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想成為您的治癒: 52. 迷惘
「嗱。」趙遠寧將疊好嘅簿遞比邱茗然
「唔該。」邱茗然微微點頭禮貌咁回答，攬住疊簿起身後再望一望周圍有冇漏咗嘅簿
「你叫咩名呀？」趙遠寧見邱茗然準備邁步行走連忙將佢想問嘅嘢問出口
「嗯？」邱茗然邁步嘅動作窒咗一窒，佢望一望趙遠寧然後又望一望殷書賢，「你就係想知我叫咩名嗰個⋯朋友？」
「佢唔肯話我知，要我自己問。」趙遠寧回頭望殷書賢，殷書賢默默咁將臉撇開，「你叫咩名？」
殷書賢滿頭問號，咩叫「佢唔肯話我知」？明明自己上次就同咗佢講
「邱茗然，茗係草花頭加名字嘅名，然係自然嘅然。」邱茗然微微一笑，詳細地講一次自己嘅名，「我番去先啦。」
邱茗然講完就走，趙遠寧又回頭望向殷書賢得戚咁笑
「咩呀？」殷書賢唔太明白趙遠寧呢個笑容嘅意思
「邊個叫你唔話我知，宜家我問到啦～」趙遠寧笑道，佢定睛望住殷書賢，等緊殷書賢比反應佢
「恭喜晒⋯」殷書賢淡然一笑，然後拍兩下手，「之前都叫咗你自己問，而且上次其實我已經同咗你講。」
「你做咩咁好奇人地叫咩名？」謝澤謙有啲不解，之前見趙遠寧叫殷書賢去問嘅時候已經覺得有啲奇怪
「因為難得見到殷書賢同女仔咁熟，所以好奇下⋯」趙遠寧聳聳肩，然後喺殷書賢嘅背上輕力打咗一拳，「順便幫你一把嘛～」
「幫我啲咩？」殷書賢回頭望向趙遠寧同時摸一摸比趙遠寧打咗下嘅位置
「嘻嘻～呢啲就唔講啦～」趙遠寧雙手搭住殷書賢嘅膊頭故作神秘咁笑道
「諗太多。」殷書賢搖搖頭，推開趙遠寧嘅雙手
「你真係對人地一啲興趣都冇呀？」趙遠寧出於好奇心問殷書賢
「冇。」殷書賢完全冇絲毫嘅猶疑
「哦哦哦～你唔好反口呀以後～」張思群即刻開口笑言，伸手戳一戳殷書賢嘅臉頰
殷書賢反一下白眼之後將張思群嘅手推開，佢都唔知佢地諗緊咩，自己同女仔講兩句都要比佢地玩一餐咁
「冇興趣。」殷書賢再清楚咁講一次
「你以後真係會變戀愛絕緣體。」謝澤謙都開佢玩笑講道，「要孤獨終老，同Chem呀呢啲嘢過人世。」
「我又冇咩所謂。」殷書賢完全唔在乎咁聳肩，佢對於咁遙遠嘅將來冇太大想法
呢一刻嘅佢，淨係想讀好書、考好DSE、考到三大，同埋唔令佢父母失望，就係咁簡單嘅事
「你Jupas交咗啦？你真係打算讀藥劑呀？」
「我希望直接有offer就得啦！」
「藥劑好呀！唔讀藥劑同Physics都好。」
「如果派咗Chem，將來要做咩？做嗰啲鑑證？」
殷書賢又安靜咗落嚟淨係聽住佢地三人嘅對話，佢冇諗過自己會唔會讀唔到醫，除咗醫學院，其他都係佢嘅second choice
「係喎，如果讀唔到醫，派咗Chem比我，咁我以後做啲咩好？」殷書賢聽緊佢地嘅對話同時，佢嘅內心都產生咗個疑問，「但我嘅成績，應該都拎到offer，唔洗等Jupas放榜都得⋯但萬一，Chem派咗但兩間醫學院都冇呢⋯？」
殷書賢喺呢個時候先突然間感覺苦惱起嚟，佢亦開始有啲迷惘，唔太肯定到底自己呢個選擇係唔係真係啱
⋯
「呯⋯！」殷書賢喺補課結束去天台一轉之前先去咗廁所
殷書賢將廁格嘅門閂上，但佢唔係要去廁所；殷書賢背靠着廁格嘅門，然後從褲袋拎出鎅刀
「咔、咔、咔、咔、咔」推出刀片時所發出嘅聲音喺廁所入面迴盪着
「救命⋯啱啱份卷都做得太唔掂啦掛⋯」殷書賢邊喺心入面講，邊將自己嘅衫袖推上去，露出滿佈淡淡嘅疤痕嘅前臂
殷書賢啱啱喺做份小測嘅時候，感覺已經極差，望住紙上嘅題目寫低答案，但喺複卷嘅時候睇完一次又一次，都覺得自己所寫下嘅答案錯漏百出一樣
明明自己已經溫咗書，明明已經好認真咁看待，但點解寫出嚟嘅答案都好似係錯嘅一樣？
「到底係邊度有問題⋯？」殷書賢不禁問自己，望住自己每題嘅答案都好似寫錯一樣嘅感覺令人窒息
「殷書賢又走咗啦？」張思群同謝澤謙佢地行出課室，見殷書賢又唔喺度，「但佢個書包喺度。」
「佢唔同我地一齊走㗎啦～佢肯定去圖書館溫書。」謝澤謙平靜地講道，佢都估到殷書賢啲行程
「放咗補課仲要把握時間去圖書館溫書真係得佢⋯」張思群回頭望一眼，「佢咁逼自己法，真係遲早會死。」
「佢唔係逼嘅⋯係習慣囉⋯」謝澤謙嘅語氣中夾雜着滿滿嘅無奈，「佢讀唔到醫嘅話，佢媽唔會放過佢⋯」
「咁恐怖？讀個書啫，都要佢想讀先得㗎。」趙遠寧眉頭一皺，但謝澤謙仍然一臉平靜
「你唔知佢媽幾恐怖，殷書賢冇選擇嘅權利。」謝澤謙無奈一笑，緩緩咁搖頭，「就算佢唔想讀，佢媽都會說服佢讀。」
殷書賢調整着呼吸，其實佢冇覺得好痛，因為都已經麻木咗
「唉⋯」殷書賢望住自己嘅手，「都冇感覺啦⋯」
殷書賢自己都好無奈，曾經佢嘅左手前臂上一道傷痕都冇，但只係短短嘅大半年就變成呢個狀態
「呼⋯」殷書賢嘅頭靠住喺門上，感覺到心跳同呼吸慢慢平穩番
抬起頭望住天花板嘅殷書賢大腦一片空白，呢一刻大概係佢唯一一刻完全唔會諗同讀書有嘅事嘅一刻
殷書賢打開廁格嘅鎖，喺開門前將衫袖拉番落嚟，佢嘅右手勾住衫袖口等個袖唔會痴到血，然後用腳將廁格門勾開
「冇人⋯」殷書賢見冇人即刻行出廁所番課室拎書包，孭起一邊就即刻離開課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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