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太遲喇,太遲喇!」

Leonard唔理我嘅哀求,搖吓頭走咗。

我成晚瞓唔著。

Leonard提過一句:「成晚咁長,大把時間」,係有原因。

第二日中午前後,老公俾電話我,佢扯晒火,大聲用粗口鬧我,問我點解要攪佢。



「你有乜嘢事呀?」

我好緊張,怕老公受傷。

老公話女拳手尋晚喺酒吧同幾個無理取鬧嘅客嘈咗幾句,呢幾個人就乘機發惡,當住其他客人面前,毫不留情掌摑咗女拳手十幾巴,奇怪嘅係收咗酒吧錢,保證酒吧唔會有人鬧事嘅江湖人物,同酒吧老闆交代咗幾句,就企埋一邊,睇住女拳手俾人掌摑。

班鬧事嘅人亦都淨係針對女拳手一個人,酒吧裡面嘅客人都無事,物品亦都絲毫無損,掌摑完女拳手之後仲留低咗幾仟蚊俾酒吧老闆。

除咗女拳手,老公仲好勞氣話佢架新車半夜俾人偷咗,唔知去咗邊。



午飯後,老公又再俾電話我,話佢收到啲唔知乜嘢人嘅通知,叫老公唔使搵架車,搵唔番㗎喇。

老公以為係我借助Leonard嚟報復。

老闆俾咗老公一家人五、六年都搵唔到嘅錢,其中嘅用途就係買新車,奶奶同姑仔又點用呢啲錢呢,呢筆錢最終有幾多係使落囡囡身上。

不幸嘅事喺兩三日內接二連三發生,每次接到老公嘅電話,都有一件事發生喺佢屋企人身上,首先姑仔喺巴士上面俾人捉住,話佢做扒手,差人嚟到,啲失物果然喺姑仔個肩袋度搜到出嚟。

更加嚴重嘅,連佢男朋友都俾人話非禮,犯咗官非。



老公由好惡咁鬧我,最後都變咗求我,佢唔知我背後嘅故事,我亦都無面目同佢講事件嘅因由。

「扒手可以喺你身上面扒走你嘅嘢,佢放啲嘢入你度,又有乜難度?哈哈,一個著得性感嘅後生女仔,喺人多嘅地方俾人非禮,仲加埋人證添,隻咸豬手話自己清白,你話個官信唔信?」

Leonard怕我唔明,解釋俾我知。

我好內疚連累咗咁多人,我求佢收手。

「我同你講過,執行嘅人唔係我,我唔知池田分咐佢哋做乜,幾時停,我警告過你,池田係幫規嘅執行人,惹唔起㗎啦!」

Leonard又同我講,老闆阿爺喺日本黑幫嘅幫主,佢爸爸唔想繼承黑幫業務,出走咗去夏威夷,喺嗰度落地生根,娶埋個土生日本裔老婆。

老闆好細個就俾佢爸爸送咗出外讀書,不過佢崇拜爺爺,初中年代就返去爺爺身邊,二十歲就隔代繼承幫主職位,將幫派擁有嘅正經業務經營得有聲有色。

老闆後來嚟到呢度落户做生意,憑住佢自己嘅眼光,阿爺嘅勢力,再加上運氣,幾十年嚟,黑白兩道之間遊走,佢生意越嚟越成功,亦都促成佢迷信男女雙修增運。



老闆嘅成功,係佢言出必行,賞罰分明,但係池田係老闆篤信嘅宗教領袖,佢所講嘅嘢,老闆都十分尊重。

Leonard未講完,我短訊提示響咗一吓,我睇到即刻崩潰。

一張我嘅相竟然經一個不知名,新加入群組嘅家長上傳咗去囡囡幼稚園家長群組嘅聊天室裡面。

張高清相裁剪過,我昂起頭,微張開嘴,眼同鼻嘅部份打咗好厚格仔,至於上身,雖然打咗薄格,都好清楚我兩隻手放咗喺我對波上面。

張相好快就俾上傳嘅人刪除,因為喺一個家長谷裡面有張咁嘅相出現,即刻引起群組內啲媽咪嘩然。

唔使半個鐘頭,幾十個「下流!」、「下賤」、「邊個做著佢仔女都不幸」諸如此類嘅評語喺個群組度出現。

群組管理員亦都道歉,承認未核實過上傳人身份,就俾佢加入群組。



單憑張相好難認清楚係邊個,但係同我有過密切關係嘅「一點綠」就知道係我,好快就傳短訊俾我。

「我想見老闆,求你幫我安排吓啦!」

我喊住懇求Leonard,向佢乞求可憐。

今次池田揀囡囡嘅幼稚園群組而唔係而加讀緊嗰間小學,張相打咗格,唔俾人認得出係我,係俾我一個下馬威,目的只係警告我,唔係即刻置我於死地。

~~~~

入到別墅,見到老闆,我跪低喺佢腳邊。

「老闆,你點罰我都好,淨係求你放過我囡囡。」

佢背向我,望住窗外邊,一直無理我。



我趴喺地吓一路喊,我入嚟別墅之前,已經做咗一個打算,唯一欠缺係得到老闆承諾,唔好牽涉到囡囡,確保佢嘅安全。

老闆揚一揚手叫所有人退出。

「起身啦!」

佢擰轉身,一手拉住我手臂,扶我起番身。

感覺到佢好無奈,拉起我隻手有啲震,我唔敢抬頭望佢。

「望住我,你之前已經受過幾日教訓,仲未識學乖?!」

老闆表情好嚴肅,佢依然西裝畢挺,仲未換家居和服,應該係接到Leonard通知,漏夜趕入嚟見我。



「唉⋯⋯」

佢嘆咗一聲,喺西裝袋口掹咗條袋巾遞俾我,俾我抹眼淚。

我以為佢會好嚴厲懲罰我,鞭打我,估唔到佢咁溫柔對我,我怕係另一種更令我痛苦嘅責罰做伏筆。

「老闆,你要我做咩我都會肯,請你唔好再傷害其他人,我求你!」

「佢哋受到嘅傷害係因你而引起,你要決定自己日後點做,今晚你番去諗清楚,決定咗之後,聽日再嚟。」

~~~~

女拳手受傷返唔到工,姑仔同佢男朋友忙於籌錢搵律師,老公架車又無希望搵得番,一家人都非常煩惱,佢哋每一個人遷怒喺我身上,不停用電話,短訊鬧我,鬧我係雞,沮咒我。

幾年人工點止淨係夠買一部新車,老公而加表現得手頭咁緊,怕只係佢同女拳手將啲錢賭輸咗。

我怕佢哋搵囡囡出氣,唯一可以做就係將我嗰十萬蚊積蓄俾晒佢哋。

老闆俾我一啲時間,我可以將我嘅決定提早少少實行。

~~~~

第二朝,我去咗一間醫務所,向醫生講我失眠病情持續咗個多星期。

最後醫生俾咗一星期嘅藥量我,分咐我一星期後覆診,但係我知道再無需要去見佢。

~~~~

我好早去到別墅,老闆無喺飯廳,轉咗入套房裡面食晚飯,侍餐就由我嚟負責。

佢食嘅唔多,但係不停咁飲酒,飯前嘅啤酒,佐餐嘅紅酒,酙酒變成我主要工作。

我好俾心機去服侍佢,幾唔情願都要做好我嘅角飾。

食完飯,佢仲去小酒吧攞咗威士忌酒,連同酒杯,冰桶,帶埋我走出去露台。

佢一坐低,我唔敢怠慢,即刻幫佢酙酒。

「我哋嘅傳統係要幫對方酙酒。」

老闆一邊講,一邊扐起酒樽幫我酙咗一杯,仲同我講咗好多日本人嘅傳統。

「你之前生活係點樣過?」

佢好似問一個闊別咗好耐嘅人咁問我過往嘅事。

我唔知佢有乜目的,小心翼咁簡單交代,不過佢對我過去真係好有興趣,追問好多我講得簡略嘅細節。

於是除咗老豆老母再婚,自己幾乎喺學校宿舍長大之外,又講埋俾佢知同老公點樣認識,因為大咗肚,就草草結婚。

佢一面聽,一面飲,我就一面講,一面酙酒。

雖然佢都有為酙酒,但我嚟係贖罪,唔敢放肆,一直都唔敢扐起杯酒。

當我我講到老公攬住我膊頭,一齊望住個天,等流星飛過,佢竟然拉我埋佢身邊,挨住佢膊頭,佢蒼老但係粗壯有勁嘅手指輕輕掃我面珠,仿彿當年坐喺我身邊係佢,而唔係我老公。

可惜嘅仲有露台前面幾棵大樹嘅枝葉遮住咗視線,唔好講個天,連遠一啲都望唔到。

「兩個後生仔係咩人?」

我刻意跳過咗Leo同阿Mark,但係呃佢唔到。

好明顯,老闆大致上已經掌握到我同Leo喺關係,佢可能促意考驗我對佢嘅忠誠。

我唯有老實將老公冷落,我受唔住寂寞而同Leo攪上咗,想起老公而加對我嘅絕情,我流起眼淚。

忽然有張紙巾印喺我眼肚,老闆竟然幫我抹眼淚。

「好喇,同我去刷背!」

佢怕我傷心,煞停所有話題。

佢一啲衰老表狀都無,身體壯碩,滿身體毛,點睇都唔似年過七十。

「喜歡呢度嘛?」

佢今日似乎無性慾,雖然同啲後面攬住我一齊浸泡熱水,都無生理反應。

我擰吓頭,直率竟然搏得老闆好似打雷咁嘅大笑聲。

一直以嚟擔驚受怕,呢一晚平靜渡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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