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指環的獻祭


 
發現破敗修道院的氣味後,好消息接踵而來,凱特收到了幾則信用卡消費通知短訊。
 
「是洛維莎用了我的信用卡買了火車票和巴士票…」凱特瞪大眼睛。
雖然英國車票上沒有名字,但憑著車站的路線…這絕對不是盜用信用卡。
「你肯定是洛維莎?」三人趕路中途,在餐館吃著簡單早餐,賽琳娜拿了些烤薯遞給凱特。「為甚麼她不直接打給你?」
「我在她的訂票手機程序裡綁定了我的信用卡,用的是她的賬戶,只有她知道密碼。」凱特解釋,「唯一解釋是,洛維莎自己得到某程度上的自由,她用我的信用卡訂票,她知道我會收到消息。」




「跟她同行的第四個人,可能是另外一個綁架者。」里昂回答了剛才賽琳娜的提問,拿出了地圖。「洛維莎要去哪裡?」
凱特回答,「她買了兩套火車票,看,早上八時半,在格里姆斯比鎮前往謝菲爾德,到達謝菲爾德是十時左右。好,那就是說她現在人在那裡。第二程火車十一時左右出發,去普利茅斯,那裡有巴士去廷塔哲。」
「火車換乘比較慢。」里昂這樣問。「我們開車會比她快?」
「是的。」賽琳娜回答,「她是在給機會我們趕上,但如果第四個人不懷好意,為甚麼洛維莎還是選了去廷塔哲……」
 
凱特在地圖上劃著線,線條從英格蘭的東北方延展到西南方的威爾士,猜中洛維莎的心思
「她是想完成預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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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洛維莎被綁架前,她就已經和凱特、賽琳娜一起研究過廷塔哲城堡,猜想這片遺跡哪裡會藏著那隻神秘的死亡之戒。
 
廷塔哲城堡的歷史能追溯至十三世紀,這裡有著不古羅馬人活躍的痕跡,也跟亞瑟王傳說緊密連結著,這裡的亞瑟王足印,也是城堡變成觀光地的原因。
 
賽琳娜說指環肯定藏在看不見的地方,比如一個咒陣,而他們需要思考如何觸發這個咒陣。
 
日落西山後,洛維莎和拉斯來到了廷塔哲。
道路修到了岩石半島的高處,城堡廢墟挺立在這半島之上,沿著海岸步道,通過陡峭的棧道和橋樑,就能到達這荒蕪之地。
 
「我們走這邊。」拉斯迎著海風,瞇起眼睛,毫不在意狂風幾乎要將眼鏡刮去。「那兩個雜碎沒追上來,很好,我們有更多時間找指環,走吧,跟著巫力走。」




 
這也是賽琳娜建議的方法,尋找城堡廢墟青草上哪裡有巫力異動之處。
洛維莎多訃希望那個巫力感應機器德魯伊也能在這裡。
 
拉斯領著洛維莎走在潮濕而陰暗的步道上,無懼陡峭,只要走錯一步,他們就能從岩石堆上滑落至大海。
 
走過漫長的石階後,他們抵達了城堡廢墟的一部份,它們由低矮的小拱門及牆壁組成,以灰色的石塊砌成,在翻滾的黑浪襯托下,像是多團潛伏於海岸上的黑影,不懷好意地注視著兩個巫師。
 
海浪聲之巨大,連海鷗的聲音都聽不見。
是個謀殺的好地方,尖叫聲絕對會被海浪聲蓋去。
 
「那三首預言詩,沒提起死亡之戒藏在城堡的哪裡?」拉斯明明已經在火車上讓洛維莎默寫出三首詩,但他還是不厭其煩地問。「我沒感應到有巫力,你呢?」
「沒有。」洛維莎提高聲音回答,「我毫無線索。」
「那就去找出線索呢,你可是個林奈斯!」拉斯暴躁焦急,洛維莎很熟悉他的脾氣。「這裡肯定有些甚麼!」
 




他們穿過了一堆亂石堆,踏上了在狂風中搖晃的橋,前往另一處山頭。
 
「這是口井。」拉斯作了無意義的陳述,這是廷塔哲的景點之一,在城堡廢墟的中央,井曾經是城堡裡的水源。「我記得這裡還有一個亞瑟王的腳印。」
「一個無意義的傳說罷了。」洛維莎口上這樣說,但也沿著廢棄的井往高處走,「亞瑟王肯定不會是巫師。」
「但梅林可是個偉大的巫師!」拉斯堅信著那些巫師傳說,洛維莎不著痕跡地翻了個白眼。拉斯走到坡上,指著一個明顯凹陷的腳印痕跡。「就是這個?」
「我感受不到巫力波動。」洛維莎回答,狂風已經吹到她要頭疼了。這傳說中亞瑟王的腳印沒引起她的絲毫興趣。
「踩上去試試看,聽說腳印符合的人就可以統治英格蘭。」拉斯諷刺笑道,「我的孩子,你試試看。」
 
洛維莎被父親推了上去,那隻腳印大得像猿猴,但她還是踩了上去,無事發生。
 
「我就說了。」
「你那隻指環呢?沒任何反應?你跟我說,這些指環可以彼此感應?」
「是的,但我感應不到任何……」
 
洛維莎被突如其來的震動搖晃,跪在草地上,地動山搖,頃刻之後,兩人身影就在強勁的海風中消失,震動也隨之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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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維莎足尖剛好踩在面積較大的石塊上,保持了平衡,火焰無預警地亮起,那是她父親拉斯,他摔在旁邊的亂石堆上。
 
「一個洞穴!」拉斯眼鏡後是燃起瘋狂的雙眼,「一個傳送咒陣!我就知道這裡有遠古的遺跡!」拉斯急不及待地探索洞穴深處。「將你的指環準備好,說不定這裡會有珍貴的魔獸等待我們屠宰。」
 
她的父親真的是看太多人類想像的魔法故事了,即使在巫師的世界裡,獅鷲、龍、人面獅身獸…都只是魔法傳說的一部份。
 
洛維莎的指環突然輕微振動,洛維莎下意識掩蓋指環的亮光,但巫力振幅已經被拉斯發現。「那證明我們走的路沒錯,快點,跟上!」
 
洛維莎只得跟隨上父親的腳步,愈往洞穴深處走向,地面就愈平坦,她的不安感漸漸擴大。
「這裡是盡頭了。」洛維莎停下腳步,看著前方巨大的石壁。




「這裡就是了,這裡就是了……」洛維莎聽到父親神經質地重覆唸道。「看看你的腳下!!」
洛維莎將手指上的火焰指向地面,上面有著她完全看不懂的複雜的黑線花紋。
「拿你的指環出來!快,注入巫力!」拉斯粗暴的聲音在洞穴裡如雷響起,未等洛維莎反應,指環已經先於她的控制,亮起光芒。
 
這是怎麼一回事?她都還沒有注入巫力!
 
洛維莎震驚看著腳下,指環發出光芒注入了地上的花紋,像墨水般迅速淹蓋,直到花紋全部亮起來,洛維莎才看清,這又是一個咒陣。
 
這就是格里芬的死亡之戒所封印的地方嗎?
 
「這是七芒星魔法陣…七芒星魔法陣…是掌握生死的法陣!」
拉斯狂喜地大笑,洛維莎畏懼地後退了一步,她知道父親發瘋時能做出任何事。
「是時候進行預言的下一步了!」
 
洛維莎握著不停顫動的右手,不是她手抖,是指環的振幅。




「指環的獻祭必須染血……」
咒陣亮光隨著拉斯的踏上而隨之變幻,忽明忽暗。
「必須染血…必須獻祭…」
「洛維莎,過來。」拉斯站到了魔法陣中央,那是啟動咒陣的陣眼。「快。」
「你想幹甚麼?」洛維莎警覺後退。
「將最後的指環拿出來。」拉斯毫無預警下唸出咒文,「束縛!過來!」
 
洛維莎早有準備地舉起指環,但指環卻在關鍵時刻不聽使喚,任由洛維莎被咒語擊中,她被快速拖行至拉斯面前。
「你是格里芬子孫唯一的血脈,明白嗎?這染血必須由你完成。」拉斯舉起小獵刀,眼裡無絲毫感情。
「你不是格里芬,指環的力量不屬於你。」洛維莎並不驚訝於父親的瘋狂野心。「你要殺我嗎?」
「你的命是我給的,我隨時可以收回去。」
「預言裡面沒有你的位置,你不會成功的。」
拉斯正要揮刀,卻被一道咒語差點擊中,他下意識舉起了法器格擋。
「該死的雜種碎,給我滾出來,我拉斯‧林奈斯今天就要殺死你們!」
 
戴維斯和瑪格麗特從陰暗中步出,兩人發射的咒語害拉斯不得不鬆開對洛維莎的咒語束縛,他可不能在儀式完成前讓洛維莎死去。
 
在感受到自由後,洛維莎就滾到一旁,舉起指環,指環終於回應,為她織出淡淡的保護罩,免她被咒語橫飛擊中。
 
「黑巫師狗垃圾!無恥小人!」戴維斯在發射咒語中途居然能喘出氣來罵拉斯。
「洛維莎‧林奈斯,你聽好了!你父親才不是你的救命恩人,他騙了你,他根本就沒…」
「閉嘴!」拉斯被咒語打得節節敗退,暴躁得張牙舞爪。
「他根本沒騙到我!是我將他放走的,你父親將你的藏身處告訴了我!」戴維斯又擊出一道咒光。「去死吧!」
「交出指環,你不想指環落到你父親手上的!」瑪格麗特在旁邊幫腔。「想想看!你父親還害你一直被追殺!」
「最親密的背叛…對呀。」洛維莎默念。「預言快能完成了…」
 
洛維莎高舉指環,保護罩消失,指環的力量加幅了她的咒語力量,她不再懼怕使用黑巫術,她必須實現預言……
「闇暗之主…!」洛維莎召喚出水與火,加入混戰。
火焰、冰晶、詛咒…各色咒語在洞穴裡橫飛,打得洞穴顏色一片絢爛。在躲避咒光橫飛之外,巫師們還要在混戰中避免被擊落的石塊擊中。
 
「洛維莎!你必須幫我!」拉斯吼叫,自尊心不能容忍自己被夾攻還處於下風。
但洛維莎只充耳不聞。
 
石塊跌落的雜聲,雖然影響聽覺,但洛維莎仍然感受到空氣傳來的流動,那是雙翼拍動而捲起的……
 
有人來了!
 
洛維莎分神看往魔法陣外,一隻巨大的猛獸,有著鷹頭獅首,以迅猛的速度飛進洞穴。牠直直地衝進了巫師的混戰團,巫師們紛紛作鳥獸散,下意識跳開避過猛獸。但獅鷲的速度極快,在所有人反應過來前,叼走了瑪格麗特,如箭般跳到魔法陣外。兩個身影從獅鷲上跳下,那是賽琳娜與一個高大的金髮女人,洛維莎不難猜出她的身份。
 
「戴維斯!」賽琳娜高聲吸引巫師的注意,咒陣圖紙驅動,但戴維斯機警地避過攻擊,反過來朝拉斯發射咒語。與此同時,金髮女人已經消失,一隻獅子正與拉斯對峙,獅子發出警告的咆哮聲。
 
洛維莎唸出咒語,紫光擊往戴維斯,指環加持了力量和速度,戴維斯被擊中,誇張地拋飛至足足有幾十米的上空,再重重墮落。洛維莎聽見了骨頭折斷的聲音及血的氣味。
 
戴維斯死了。
 
洛維莎回過神來,尋找獅鷲的蹤影,只見瑪格麗特頭髮散亂地摔在地上,毫無以往優雅溫柔的形像,她正徒勞無功地高舉著小銀刀指嚇龐大的異獸。
「離我遠些!怪物!」
瑪格麗特朝獅鷲發射咒語,雖然擊中了獅鷲,但獅鷲毫髮未損,鷹首發出既像獅又像鷹的吼聲。
「束縛!」洛維莎不費吹灰之力擊中了瑪格麗特,她癱軟無力地躺在石壁旁邊,洛維莎正要走向仇人身邊,但另邊廂的情勢不容她這樣做。
 
「該死的,你們都離我遠些!」拉斯胡亂發射咒語,地上飄落幾張用過的咒陣圖紙,即使是獅子和賽琳娜都制服不到發瘋的黑巫師。洛維莎這時候才想起,他們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仍活著。
「賽琳娜,我父親想搶走最後的指環!」
「洛維莎,給我過來!」拉斯聽見女兒居然大膽阻撓自己,「闇黑之主!召喚我的物品過來!」
 
她的法器出自父親之手。
 
洛維莎感到自己法器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扯,自指環並不打算阻止,獅鷲在後頭飛翔,想伸出雙爪撲倒自己,但咒語比牠快。
 
「洛維莎!」賽琳娜扔出咒陣卷軸正要攔截,但太晚了,洛維莎已經被扯到父親身邊,進入了魔法陣。拉斯的椴木法器指著洛維莎的頸項。「離我們遠些!」拉斯後退回魔法陣的中心,此時洛維莎的指環又亮起光。
「啟動這魔法陣!將指環的力量帶給我吧!你就是魔法陣的獻祭!」
拉斯的吼聲幾乎要將洛維莎的耳膜刺穿。
「該死,不要!」洛維莎無從阻止,指環根本不聽她說的,自行啟動了魔法陣。
 
七芒星魔法陣裡像活了一樣,不停高速轉動,劃起一陣無情的風暴。本來還在魔法陣范圍內的獅子和賽琳娜都刮了出去。獅鷲再度飛了起來,但被風暴擋在了外面。
 
「親愛的女兒,你生命的力量會融到指環裡,與我同在…」父親恐怖而無情的笑聲響起。
魔法的光芒亮得洛維莎閉起眼睛,下一刻,洛維莎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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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芒大盛過後,咒陣的光暗了下來,但仍然照亮這巨大的洞穴,洛維莎神秘地消失了,只剩下拉斯‧林奈斯,他眼鏡歪斜到一邊,正瘋狂大笑著。
 
魔法陣匯聚著細細如絲的金色光芒,飄浮到魔法陣中央。
「是指環的力量!是無窮的力量!」
拉斯瘋狂地陰森大笑,笑聲令凱特只覺恐懼和心碎。
 
洛維莎呢?
 
凱特聽見自己發出了獅鷲的咆哮聲,然後她變回了人形,奔向咒陣。
「不要過去!」賽琳娜試圖抓向凱特,但凱特已經衝到魔法陣中,變故頓生,仍站在陣中央的拉斯突然僵直身體,魔法陣的金絲光芒已經將他團團包圍著。
 
下一秒,拉斯的身體就跟隨著金光,化成了灰霧,消失於空氣之中。
 
「洛維莎…?」凱特愣在咒陣之中,看著一個活人化成虛無。
洛維莎消失去哪裡了?凱特四處張望,遠處躺著摔落而死的戴維斯屍體,他鮮血迸發在地面上。
 
但血沒進到魔法陣裡面。
 
凱特突然回憶起預言詩裡的關鍵。
預言詩的最後部份是怎樣寫的來著?
 
飛翔的靈魂不再懼怕束縛…
指環的獻祭必須染血…
 
「要染血的,是飛翔的靈魂。」凱特掏出了那把洛維莎給的小獵刀,在牛津河邊的驚險一夜後,她就將此給自己傍身。「我才能完成獻祭。」
「凱特!」里昂已經化回了人形,她嘶叫著警告。
 
太晚了,凱特已經在手臂上劃下傷口。
她想起救起洛維莎的那夜,洛維莎手臂上相同的位置也有傷,她還用草藥液試圖救醒那極微弱的心跳…
 
只不過再救她一次而已。
 
血噴發出來,滴落在魔法陣上,被光芒所吸收,凱特的生命力也涓涓流走。
「牢記死亡只是虛幻。」凱特喃喃自語,隨即陷入昏迷。  
「要殺我嗎?你的命也是我的!」洛維莎張開眼,父親拉斯就在眼前咆哮,她急速後退,瞥往地面和四周--全是一片虛無黑暗。
 
原來死後世界正是這樣。
 
「我才不會殺你。」洛維莎冷冷道,站起身,看著拉斯目露兇光。「我不想沾上你瘋狂的血。」
「你是黑巫師的血脈,你會跟我一樣的。」拉斯殘忍地詛咒道,雙手蔓出黑霧,「偉大的指環,我用我女兒的血和骨獻祭給你,承認我是主人吧!」拉斯衝前想要搶奪指環,但慢了一步,洛維莎手高舉,指環綻出奪目的光--顯然知道誰才是真正的主人!
 
「你通過了。」
一把虛無飄渺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格里芬。」
 
「甚麼!?」洛維莎睜開眼,拉斯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躺在地上的凱特,她手臂滿是鮮血。
「凱特!」洛維莎扶起凱特,「你沒事吧?」
 
「飛翔的靈魂不再懼怕束縛,指環的獻祭必須染血…」凱特虛弱的聲音傳來,她看往洛維莎。「預言完成了。」
 
「你的守護者替你作出了犧牲。」迷宮裡的獅鷟現身,牠跟凱特變身的形像不同,這隻獅鷟渾身火焰,緩緩向兩人走來。「格里芬,現在輪到你。」
 
「就算是以命換命,我也要凱特活著。」洛維莎毫不猶豫答應,伸出了手,獅鷟輕噴出火焰鼻息,化為尖刺,狠狠劃在洛維莎臂上,噴射而出的鮮血,快速在半空消失。
 
「你做了些甚麼?」凱特喃喃地問,又昏睡過去,但臉色已經紅潤起來。洛維莎感應到巨大的巫力隨著火焰熱力覆蓋著她和凱特。
 
「你做了些甚麼?」這次是洛維莎問這隻火焰獅鷟。
「可以為摯愛犧牲的人,才有資格取到強大的力量。以吾之名,承認汝為格里芬的真正子孫。」獅鷟衝天怒吼一聲,化身巨大的焰球,朝兩人直射而來,洛維莎猛然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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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維莎睜眼,金光正從她身上褪去,她懷裡是正要醒來的凱特。
兩人都完好無損。
 
「該死的!我就知道這是個犧牲咒陣!你們都沒事吧?」賽琳娜喊道,和里昂跑前扶起她們。
洛維莎看了一眼指上的金色指環,它微微振動,像是在恭賀兩人脫離危驗考驗。
「洛維莎,你還活著!」凱特緊抱著洛維莎。
洛維莎忍著髮絲在自己下巴的痕癢,她從不喜歡與人身體接觸,但看在凱特救了她一命的份上,她可以容忍。
「我們還活著。」洛維莎拍拍德魯伊頭頂,看往遠處,「瑪格麗特呢?」
「我們剛只顧著你們,沒注意到外面有水聲。」賽琳娜忿忿不平,「她游了出去,瑪格麗特逃了。」
「不要在意了,多謝你們趕來。」洛維莎向那兩位同樣以命相搏的女巫和德魯伊點頭致意。
「不必言謝。」里昂點頭致意,「這洞穴不安全。」四人抬頭,洞穴被剛才的混戰破壞了不少。「我們得趕快離開。」
 
四人踏著洞穴的碎石離開,沒過一會兒,四人重新呼吸著海岸邊咸潮的氣息,此時夜色已然極深,只剩滿月的輝光映照四道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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