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我送你返去!」

Leonard拍我背脊,披件袍喺我身上,扶住我落床,我忍住痛,一拐一拐慢慢行出別墅。

「唞一唞?」

Leonard見我腳不停咁震,痛到猛出汗,想叫我休息一陣。

心想住以後唔會再嚟呢度,就算幾辛苦我都要盡快離開。



~~~~

「到底有乜嘢要求老闆?」

返到寫字樓,Leonard主動問我。

「聽日可唔可以帶囡囡⋯⋯」

「記住要求只可以一個!」



Leonard制止我講落去,見我受咁多折磨,一定有更重要嘅要求,佢唔想我浪費咗喺帶囡囡嚟見我呢啲小事上面。

「我希望老闆可以幫我爭取到囡囡撫養權,然後俾阿Mark做囡囡嘅監護人。」

Leonard偷睇過我手機內容,又見過阿Mark,知道係邊一個人。

「我會將你嘅要求同老闆講!」

「Leon,唔係同佢講就算,老闆應承過我嘅!我要佢做得到呀!」



「唉,慧,我唔知老闆喜歡你定係憎你,咁多年嚟,佢從未答應過同佢雙修女人仼何要求,從來只有佢主動俾你,從未試過有入問佢要仼何嘢!」

「Leon,麻煩你要老闆一定做到,如果佢要我條命嚟交換,我可以俾佢!」

「都好嘅,老闆憎厭細路仔,你處理好你個女嘅監護權,再專心跟住佢,都係好安排!⋯⋯阿Mark⋯⋯」

~~~~

休息咗一日,我替囡囡向學校請咗兩日假,忍住傷口痛楚,接咗佢出嚟,同佢四圍行吓,食吓嘢。

「媽咪,你腳痛?我哋返屋企啦。」

囡囡見到我行路拐拐吓,唔忍心我腳痛都同佢行街。

「唔怕,媽咪想同囡囡相處吓。」



「等你腳唔痛,我每個星期六、日都可以同媽咪行街嘛!」

「囡囡乖⋯⋯」

佢咁講,我忍唔住眼淚,攬實佢。

~~~~

「慧,你老公已經放棄咗撫養你個女,正式分居協議一日內攞過嚟俾你簽名。」

Leonard唔使好多時間,喺我開出要求嘅第三日黃昏就俾電話通知我。

大致上準備好,我珍惜同囡囡一齊嘅每一秒,假期最後一日,我陪佢到好夜,先送佢番嫲嫲度。



「Mark,有無阻你瞓覺?」

我返到寫字樓,覺得夜晚我先可以冷靜啲講說話,所以漏夜俾電話阿Mark。

「我嚟緊去一次遠行,你可以幫我照顧囡囡嘛?」

「同你老闆?!你哋唔係去蜜月嘛?!」

阿Mark好失落,傷感。

認識我咁耐,知道我無經濟能力出外遠行,佢好愕然,以為係我同Leonard一齊。

「無咁嘅事。」

我唔可以同佢講得咁清楚,阿Mark雖然一肚疑問,佢都答應我。



「咁日後辛苦你喇!」

我忍眼淚忍得好辛苦,無論如何都唔可以露出一啲蛛絲馬跡。

「去幾耐呀?」

「⋯⋯未定⋯⋯如果我去耐少少,你會唔會改變主意?」

「當然唔會啦,不過⋯⋯唉,佢肯陪你去散吓心都好嘅。」

自從我同Leonard一齊之後,佢諸多阻止我見囡囡,囡囡學識咗同阿Mark傾電話,講心事,佢可能將屋企近嚟發生嘅事向阿Mark提過。

阿Mark仍然以為Leonard陪住我一齊,我唔想講個真相俾佢知,留返最後一刻先解釋。



~~~~

「你攞咗撫養權就夠啦,又要攪監護權做咩?你唔好亂嚟呀!」

Leonard攞啲法律文件上嚟俾我簽名,覺得我咁做唔尋常,我堅持咁做,佢奈我唔何。

跟住交咗一張十萬蚊支票俾我,話係早幾日我俾咗老公,佢還番俾我嘅,我諗老闆又係用多過十萬嘅好多倍銀彈向老公交換。

我絕對唔係亂嚟,命運安排我行到呢一步,我經過深思熟慮,而加所有放心唔落嘅事都幾乎解決晒。

「慧,我之前無呃你,真係想同你一齊!」

Leonard忽然舊事重提。

「過去嘅習慣,老闆同女仔雙修兩三日,俾啲錢,就唔再理佢哋,以後再無膠葛,估唔到今次對你,佢改變晒以前習慣!」

Leonard拖住我手嚟解釋。

無論點講都好,噩運永遠都落喺我身上。

嗰日佢一直留低喺度,對我攬攬抱抱,到夜晚都無走,感覺上,佢只係想啄食老闆口中跌出嚟嘅食物碎屑。

佢瞓喺我旁邊,而加我只係一個行屍走肉,邊個喺身邊都無所謂。

到半夜,佢側身過嚟攬住我,錫我,攝手入我件衫玩我個波。

我無掙扎,又無反應,木頭咁瞓喺度,佢就除咗條褲,捉住我隻手去佢嗰度,要我同佢打飛機。

未滿足我淨係用手,佢坐上嚟我心口,塞條啫入我口。

「老闆知唔知?!」

我機械人咁同佢講。

佢真係冷卻咗落嚟,轉身望住天花板,跟住走番出寫字樓,無幾耐,我聽到開門,跟住係閂門聲。

~~~~

「囡囡乖,哥哥會陪你,你要聽話!」

第二朝一早,囡囡返學之前,我俾電話佢,想向佢講聲對唔住,不過怕影響佢心情,我喊都唔可以俾佢知,同佢講我永遠愛佢,將佢嘅聲音留喺心裡面,到最後唔收線唔得,我隔住電話錫佢,再交帶佢。

我抹乾眼淚,寫好一張十萬蚊支票,係老公還番俾我嘅,一陣放入阿Mark信箱。

執好一袋屬於自己嘅行李,執拾好地方,留低寫字樓鎖匙,連埋一張辭職通知,希望每一樣嘢都交代清楚先離開。

~~~~

我問過Leonard,想攞番屋企鎖匙,佢無俾我,又問我要嚟做乜,我怕佢知道我將會打算做乜嘢,唔敢再問佢。

搵咗鎖匠嚟打開屋企木門,屋企雖然簡陋,不過每一樣嘢都令我回憶,我想喺最熟悉,最鐘意嘅地方行埋我最後一程。

我沖乾淨涼,洗好頭,換過晒啲衫,化咗一個淡妝,一切都整齊乾淨。

「Mark,慧姐今日開始去遠行,我要向你講聲拜拜。

我過去做人渾渾噩噩,呢一年更加自甘墮落,老公一家,甚至囡囡都受到我拖累,去到返唔到轉頭嘅地步。我命運註定唔可以有幸福生活嘅人,唯一嘅幸運就係遇見到你,可惜我無咁嘅福份同你相處多一啲時間。

我做人一蹋糊塗,但囡囡係無辜嘅,佢有你照顧,係佢嘅福氣,我都可以放心,以後就要辛苦你,我好自私,但真係無人會可憐我兩母女,日後環境如果唔容許你照顧囡囡,我求你代我搵一個愛錫佢嘅人繼續照顧佢。我同囡囡一齊多謝你嘅大恩大德!」

我俾最後一個短訊阿Mark,好多嘢想同佢講,但係亂糟糟唔知點表達。

短訊送出咗,我攞醫生俾我一星期藥量嘅安眠藥,一口氣呑晒落肚,然後瞓上床。

我開始迷糊,但係胃好唔舒服,裡面好似翻滖緊大風浪,我要嘔,但係嘔唔出,只係好多白泡喺喉嚨,呼吸開始困難,慢慢我意識唔到周圍嘅事物。

我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抱住我。

「慧姐⋯⋯」
耳邊有人細聲叫我,攬住我,不停拍我塊面,叫我唔好瞓。

依稀聽到救傷車嘅警笛聲,嘈雜聲越嚟越多,我搖搖晃晃咁俾人抬起,跟住我就無晒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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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朦朧朧,有啲光刺激我對眼,自然反應想張開對眼,但係要花好大力氣,微微撐大咗少少,一秒後,又攰到合返埋。

我唔知自己係咪落咗地獄,全身一啲力都無,仍然想掙扎,感覺到隻手俾人拖住。

我唔想,亦都無能力撐開眼,只係有少少知覺,分唔清楚自己係昏迷定係瞓著,四圍環境由光變暗,又由暗變番光。
感覺到走埋嚟我身邊做嘢嘅人,由頻密而續漸減少,定時定候一定有隻手拖住我,一陣暖流由嗰度傳送過嚟。

隨住光暗循環,日落日出,我嘅意識仍然薄弱,不過係好慢咁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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