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點-1 自在守 7月5日
       隨著世界的融合,一部分的世界開始變得陌生起來,只是差別還不算太大。  
       日子還是必須繼續過,我依司所托來到了附近的琴行,替她處理調琴的事情,但當我到達的時候,卻發現座落在這裡十年的老琴行,變成了一個酒吧。
       發現酒吧已經開門,我便決定喝上幾杯。一進去,便感覺到這裡濃厚的音樂氣息,一首浪漫時期的音樂自酒吧正中心的鋼琴傳出,我走過去,發現這個演奏家正是之前老琴行的店主。他乘著醉意把情感投注在演奏之中,影子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多麼有魅力。
       環顧四週,我推測這裡也許是由破壞者世界的琴行和創造者世界的酒吧融合而成。
       未免打擾他的演奏,我沒有和他搭話,喝了幾杯便離開了酒吧。
       回家的時候,我巧遇了那位神秘少女。
     「自同學,我的頭髮如何?」她向我打招呼,此時她的頭髮變成了透明,使我相當好奇。
     「喲,妳用了哪個染髮劑呢?」
     「我沒有哦……只不過現在的你較可以看到世界的本質,也許就是那所謂的物自身吧?」




       又是這種知曉一切的口吻,這麼一個神奇的存在,卻沒有在我和司的湧現的記憶出現,我問出了我的疑問:「妳是知道一切的嗎?」
     「你覺得全知者是存在的嗎?」音零看起來對這個問題相當的熱衷。「如果我是全知的,我就知道我接下來會做的事和它所對應的後果,可是一旦我知道了,我就可能因為想避免壞後果而不做那件事,那麼我的全知理解不就是錯誤的嗎?」
     「全知只是是理論上的概念,我的問題並沒有去到那麼極端的程度,我只是好奇妳對現在發生的事情知道多少。」
     「你說得對,全知只是是理論上的概念,在現實中我們永遠也有不能確定的事情。」
     「不能確定的事情?」
     「你有看過小說嗎?」
     「看過啊。」
     「故事裡的人物,不知道自己被一個三次元的人看著吧,即使他知曉小說裡的一切,他還不是全知的吧。如此類推,三次元的人類也正被四次元的生物看著。所以……」
     「好啦,停停。」我不耐煩地制止她說下去。「我對這些沒有興趣。」
     「那自同學對什麼有興趣呢?你想知道什麼呢?」




       我還以為她會一直繞圈子,想不到她會如此直白地問我,現在我反而有點受寵若驚。
       我珍惜這個機會,問出我的問題:「我現在應該做些什麼?」
     「你的目的是什麼呢?」
     「我希望世界可以回到正常,簡單而言我想守護身邊的人,我想守護這個世界。」
     「為什麼要守護這個世界呢?也許過多一億年後,宇宙的熵變成了無限大……迎來了熱寂,地球也會毀滅啊。」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嗎?就像我們明知道我們早晚要死,卻還是努力活著。」
     「是《活著》那種為活著而活著嗎?」
     「就別提那本垃圾了,就是這個該死的校本評核浪費了我很多時間啊。」
     「那你為什麼活著呀?」
     「死亡的確像詛咒一樣,時刻提醒著我們無論多麼幸福的時光,都會迎來終結呢……但同時也像祝福一樣,告訴著我們生命的可貴和有限性,帶給我們追尋幸福的意欲。所以,我不會把未來交給死亡這種放棄思考,放棄掙扎,純碎運氣的賭注,我要繼續活著,世界也要和我繼續活著,這樣來追尋確實的幸福。」




       她笑了,輕輕地笑了,然後說:「破壞者訴說希望,創造者訴說絕望……」說完這句話後,她便停下向前的腳步,轉身就走。原來我們從巧遇開始邊走邊談,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我的家。
       別走呀,還沒有告訴我重要的事情。
     「自同學,我們還會見面的,但你妹妹的肚子可等不了。」
     「至少告訴我妳是誰吧?」
     「我的名字是音零。」她向後看著我。「祝你好運,世界的破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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