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艾勞……艾……」跪在地上的年輕貴族因為失血過量而暈倒。

「侯爵大人!」那些護衛們頓時醒悟過來,連忙衝上前想要包圍信義。

誰知信義更加主動;立即斬下身前最近的兩位護衛,他們濺出的血雨還未降下,信義已經迅速往前傾去。快得連那邊數位趕上來的人也反應不及,信義就在前來的四人中間裏作了個向後轉身,刀身隨即一掠而過,一道橫向的刀影畫了個圓圈;連繼四人身上同時呼出血雨。

轉身後的信義沒有停下來,另一腳踏地來借力;身體再次飛躍到另一群人那邊,刀影由白光斬至紅色,跟那飄逸的長髮一樣紅得像個惡鬼來索命那般駭人。

新一輪血雨剛剛才落地,信義身邊已經無人陪伴他一同站立,地上失去知覺的人將近二十,就這一瞬那些人都成了血雨的來源。





這就是血雨流的精粹,自從信義得到這個技藝後,便花了差不多數年時光才掌握此流派的基礎。剛才他用左手使出的,只不過是血雨流劍技的基本斬擊。

因為這獨門劍術不是一般人就能隨便駕馭,所以信義如果沒辦法以恆常使用的右手來持刀的話,跟本沒法發揮其劍術的真正奧義。

血雨持續落下,信義持刀的手放鬆下來,置於背後的右手卻輕輕地抽搐,但是沐浴於血雨中的臉容卻無比的寬暢。

「想不到以往的屈辱,今天竟然可以用武力來報復。武力?哈哈,天意弄人呀!」血雨很快變得零散;也隨即雨過陰霾,周遭的血腥味伴著他瘋狂的笑意,他那猙獰的臉容好像著了魔那般可怕。

無形無色的感知力場被他迅速擴張開去,下一個目標顯而易見,又是一個舊日認識的同齡貴族。





定下新目標後;他便立即轉頭看去,沾滿鮮血的長髮被他一甩;依附在上面的血點立即飛濺四處,那些血珠還未碰在地上,信義又一次憑空消失。

再度出現之時已經相距近百米,但剛才淌下的血珠還未落地!新的血雨又再次掀起……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位身穿黑色鎧甲的帝國副將跑進某個軍用帳篷裏。

「都說了,那個該死的莫尼卡帶隊進攻我就不去幫忙呀。」一位衣著得體的女士不爽地說道。

「不是的,我們有麻煩了。」





「發生什麼事了,不用慌成這樣吧?」

「我們的本陣被人偷襲了!」副將連忙道。

「什麼!為何不早點說?」那女士立即跑出帳篷。

她看著不遠處有幾位實力相當的強者已經先一步衝往本陣。

「算了,有人去了就行。」女士一臉無趣地看著跟出來的副將。

「但是大人……那邊有很多貴族子弟在那邊,如果妳也出手的話,妳一定得到那些家族的報答,而且相信連帕德森家也會褒獎妳的!」

她聽見後卻無動於衷,還伸手整理著她那極之淺淡的金色魚骨辮子。

副將待她整理好後,還以為她會出發幫忙,怎知她施施然走回帳篷中。





還聽見她在帳篷裏說:「我的未婚夫盧卡本來就是帕德森家的打手,幹嘛連我也要出手呀?替他們賣命最多被表揚一下而言,根本一點好處有撈不到!」

那位黑甲副將在帳篷前輕輕「嘁」了一聲便離開了。

在裏面的女士知道他離開後立即擺出一臉鄙視的模樣,不過很快又輕咬著食指,好像計算著什麼似的。

帝國軍的本陣裏一早已經被破壞得滿目瘡痍,當中有位還噴著血的重甲騎士被信義一腳踢飛。那人身上灑出的血雨橫空而過,都不知經過多少人才倒地。

「公子!」他身邊的人想要趕過去替他治療。

可是信義追趕上來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倍不止,武士刀往上揮去再立即橫向一掃,身邊數人立即失去意識。

剛剛被踢飛數米遠的「血雨製造者」才落完了他的份量,新一批製造血雨的苗床立即發揮功用。信義所過的地方都掀起看似無盡的血雨。





剛到場支援的帝國士兵們看見這煉獄般的景象,都裝作沒有聽見進攻的指令,大多都站著不動。

發號命令的黑甲副將也沒有重複下達指令,事實上連那些副將都看呆了。這血腥的情景,絕對不可能跟尋常的戰場作比較。

跟信義一起前來的拉提亞突擊隊員當然也被信義這番戰鬥所嚇壞,幸好他們是最早目擊這境況的人,加上信義斬出來的都是帝國人的血,可能這樣在心理上會比較容易接受,所以他們早一步回復了應戰狀態。

「媽的!我就是被這人斬過的嗎?」鷹眼說。

身邊的小子提起他的長槍來瞄準,「是呀,你噴出來的血花還要更高呢。」

「我操!你說什麼!?」鷹眼看了眼小子提起來的長槍,好像知道那支是什麼來路似的。

鷹眼很快收回視線,他的左眼再次轉化成鷹眼。提著手槍的他瞄準了那個看得愕然的帝國副將。

「開火。」鷹眼一聲令下,身邊一早上了膛的長槍隊立即向著黑甲副將的方向射擊。





那邊的副將中槍倒地後,身邊的帝國軍才記得自己還在戰場中,頓時間混亂起來。

「自由射擊!」鷹眼連開數槍,也不忙提醒身邊的小子:「你那支不需要拉動退膛手柄的!」

「我知呀!」小子不滿道。

「那你又拉?」鷹眼又連開數槍。

「因為拉柄的動作很有型嘛!」

「幹!這麼好的槍給你這小子浪費了!」

「亞當將軍!另一邊又來了一支敵方軍團!」羅德把身邊的敵人擊飛後大叫道。





亞當看著掀起血雨的地方,現在的戰況他很清楚。他們現在位於敵方本陣的廣場中間,因為這邊屹立的建築物都比他們拆卸了,即使這邊的火炬全都被他們撲滅,但是依然很容易被敵方遠程隊伍狙擊。

「將軍?」娜雅看他好像決定了什麼,便試探道。

「讓信義先生留在這,我們全力推向新來那支敵軍那邊。」

「留下信義!?」娜雅不敢相信他的話,接著道:「你要賣掉信義!?」

「不!我們造成的威脅還不夠把敵方主力都引回來。」亞當指向這邊最近的一個塔樓道。

他急切地說:「這些塔樓必須要盡快破壞掉,但是不能經我們的手來做,我們只要把塔樓的火力引到我們這邊來就行了,那時候就可以交給國王陛下跟一眾的王國騎士來弄倒這些塔樓。」

「我可以……」娜雅說著。

亞當搶著說:「因為要保障妳不落入敵方手中,所以我們不能冒這個險!」

「欸……」娜雅頓時無話可說。

亞當沒有花太多時間在娜雅身上,他剛才的話;現在已經執行了,眾多突擊隊員在亞當的指示下,在信義那邊戰區的反方向推進。

隨著亞當對戰事變化的洞察力再加上鷹眼精準的遠程火力,他們很快便在兩軍對疊的戰線上獲得了上風。

剛剛出發之時,亞當驅使下的怪異激將法直到現在依然奏效,眾人澎湃的戰意底下都打得火熱,深山村的戰士果然在戰線對疊中發揮了奇效,他們蠻力的打擊配上拉提亞士兵不懼死亡的補刀,簡直天衣無縫。

隨著他們不斷推進,他們與信義的距離不斷拉開得更遠,娜雅跟著走的同時也不禁要向後看去,那邊升起的血霧變得更加濃密。娜雅心裏有著一種不安的情緒,那感覺一直揮之不去。

這刻她展露出擔心的神情甚至勝過了原本不捨離去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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