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集：科技無能/敵: 開腦超先進

在經歷綠水危機之後，超自由國為了更好的關心市民的健康，雖然一早已經想關心，但不夠，要再關心多點！所以政府有一個新的政策，就是全國五百億人口都要在腦袋中裝一片晶片。一時之間，哪來五百億塊晶片？而且一次過做？這不可行的，所以，國家決定先以全國最先進的三個城市試行，分別是偷竊城、騙子城和炒賣城。
 
炒賣城作為國際金融中心，故事的焦點當然在這裡。正所謂無巧不成戲，因為另外兩個城市的人民都乖乖聽話的裝晶片，所以最大的反抗聲音都是來自炒賣城。
 
超自由國最初是想用民主帝國的公司量霸所出產的量子晶片，因為量子晶片不但體積小，只有一厘米乘以一厘米，零點五毫米厚，容量接近無限大，還可以把任何程式寫進去，運算非常快，還可以接上雲端計算做統計。如果裝進腦子裡，就可以統計腦袋的任何狀況。雖說外國還有更小型的晶片，但運算卻不及量子晶片，所以都是選用後者。
 
目前，國家計劃在晶片中寫入幾種程式。第一，探測市民腦電波，記錄身體狀況；第二，探測市民睡眠時的腦電波，記錄夢境內容；第三，探測市民思想腦電波，避免出現危害社會及國家安全的思想和字詞。
 
為了對應腦海中的危險思想，國家的初步計劃是先將晶片放進所有市民的腦內，第二步計劃就是製造一個電流產生器，在升級的時候放進新晶片上，那就可以發出電流。
 




在計劃開始的時候，民主帝國又開始搞事了，因為把晶片放進腦內是非常不人道，所以制裁超自由國，禁止所有量子晶片進口超自由國，只進口硬體就算。這就麻煩了，因為偷竊城和騙子城已經有三分之一的人完成手術，那剩下的人怎麼做？炒賣城則只有十分之人的人做了。
 
任何事情都有解決方法的，超自由國決定繼續做，用自己研發的三厘米乘三厘米闊，一厘米厚的晶片放進腦袋裡，功能完全一樣，根本被制裁也沒問題。
 
常想實和盧艾鐵是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兩人都是讀科技大學的人工智能系的，常想實出來後就去了哥簿做人工智能程式設計員，盧艾鐵則去了政府的資訊科技局做。起初的時候常想實的人工是高一點的，有月薪兩萬元，後來就慢慢被盧艾鐵追過。因為制裁事件，哥簿解僱一百個員工，縮減在炒賣城的規模，這令常想實這一年都沒有再加人工；盧艾鐵則繼續升點數，完全沒有影響。
 
這天他們兩人相約吃飯，兩人說起了最近的狀況。常想實說：「根據新聞所說，有不少本地人都很支持把晶片放進腦袋裡，你覺得呢？」盧艾鐵說：「大概有四成人吧！任何政策都總會有支持者的。我也非常支持，不過市民裝就行，我說不用了。」常想實說：「我認為把晶片放進所有人腦袋是一件非常愚蠢的事。」盧艾鐵說：「怎麼會？外國也有人研究把晶片放進腦袋呀！」
 
常想實說：「是呀！不過外國研究的應該是醫學用途吧？就算是軍事用途也不會大規模用在市民身上吧！」盧艾鐵說：「那又是。」常想實說：「如果政府想把晶片放進人腦，那權貴呢？他們要放嗎？那政府會不會叫公務員帶頭裝晶片呢？」盧艾鐵說：「哈！應該不會的，現在都是自願性質。喜歡做手術的人就去玩玩吧！我就不用了。」
 




常想實說：「但問題是現在又有終極判官又有主觀法，誰會出來示威和正視這個問題呢？」盧艾鐵笑道：「不會有人理了，還好暫時我沒有事。」常想實說：「如果他們用你的工作來威脅你呢？」盧艾鐵說：「沒事的！你別烏鴉嘴，如果被迫的話我也會做吧！」
 
不久之後，政府以獎勵制叫別人做手術，例如有十張十元的超級市場現金卷。但都只是多了幾萬人做手術，和政府目標的六成人差得還遠。於是政府就宣佈，所有公務員都強制要做晶片手術，不然就革職，分階段進行，以免政府停擺，以做成社會鼓勵的作用。
 
幾星期後，終於排到盧艾鐵，他還刻意訊息常想實：「唉！始終都要輪到我。」常想實說：「你不想做就不要做吧？」盧艾鐵說：「不行呀！我現在已經是主任，人工很不錯呀！如果出去也找不到這樣人工的工作。」常想實說：「拿醫生證明不適合做手術行嗎？」盧艾鐵說：「不行呀！全國所有醫生都支持手術。」常想實說：「這樣呀！」盧艾鐵說：「最可惜的是，現在小晶片只剩下很少，要用大晶片混合一起抽呀呀！有點人用大有點人用小！」常想實說：「那不要碰運氣了！不做吧！」盧艾鐵說：「不行！我一定要做！」常想實說：「你喜歡吧！」
 
第二天，就到盧艾鐵做手術。盧艾鐵一抽，果然抽中大晶片，暗叫一聲：「糟糕了！」醫生笑道：「不要緊的，很快做完的。」醫生把他麻醉，用開顱鋸把他的頭骨鋸開，半圓的頭蓋骨揭開。
 
這個時候，讀宇宙螺絲學的畢業生大派用場，在醫護人員在為頭骨簡單消毒後，宇宙螺絲學的畢業生就會純熟的把螺絲底座釘進上半的頭蓋骨。之後醫生把晶片座放進腦中央，再把一個薄薄的半圓透明人工纖維罩蓋住腦袋。
 




宇宙螺絲學的畢業生在後腦的下半頭蓋骨末端弄一個螺絲底座，把上下半腦蓋合上，再用螺絲穿過螺絲洞再鎖上，形成一個開合的位置。只要頭骨的邊緣磨平和加膠塗層，那就大功告成了。最後待病人起來後才插上晶片。全程只不過做了兩小時，當然要快！整個城市的人都等著做手術！
 
這個政策令所有醫生大賺，實習和美容醫生也騁請，失業多時的宇宙螺絲學畢業生全部都請。他們自己弄完，又幫對方弄，然後又幫其他人弄，大家都變成開合腦袋。因為手術是免費給市民，所以他們的收入是由庫房來支付，比平日上班還高，一時間大家都收入滿滿。
 
每逢大家出街，開過腦的人在向其他人證明自己有開過腦的時間，都會打開自己的腦蓋，讓人看自己半透明罩內的腦袋。眼睛會向上吊，而且會伸出舌頭。每天，開過腦的人上下班，吃飯乘車進商場，都要至少展示至少五次，反白眼和吐舌五次。
 
未開腦的人就麻煩了，他們需要每次都拿出智能手機，預先下載「康全人生」程式，掃瞄每個地方門口的條碼，還要每天自己手寫報上自己所吃過的東西，去過的地方，見過的人。朋友們見面頂互掃對方的條碼；開過腦的高人一等，只要路過的時候，他們打問腦蓋，讓掃瞄器掃到晶片，坐在桌子上再掃一次就行，這看起來就方便點。因為量子晶片會自動記錄身體內的狀況，所以不用手寫記錄自己
日程之類，這就是方便了。
 
咦？那在手機裡開個程式掃碼和揭開腦袋掃碼相差很遠嗎？揭開腦袋掃碼有方便很多嗎？看起來又好像沒有。但不要理，大家都接受的。資訊科技局局長高分能的答案是這樣的：「因為有可能市民會忘記帶智能手機，所以裝在腦袋裡連在身上就會方便一點。」記者又問：「那為何你們又不用開腦，我們又要呢？」高分能說：「兩件事是不能相提並論的。」記者又問：「那你們之後的政策如何呢？」高分能說：「當然是繼續迫未開腦的人開腦，直至最後所有人都已經開腦為止。」記者又問：「那你們最終都會開腦嗎？」高分能說：「當然不會！我們做官的高人一等呀！你忘記了嗎？」記者摸著自己開過的腦蓋，恍然大悟。
 
手術過了兩星期，常想實和盧艾鐵又一起吃飯。進餐廳的時候，常想實拿出手機來掃碼，盧艾鐵則打開自己的腦蓋，雙眼向上吊，伸出舌頭，然後讓門框上的紅外線機掃瞄腦內的晶片。常想實說：「你覺得怎樣？痛嗎？」盧艾鐵的樣子和之前有點兒不同，面色有點紅，眼眶也有點紅，又有一點眼水，他說：「剛做完有點兒痛，但很快就不痛了，不過不知是不是那塊晶片太大，身體不斷發燒和發炎。我每天也要吃四顆燒炎止痛藥，早知堅持叫他用小的晶片。」
 
常想實說：「甚麼？你還不覺得晶片有問題，還要換小的？你覺得小就不會發燒發炎嗎？之前就是提你不要做手術呀！」盧艾鐵笑道：「那我會沒有了工作呀！都是工作重要點！」
 




政府為了加強迫市民裝晶片，於是放出消息如果不裝的話就會全區停電或者停水，又多了一點人做手術。
 
人們做了開腦手術，開始覺得自己高人一等，已經先進了，就開始看不起和歧視沒做手術的人。開過腦的人會不斷問未開腦的人說道：「何時會去開腦呀？」未開腦的人就會說道：「我不會開，也不準備開呀！你們不要迫我吧！」開過腦的人就會說道：「你怎麼不為人著想？開腦後晶片可以記錄我們的健康呀！」未開腦的人說：「他們是為了監控我們的思想才要做吧！我才不會被監控！」
 
開過腦的人說：「國家這麼偉大，怎麼會監控呀？就算監控都是為了我們好！只要你不想危害國家的東西不就行嗎？」未開腦的人說：「但我們國家說自己是超自由國，但都沒有言論自由、新聞自由、集會自由，只有買餸自由。現在連思想也要監控嗎？」開過腦的人說：「監控你的思想有甚麼問題？誰叫你的思想危險？都只不過沒有少少自由吧！有甚麼大不了？最重要是大家有飯吃！」未開腦的人說：「如果那天監控危及到你們，會電你們，你們仍然會這麼想嗎？」開過腦的人說：「嘿！你別亂說話！你說的話是不會發生的，電也是電其他人。我這麼奉公守法，不電到我就沒有問題。」
 
政府繼續擴大開腦手術的族群，要裝晶片才可以出街吃飯、看電影、進入商場，甚至是最重要的－上班，沒有班上的話，炒賣城的人可是會死的！所以很多年輕人為了飲飲食食，就做開腦手術了；很多成人要上班，要養家，又要做開腦手術了。
 
不過，開腦是手術，有做手術的人分享過嗎？做過手術後身體會變得很弱，很容易病，而且要經常吃藥補身。更何況是開腦？最近新聞上有些人會忽然中風死去，中風死的人多了十倍，中風患者多了三十倍。消炎藥的銷售也高了五十倍，這陣子如果是賣消炎藥的就發財了，雖然以後繼續會有市場。
 
有一些人是被不熟手的醫生做手術的，所以有些人的腦蓋切得不是直線，讓人感覺很奇怪；有些則在蓋上膠腦蓋的時候釘得不夠實，會有空氣或水蒸氣走進腦袋裡，又或者睡覺時會有腦水流出來，流得一床都是。這又要他們自費去醫院修理。當然，沒有人會為此負責，也沒有官員問責。
 
保險方面，高層們希望設計一個新的科幻保，讓開過腦的人受保。問題是，開腦手術並不是國際認可的新手術，亦不是為了醫治疾病而做的，而是為了測試新型技術的人體實驗，完全不符合人權，所以他們決定不會將開腦手術加入科幻保。而是只保做手術後所花的額外醫療費，和把突然中風加入人壽保險內。當然，本身體格差，有高血壓和心臟病的和以前一樣不受保，不然就是保費超級高。不然，天天有人開腦中風死保險公司不就虧大了嗎？
 
政策慢慢擴大，於是政府希望嬰兒一出生起已經開腦。這次大家終於有點反對聲音，因為小朋友的腦袋還未長好，貿貿然開腦不就限制腦部發展？但高分能不是這麼想的，他回答記者時是說：「如果早點裝上晶片的話就會身體早點適應，那就不會那麼容易發燒發炎了。」結果始終只有很少嬰兒開腦，所以就把開腦年齡改為十八歲。




 
這天常想實和盧艾鐵又一起吃飯，進餐廳的時候，常想實照舊拿出手機來掃碼，盧艾鐵則打開自己的腦蓋，雙眼向上吊，伸出舌頭，然後讓紅外線機掃瞄腦內的晶片。客人們看著常想實，露出鄙視的目光。常想實沒有理會照坐下來，盧艾鐵說：「真是氣死我了。」常想實問：「甚麼事？」盧艾鐵說：「保險竟然不保我的醫療費，我的膠蓋之前鬆了一點去修理。」常想實說：「你不知道嗎？開腦手術和相關所有手術費保險都不保的，要另外買進階版的科幻保才可以受保醫療費。」
 
盧艾鐵說：「你不是沒有買保險嗎？怎麼好像比我還熟的？我沒有買科幻保呀！」常想實說：「我是沒有買，不過這陣子『單身』（註一），在家的時間多了，看了很多資料，所以對開腦各方面的東西認識多了。」
 
盧艾鐵說：「有一樣東西我剛發現了更讓我氣憤，但你聽完就算不要告訴別人。」常想實說：「當然不會，你知我雖然做資訊科技界，但我知道網上的東西是信不過的，所以都不會怎麼用，所以你說吧！」盧艾鐵說：「我偷看上司的文件，發現原來量子晶片貼在頭皮上也可以統計到腦袋的東西，只要訊號大一點就行。」
 
常想實說：「這是機密嗎？量霸的量子晶片不是本身就是貼在任何東西然後統計嗎？這是它被設計的初衷呀！貼在手機上可以統計手機用了多少次，貼在內褲上就統計那話和小便的資料。還有昨晚有新聞出了，民主帝國的科技天才艾夫盧斯出了新聞，說他升級了量子晶片的應用，只要貼在帽子的下方，戴在頭上一樣可以做到相同的效果。而且他認為開腦手術是非常不人道。」
 
盧艾鐵說：「是這樣嗎？真是氣死我了！保險又索償不到，又要天天吃消炎藥，早知道就不做手術了！」常想實說：「我之前不就提了你嗎？」盧艾鐵說：「你上網看的東西就是假的，我是信政府呀！政府是管治國家，我也是政府的一份子，政府怎麼會害我呀？」
 
常想實說：「政府裡的人也是人來的，他們會怎麼做，怎麼管治這個城市、這個國家，很多時候我們管不著，更何況我們活在專制的國家裡？但真的是切身的東西，你不會想想才做嗎？不會搜集多點資料嗎？要有獨立思考能力呀！」盧艾鐵說：「當然不會，很多人都是活在自己想像的世界，信仰的世界中，如果他硬要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難道你又和他吵嗎？很多人都要吃一次虧，甚至死一次才懂的，所以我們做好自己就行了。」
 
常想實說：「所以我從來都說多看書、多看報紙，雖然我自己經常要上班也沒甚麼時間，但對任何事情都要有好奇和質疑的心呀。世上這麼多人先死一次給了我們這麼多教訓，難道我們又要再死一次嗎？從他們身上警惕就行。」盧艾鐵說：「你對，但我還是想先死一次才會信。」常想實說：「為甚麼呢？」盧艾鐵說：「因為你是錯的，我是對的。」常想實說：「既然如此，那你就死一死吧！」
 




過了一段時間，常想實訊息盧艾鐵，看看他有沒有空出來吃飯。對方沒有回應，常想實心想：「可能他太忙吧！」過了幾天又訊息，他又沒有回應。常想實索性打電話，對方居然沒有回應，他心想：「難道他轉了電話？」
 
週末的時候，他索性上門按鐘看看他們家怎麼樣，他都很多年沒去過盧家，以前讀書的時候都會上盧家玩電腦遊戲或者討論報告。他買了點生果上去按鐘。盧媽應門，常想實說道：「伯母，很久沒見！我來探盧艾鐵的！他好像很久也沒有消息。」盧媽說：「進來再說吧！」
 
常想實進屋，盧父也在，兩人都是有開腦的。說：「生果給你們吃。」盧媽一點笑容也沒有，說：「有心了，謝謝！」常想實說：「盧艾鐵出街了嗎？」盧媽說：「不！他幾星期前死了。」常想實大驚：「甚麼？怎麼會這樣呀？他之前不是好好的？是中風嗎？」
 
盧媽說：「不知道，反正就是死了。」常想實說：「你們沒有問清楚？」盧媽說：「每天這麼多人死，難道人人也會解剖驗屍嗎？」常想實說：「但那是你的兒子呀！」盧媽說：「其他死人不也是其他人的兒子嗎？」常想實說：「關其他人甚麼事？我想知我的最好朋友，你的兒子呀！他是因為手術死嗎？」盧媽說：「我不知道，但我肯定，一定不關開腦事。」常想實說：「為甚麼？」盧媽雙眼發出精光說：「因為是一定！你見我們兩個都沒有事！」常想實說：「你們沒事就代表他也沒有嗎？」盧媽說：「是的！」
 
常想實見問不到甚麼，客套句節哀順變就走了。他覺得不滿足，回家後偷偷駭進政府的數據庫，找到盧艾鐵的死因報告，上面果然寫著「中風」兩隻大字。不過就算這樣，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他的死因是和開腦手術有關，沒有保險會賠，也沒有人會負責。現在眼前的事實就是：盧艾鐵曾做過開腦手術，後來中風死去。背後真正原因呢？可能只有上帝才能答得出，但常想實就平白失去最好的朋友。
 
其後，國家有命令下來，要求市長和所有局長都要做開腦手術，成為人民榜樣，不然就革職查辦，結果市長和局長們都硬著頭皮做了。最後，整個炒賣城結果仍是有接近七成的人做了開腦手術。高分能結果還是開腦了，記者問他的時候，還刻意揶揄他說：「局長，你先前不是說自己高人一等嗎？現在為甚麼又做了開腦手術呢？」高分能露出痛苦的表情說道：「哦！既然國家推行了做開腦手術的政策，我們當然要和市民同甘共苦。」難道他會說自己是被迫的嗎？
 
再後來，國家始終知道開腦手術的危害，但五千頁的機密文件，難道會讓愚民看嗎？難道會公開危害，引起恐慌嗎？更尤甚，她會承認自己的過錯嗎？當然不會！所以，國家拿了五千億的扶貧基金來宣傳開腦手術的好處，還拍了「開腦俠三部曲」電影，故事講述開腦俠為了報效國家，自願做開腦手術成為開腦俠，警惡懲奸，拯救世界！而他的敵人就是反開腦魔，專門破壞開腦手術的醫院和殺害外科醫生。這樣，看完電影後，社會上的人就會更加恨不開腦的人了。
 
黃昏西斜，常想實看著窗外樓下，タ陽下，只見有兩個小朋友走向另一邊的兩個小朋友。四人都打開了自己的腦蓋，展示自己的晶片讓對方看，雙眼吊起，伸出舌頭。然後合上腦蓋，大家一起大笑。




 
常想實感嘆：「現在日子愈來愈難捱，現在炒賣城只有兩種人，一種就是做過開腦手術的，而另一種就是沒有做過開腦手術的。沒做過的會繼續被壓迫吧！」智能成人娃娃小白說道：「是呀！不過不要緊，我會陪著你的！」常想實笑道：「對呀！」然後就壓在小白的身上了，小白頓時發出「呀」的一聲。
 
註一：詳見〈虛擬真愛〉。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