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溫柔點!」禿頭大叔大叫道。

「剛才那麼用力踩我還敢求我溫柔?你傻的嗎?」原本那小子還被他父親家暴的,但是經過他奮不顧身使出一記猴子偷桃後,形勢立馬轉換了。

正在施暴的小子反倒被白髮青年拉開來,但是青年看他倆的神情卻是滿是懷疑的。

被解救的禿頭大叔屈膝而坐,他看著地上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兒呀,我已經沒東西可以教你了。」

「父上……你不要這樣說!我還有很多地方不懂,你不要那麼快就不管我好嗎,我什麼都願意做的,我發誓我什麼都聽你的!」小子掙脫開來,衝前去捉緊禿頭大叔叫嚷道。





「不……我真的沒東西可以教你了,你可有聽村長說過,我們深山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出一位英雄拯救國家嗎?」

「當然有!我可是為了當英雄,一直以來的修煉也是做雙倍份量的。」

「你這個吃貨乾飯也是雙倍的,又不見你長點肉!媽的,那你知不知道我們國家上一次打仗是多少年前的事?」

「你都沒有說過,我又怎會知喔!」

「差不多一百年前了,我們國家根本就不需要戰士。」





「吓——那需要什麼?」

「商人!」禿頭大叔壞笑道。

「當商人?屁呢!我們那來錢呀?我們全村的財富加起來也不及城鎮裏面的雜貨商比擬喔。即使我們跟那幫商人打好關係也好,最後還是要以物易物,想想也知道這些壞東西從中吃了多少差價?」

「我兒呀,這樣也沒辦法呢,誰叫我們的村落一直以來都是重武輕文,我們完全跟不上外邊的潮流嘛。所以呢,我才說沒東西教你,即使教曉你也毫無用武之地呀。」

白髮青年好像被冷落了,他若無其事的從背包掏了條金塊就弄到地上。能夠做得那麼灑脫,不是因為他曾經弄過多少塊,聚積了多少經驗所致,實際上這東西在他眼裏尤如垃圾般的廢料!





兩父子同時間偷看了眼地上的東西,小子立即道:「父上,那我的將來一不是……跟你一樣變得……」

「沒見識!」禿頭大叔突然間激動起來,立即站起來又用附上靈力的手掌拍打小子的後腦。

小子頓時被扇飛開來,剛好掉在金塊上……

「那是什麼!超閃超耀眼的。」小子拿起身下的金塊尖叫道。

「行了,你們不要演了。這金塊是給你們的,我過來這趟剛好要跟你們交易。」

「需要苦力嗎?」禿頭大叔笑道。

「你又想賣掉我?」小子不滿。

「不,我需要大量生活物資。還有……我需要炸藥。」白髮青年道。





小子看了眼前方的信義,接著說道:「自從第二次見他之後,他改變了很多,雖然他不肯說經歷了什麼,但是我可以肯定地回答你……他是個不論失敗了多少次也不願放棄的人,他是個能夠讓我從心底裏尊敬的人!」

「什麼嘛,到頭來不是什麼也沒說明嗎,我又不是問你對他的睇法。真是的,看來我問錯人了。」阿肯不滿道。

阿肯把話說完後走前數步才發現被信義瞪著眼。

「嘩呀!作……作什麼?」

「信義!我跟你說話呀,你看阿肯前輩幹什麼。」娜雅叉腰道。

「我感覺到有惡意,不過不成問題。」信義說完便轉身繼續走。

這次輪到娜雅向阿肯瞪眼了,這回的瞪眼二連擊害得他差點失態。





娜雅也不作停留,快步向信義趕過去:「喂喂信義!你還未答我你眼睛變色的事呀!你到底是不是卡到陰了?還是被什麼附上身了呢?」

阿肯看著娜雅遠去便立即變得無比頹廢。

「娘砲!」小子突然噴了句話也跟著跑上前,呆滯的阿肯又重新被激活了。

「媽的!——」

「你們在幹嘛?」隊伍最前列的士官停下來道。

「給我認真一點好不?真難搞!我們還在戰場上的,不要弄得好像我在帶小孩出去郊野那樣。」

「嘻嘻,公主又被鬧了。」湊近來的小子小聲道。

「瞪吧,我不會怕妳的,粗魯怪!」





「去死啦,臭猴子!」

「不要胡亂拔劍呀……」

信義走上前向士官問道:「我們快到了?」

「快了,就在前方山坡的背面裏,這一帶的地形很古怪,而且有很多矮山坡,所以才看不見那邊的戰壕區。」

「嗯,知道了,不過看來那邊的戰鬥已經完結了。」信義轉身對娜雅說:「妳要找的人離開了,她不在前邊。」

「怎會……」還拿著劍的娜雅不顧那麼多只管向前跑去。

後方其他兵士看她提劍向前衝也跟著跑起來,後方的士兵大多都不知發生什麼事,部分人還以為又要開戰了,很多都提起武器發起衝鋒。





人群略過了站著的信義和士官後,士官最先開口問道:「請問先生你是新來的王國騎士嗎?」

「不,我只不過是個離開深山的修煉者。」

「我想也是,以我所知幾位七階的王國騎士都在主戰那邊,怎可能分配一位過來這邊。」

「不過呢,為什麼你要留在公主身邊來的?我不是好奇,我只想知道你有什麼目的而言。」

「也說不上目的,因為我也不清楚接下來要做些什麼,但是有一點我很清楚,我絕對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們公主的。」

「嗯,好吧。」

「就這樣?」

「是呀,你都說得那麼肯定了,難道我還要懷疑你嗎。」士官邊走邊說道。

「嗯,謝謝你信任我。」信義輕輕向士官點頭。

「如果我有能力分辨對方是否說慌的話說好了,立刻少了很多煩惱。」

「一點都不好。」

「為何這樣說?」

「人心,很可怕。」

「是嗎?跟眼前這境況對比呢?」士官跟信義站在山坡上俯視下去。

周遭地形被破壞得不像樣,漆黑的焦土、崩塌的戰壕、燒焦的建材以及滿地死傷的友軍,那是一場屠殺……是遭遇敵方強者的單方面傷亡慘重的場景。

信義握緊著拳頭道:「一樣。」

「嗯,那就不算可怕了。」士官的語氣好像來得更加冷血無情。

他接著道:「我先下去安排人手,下邊還有多少能救活的,放哨的工作可以先交給你嗎?」

「嗯。」

信義看著晴朗的天空,微風吹送過來的焦土味,使到他憶起那個晚上……那個不能磨滅的記憶,以及當時被言語痛擊心房間那種隱隱的痛楚。

父皇曾經的得力部下、獅鷲騎兵團的統領還有被稱為「帝國之炎」的男人。

亞斯蘭……你到底幹了什麼好事?

人心,不只可怕,而且還很難預測。十年匆匆而至,看來大家都變了,變得不能再陌生了。

我不再是從前的那個艾勞德了,因為我不再需要為了生存而掙扎。現在,我的命運就在我的心掌心裏,仲使被我撕破也好,我也絕對不會交給任何人!

亞斯蘭呀,如果你跟我的路互相違背的話,看來只能擊跨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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