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邊一臺格力空調,向外吹著冷風。市交通局局長丁盛摸了摸手臂,把短袖扯下來一點,道:“老周,你看這溫度是不是調的太低了?我怎麼覺得那麼冷呐。”周強笑道:“虧了你我還都是行伍出身,哪裏就把人凍死了!想當年我抓逃犯的時候,大雪天裏沒吃沒喝的,趴了雪堆子裏頭幾個鐘頭都沒事,那當頭可比這當頭冷多了!”
一時眾人一人拼了一瓶茅臺,漸漸的都喝多了。酒過三旬,場面就有點混亂起來。周強這一桌是他、陳平、市人事局局長宋禮。牌局不小,周強手氣不好,帶著的兩千一下便輸光了。他一貫瀟灑,從來帶不得多少現金,陳平便借了他一萬。不料這牌的玩法不熟,又手氣不好,不到一個小時,他便不知輸了多少。
一時忘性,坐的時間長了,腹間憋的慌,便告了聲罪,往包廂外的廁所去了。陳平見他公文包裏的鈔票沒剩了幾張,便悄悄往他包裏又塞了兩萬。到周強回來時,見了那包也就笑笑,直到又把這些錢也都輸光了才罷。陳平笑問:“還借麼?”周強笑著搖手:“不借了。今日盡興,只是運頭差了,也不曉又跟你借了多少?”陳平有點醉了,笑道:“沒數,忘了,總也得有個千兒八百吧。今日就不讓你還了,湊個彩頭,祝你明日再戰時旗開得勝。不過下一回可得讓你請我。”周強笑道:“一定一定,東道輪流做,不虧了你一個人。”
才剛起身,另一桌上陳平的妹妹陳菁笑著揚頭道:“老周,這麼早就走了,盡興了麼?陪我們再打兩把噻。”周強笑道:“還沒呢,你要再陪我打兩把,不賭錢,只賭輸了脫衣服,我就盡興了。”陳菁道:“呸,你還沒夢醒呢!”眾人都笑起來。
陳平遞了周強的包過來:“包莫忘了拿。”周強接過手裏一夾,便覺不同,又細細一摸,便知大概又是一萬,笑點了點頭,當先向外走去。後面好些男的跟上,一塊兒去了廊道盡頭新開的另一個包間,再次開了幾瓶洋酒。其間獨飲無趣,便叫了幾個小姐來陪,都嬌豔動人,萬般可親。周強一時不慎便醉了,直到第二天醒來時,才發現不知何時竟躺在了賓館樓上的客房裏。身邊還躺著兩個小姐,也都沒穿著衣裳。周強忙忙的胡亂用房間裏的一次性牙刷牙膏洗了臉刷了牙,才趕著上班去了。
平時倒不用趕著去報到,只是今日有個會議要開,耽擱不得。樓下開了車,有點覺得腰酸背痛起來,感覺有點累,便知昨夜操勞太過,沒有睡好,也不知是幾點才睡下的。忙給老婆打了個電話,問及了家裏一聲。唐婉告訴他昨日晚間突然有一個陌生人打來電話,稱要買吳道子贗品的那幅畫。她稍微問了下價格,對方一口就報到了五萬。她只說要考慮考慮,問問他再說。這時問他怎麼辦?周強讓老婆自己拿主意,渾沒把這些事放在心上,聽過就忘,開了車去單位。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