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31. 偷懶？不能

「可能啦。」殷書賢望住邱茗然一臉天真，無奈一笑，但佢都唔想解釋佢嘅堅持

每次見到殷書賢對於第一位呢件事明顯嘅執著，邱茗然都總會有啲無言以對嘅感覺，當然佢冇試過連考第一嘅滋味，所以唔知道只要一次跌出第一名嘅感受⋯可能對殷書賢嚟講係一個重擊，佢唔容許自己嘅努力白費，所以唔容許自己咁努力之後只係考到個第二

「咔、咔、咔咔、咔咔—」殷書賢嘅拇指一直放喺鎅刀嘅扣上，將刀片推出一格又收一格，然後又推出兩格，又收兩格

「如果考咗一次第一，考第一名就會成為人地眼中嘅必然⋯下次考唔到嘅話，就會好似係我理虧一樣⋯」殷書賢定睛望住手上嘅鎅刀，慨嘆一樣講道，臉上唔係平日考到第一名嘅自信，而係滿滿嘅疲倦，「所有人嘅期望都會喺一個瞬間拉到最高，就算話努力咗都冇人會真係信。」

邱茗然安靜地聽住殷書賢突如其來嘅「自白」，一時間唔知要比咩反應先係，只可以安靜地聽住殷書賢嘅說話





「古代人都要考到狀元先可以做官⋯所以考第二嗰個呢？其他人都會覺得佢係唔夠勤力，所以先冇辦法做狀元。」殷書賢沿住櫈背向前滑，斜坐喺木櫈上，抬頭仰望清澈嘅天空，手默默地將刀片從保護殼推出嚟

「已經要同古人掛鉤啦⋯？睇嚟佢真係好怕做唔到狀元⋯」邱茗然聽住殷書賢比嘅例子都唔知點答先好

「其實，真係好攰⋯」殷書賢講嘢嘅語速都變特好慢

「偶爾偷懶一陣，都唔係件錯事嚟⋯」邱茗然回答嘅語氣小心翼翼，佢嘅目光落喺被推出嚟嘅刀片上

「有時一有偷懶嘅想法，就會即刻覺得捉唔住成績，一想休息，就覺得測驗會唔合格，我嘅努力都會前功盡廢⋯」殷書賢邊講，邊收刀片收番入保護殼中





「你只係習慣咗呢個模式，但其實都唔係跟唔上進度。」邱茗然解釋道，喺刀片收番入去後，邱茗然不禁鬆一口氣，「可以一直keep住喺呢個位置唔跌，已經好厲害⋯我只係要維持喺同一個名次已經覺得好難⋯」

邱茗然打從心底佩服殷書賢嘅努力，殷書賢嘅回答，令邱茗然即刻佢點解咁大壓力：佢嘅壓力，係源自佢要令自己唔會喺第一名嘅位置跌落嚟，佢逼自己努力、逼自己溫習、逼自己喺各科都要做到最好⋯逼自己一定要喺第一名嘅位置

「努力嘅人特別痛苦，因為永遠都追求付出同收穫成正比⋯」邱茗然嘅目光又一次落喺鎅刀上，「愈努力嘅人愈重視結果，一旦結果同預期唔一樣，就會好似跌入谷底一樣。」

「其他人唔會睇到你努力嘅過程，只會睇到結果，我考唔到第一名，其他人⋯其他人就會覺得我冇努力去考。」殷書賢又一次緩緩開口，佢以無奈嘅笑容，表達出被成績定義努力嘅現實

「只要提到同學習有關嘅話題，佢就會多嘢講⋯」邱茗然認真地望住殷書賢，聽住殷書賢講嘅一字一句，「都太熱愛讀書啦掛⋯」





喺作為學霸，冷靜同自信一面嘅背後，堆積着無數只有自己知道嘅努力同壓力

「你嘅努力唔會白費，所有人都會睇到你嘅努力呀～」邱茗然對殷書賢一笑，「講咗出嚟，心情有冇舒服少少？」

「嗯，多謝。」殷書賢淡然一笑，雖然唔係完全舒服晒，但的確有舒服少少

呢啲說話，殷書賢從來都冇對其他人講過，因為佢認為人地眼中嘅佢付出努力係必然，所以佢嘅難處佢從來都唔會講出口，只會收喺心入面一人承受

「呀！」邱茗然偶爾拎出手機，先見到張萱淇send咗好幾個message比佢，「差啲唔記得咗我約咗淇淇！唔得啦唔得啦！我要走啦！淇淇等緊我！」

殷書賢就望住邱茗然一個著急又慌張嘅樣起身然後朝天台嘅門口急步行去，行到鐵門前準備開門嘅時候，邱茗然嘅動作停咗落嚟，然後望向殷書賢：「呃，拜拜～」

「呯！」天台嘅門呯一聲閂上，天台又再一次回歸寧靜

殷書賢推起長䄂冷衫嘅衫袖，微風吹過嘅時候就好似輕輕咁掃過佢隻手一樣，喺佢嘅左手上又多咗一道幼長嘅鎅痕，喺收到卷後嘅小息，佢就即刻處理咗自己因為失望而帶嚟嘅壓抑





「點可能真係完全唔擔心⋯」殷書賢望住犯下同樣嘅錯嘅題目，佢對自己都覺得煩躁，「小測同考試都一樣，考第二名就冇意思⋯更何況係第三⋯？」

就算心情已經好番少少，但係始終都敵唔過習慣同自己嘅心理關口⋯

「你去咗邊呀！我等咗你成十分鐘啦！」張萱淇企喺小食部入口，見到邱茗然跑嚟即刻上前迎接

「Sorry呀～我行開咗一陣，唔知你會早放⋯」邱茗然雙手合十道歉，「陣間嘢飲我請～」

「好啦～行啦～」張萱淇露出笑容，然後拉住邱茗然行

兩個女仔喺去書店前買咗嘢飲，張萱淇企喺書櫃前，拎起一本散文集，邱茗然喺書櫃嘅另一邊隨便睇下

張萱淇掀着散文，散文嘅句子特別觸動人，就算只係普通嘅字詞放到散文中，都會變成最容易引起人共鳴嘅文字；張萱淇睇咗幾篇後將書合上放番喺原位，然後行到書櫃嘅另一面





「同邊個傾計呀？」張萱淇見到邱茗然企喺書櫃前拎住手機好似覆緊message，於是好奇企到邱茗然嘅身邊湊近睇

「許洛霏，佢問我Grammar book做邊度⋯」邱茗然邊覆message邊講道

「佢居然會嚟問你呀？」張萱淇挑起眉，佢有啲意外，「幾時同佢咁熟㗎？你地又唔係坐得近。」

「上次sports day同佢一齊做helper，兩日都成日一齊咁咪熟咗啲。」邱茗然聳肩，覆完就變起手機，將手機放番入裙袋

「佢痴開嗰班女都係啲麻煩人嚟～」張萱淇嘅手搭住邱茗然嘅膊頭

許洛霏喺班上都有自己嘅圈子，但大家都知佢地個圈都係啲麻煩類型，呢度指嘅「麻煩」，係眾所週知嘅「八婆類」嗰種麻煩，圈子入面幾本上都係是是非非，關於呢個嗰個嘅都比佢地講過晒

「許洛霏又冇咩嘅，感覺佢係最正常嗰個。」邱茗然都同意張萱淇嘅講法，「佢地圈都好亂，貴圈真亂嗰種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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