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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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球造的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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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排球造的傷，是和那個女孩故事的開端。」
我有個朋友，他喜歡了鄰班的女同學。那個女孩讀書成績很好，運動也不錯；是精英班的學生，也是排球校隊的成員。文靜時文靜，好動時好動。她身型高瘦苗條，運動時卻剛強有力，熱情活潑；穿上一套乾淨整潔的校服時，她又是個真誠單純，溫柔有禮的高材生。他說，他喜歡她是一見鍾情。
他和她的第一次見面，是小息時門外的走廊。在人來人往中擦肩而過的𣊬間，突然有一下心跳加重。隱約感覺到剛從身邊經過的女孩，是他內心等待許久的意中人。他立即回頭望，只可惜已經走過了，只記住那個女孩的背影，和左右搖擺的馬尾。他很想認識那個女孩，無奈當時他們的關係只是陌生人，連女孩的名字也不知道。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剛剛看過的畫面記入腦海，並等待上天會安排下一次的見面。
終於有一天，不知是否上天的安排，那個女孩竟然主動走進了他的班房。
他打聽了別人，原來那個女孩和他班裡面其中幾個女生是好朋友。從初中認識，感情一直很深厚，因此偶然會過來他們班房跟她的好朋友聊天。他也從別人口中，知道了那個女孩的更多，包括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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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排球造的傷，是和那個女孩玩樂留下來的禮物。」


也許是天賜的助攻，或是眷顧他的一見鍾情。他的班別和那個女孩的班別竟然編排到一起上體育課。於是他膽粗粗，強行拉了幾個朋友當隊友，邀請了那個女孩一起打排球。
「等等，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遲早都會知道的，一起來玩吧。」
就這次邀請，他開始了和那個女孩一起玩。在玩樂的過程中，感受由她身上散發的氣質和熱情。贏球時的樂觀和笑容，不斷滋潤他枯燥的內心和眼球。他的心跳證明了，面前那個揮灑着汗水的女孩，是他內心深處埋藏許久的願望。
雖說皇天不負有心人，然而一個人的天份有限，他對排球的認識一竅不通。每當她把球拋起來準備發球時，紅腫和不斷震抖的雙手恐懼不已。可見上天的眷顧還是有代價的，又黑又綠的瘀傷，是他為了和那個女孩玩樂的代價。
（你跟本不懂打排球吧，為何在硬撐？你又到底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回到家後，他叫母親替他塗點鐵打酒。
「你手上的瘀傷怎麼回事？跟別人打架了嗎？」



「打排球弄的，小事。」

「小事？瘀痕一塊一塊的。拜托，不夠別人打就投降認輸吧。」

「不會的，我打得很快樂啊。」
母親塗到一塊瘀了的傷痕時，酸痛弄痛了他。他「啊！」了一聲，然後卻笑了起來。
「你是腦袋被打壞嗎？怎可能弄痛了還笑得出來。」

「媽，痛又怎樣，這可是份禮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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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排球造的傷，是和那個女孩玩樂留下來的痕跡。」
為純真的愛情付出，那個男孩可不是知難而退的人。
他明知手上的傷未痊愈，可是為了下次與女孩打排球有更好的表演。他開始在網上瀏覽關於排球的教學短片，比賽直播等。家中沒有人懂得打排球，也沒有排球，於是他從表哥的玩具箱裏翻了翻，找了個籃球代替。
籃球的重量比排球重得多了，但他並沒有手震或怨言。愛情有酒精成份，能使人短暫麻醉。比起雪上加霜的傷勢，他覺得能與心上人更投入的玩樂，這點痛稱不上甚麼。
一星期後，他帶着更深更瘀的傷勢來到體育課。
（你手是怎麼了？怎麼瘀傷比上次深了這麼多？）
經過一星期來自籃球的絕命特訓，他看見愛情的力量有多麼強大。下課後的第一時間，他主動走近了女孩，向對方拿了聯絡電話，爭取更多與她聯繫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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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排球造的傷，是和那個女孩玩樂留下來的見證。」
和女孩熟絡了後，他們一起打排球的次數越來越多。有一次女孩校隊練習後，送了一對壓力護臂給他，說戴在前臂能促進血液循環，也能避免肌肉酸痛腫脹。
「這個送給你的。」

「送給我？這是甚麼？」

「把它戴在前臂，沒那麼痛的。」



「真的嗎？哈哈，誰說我怕痛了。」
（別逞強吧，雖然不知道你目的。）
她看着男孩把禮物拆開，戴在手臂上，然後拿了個球往天空拋，不停練習下手接球的動作。
「真的沒有那麼痛呢！看來我成為校隊的最後一步只差在一個護臂吧。」
她坐在一旁，靜靜地看着這個天真的男孩打排球，突然覺得這個畫面很美好。那一刻，女孩內心深處鬧了一股騷動，微妙的感覺蠢蠢欲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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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排球造的傷，是和那個女孩玩樂留下來的回憶。」
轉眼間學期過去了。放暑假前的最後一天，他和她在學校禮堂裏打了「最後一場友誼賽」。
「甚麼叫做最後一場友誼賽？聽得好像要絕交一樣。」女孩問。
「嗯。友誼賽不是友誼關係的比賽嗎？這次就是最後一場友誼賽。」
「這是甚麼意思？」
「我不想再和你維持朋友關係了。」
……
暗戀，聽下去很甜蜜，



但即使天真如男孩，也不願意自己真心真意的感情只能一直埋藏心底裡。
「你相不相信，有人一直以朋友的名義喜歡着你。」
「甚……甚麼？」
「淋淋，我有說話想對你說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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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堂裡，沒有了排球的擊球聲，也沒有人在此休息逗留，只有地板上，多了幾滴兩個人的汗水。
校門外，每到晚上七時，路燈便會自動着起。蛋黃般的黃光照射到周圍，突然一對影子在地上經過。準確來說，是一對影子，兩個人。仔細看着影子的細節，大慨能看出一個球狀物體，還有猜出是一男一女的身形。具體是誰，無人能知。然而不知是影子的重影，還是光線角度的問題，模糊間看到二人的手……是十指緊扣牽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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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






作者：游凱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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