得,我對不起他的人。」

程安宇突然感到一陣空虛。

「我送你回家吧。」

「好,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