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亞斯蘭?」莫尼卡輕聲道。

「啊,要你久等了,我的大人。」亞斯蘭單手拔出地上還散出熱力的雙手劍。

他隨即伸手摟住莫尼卡的腰想要帶她離開,手到腰部才發現她腰上的傷口,亞斯蘭立即弄掉手上的巨劍,然後雙手抱起她。

莫尼卡全程發呆地看著他,要不是亞斯蘭要高速跳躍起來,相信她也不知自己定格了。剛好這時她臉上餘下的半邊面具也掉落,頓時羞紅的表情首次展露無遺給眼前的人看見。

「你……斗膽……」莫尼卡被他抱在懷中,便試著推開他,可是那力度又軟弱無力。





「啊,妳還是別掙扎了,我還是頭一次看妳傷成這樣。」亞斯蘭繼續跳躍起來。

「閉嘴!你要把我帶到那裏?今晚我可是正位的統領,怎可能輕易離開戰區的!」莫尼卡看著他把自己帶離了營地並往著森林那邊掠去,便大叫起來。

「妳受傷了自然輪到那個帕德森家的垃圾來頂替統領的位置。」

「你也知道他是個垃圾……」

「不,我這趟離去就是為了帶個增緩回來幫忙的。」





「吓?」

「你大可以放心,她的實力足夠牽制艾勞德的。」

「她!?等一下……你剛剛說艾勞德?」

「是啊。」

「艾勞德喔!?」





「就是艾勞德。」

「那個敢偷進我的宮殿搶走我的私人信件的臭白毛小子嗎!?」莫尼卡突然激動得很。

「嗯……妳都說是白毛了。」

「吓——那人就是他!?啊……痛——」

營地裏,剛才的煙霧早已散去,人潮同樣也離去了,那把被遺留的雙手巨劍卻還在地上發熱,那位露出上身、頭上束起長長白色馬尾的男子卻站著不動。

那男子黑眼紅瞳的模樣極具侵略性,可是現在卻靜待著那道前來的倩影。

「噠––噠––噠––」

地表上早已破壞得凹凸不平,可是卻無法影響前來的人。





純白色的高跟鞋在月色下顯得特別明亮,高跟鞋的支撐條狀物纖幼得很,而且差不多有著五公分那麼高,每當要接觸地面的時候都會敲響出孤高的氣勢。

那個穿著男裝晚禮服的人,來到滿目瘡痍的深坑才把頭上的劍客帽摘下來,她閉著雙眼輕輕晃了一下頭髮,待粉色髮絲搖鬆了才盯緊信義。

在黑眼信義面前的她,連丁點畏懼也沒有,要是看清她的臉容,應該說是臉無表情才對,要是用表情來判定她的心情的話,只能說是清澈得如平靜的湖水一樣;一絲漣漪也沒有。

她臉邊兩側淺粉紅的八字瀏海正好修飾了鵝蛋臉般的線條,可惜這精緻的臉容跟她冷酷神情成了奇妙的衝突,要不是她常常板著臉來看人的話,一定是十年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她跟黑眼信義對視了一會後,反而是她最先走上前,她甚至二話不說就拔出腰間華麗的幼身長劍,純白的劍身雪白得好像未曾使用過那樣。

她把左手放置身後,右手持著劍的她把劍身垂直舉近臉前來,那雙銀色的瞳孔凌厲得好像會洞穿一切那樣。

「我——」她開口道。





「埃爾莎 • 馮 • 瑪雷要向你——艾勞德 • 馮 • 斯陶芬––提出決鬥。」

黑眼信義聽見後短暫怔了一下,不過很快又回到很有自信的模樣,還笑了起來。

「期待了那麼久,終於讓我等到一個真正值得我斬殺的人了。」黑眼信義頓時笑得露出牙齒。

埃爾莎置於背後的手最先動起來,只聽見「咔嚓」的聲響,便隨即向前踏步,那一步之遙明明有著十個身位的距離,可是她一下子便現身在信義身前。

她的右手保持著先前持劍的姿勢,而另一手卻極速向前突刺。

瞬息間的的攻勢看得黑眼信義也興奮起來,只見那掠來的殘影是一把短刺劍的東西,便隨意扭動頭部來避開。

同時間兩人也立即揮動主手武器,白劍與紅刀的碰撞產生出強烈的花火。

埃爾莎看準了主武器碰撞的一刻,把早前刺出去的短刺劍劃向信義的肩膊上。





埃爾莎眼看成功對他造成傷口便立即後退,怎知黑眼信義無視了肩膊的傷勢,主動發起攻擊。

刀影極速而至,埃爾莎右手手腕也要忙碌起來。白色的劍身每一個擺動都很精準,好像都計算過那樣恰到好處;永遠以最細微的動作來架著對方强烈而無序的揮擊。

刀劍碰觸的聲響連綿不斷,黑眼信義連番揮舞了近四十多刀,才會意沾不到好處,隨即便要退後再作打算。

就在要退後並把刀收回刀鞘的一瞬,埃爾莎捉住了這個短暫的一刻轉守為攻,手上的白劍被她巧妙地作了個反手並且灌以靈能,劍尖以無法躲避的勢頭刺進了信義心臟對上的位置裏。

想不到對方會作出那麼凌厲手段的黑眼信義,竟然一臉要譏笑的模樣走上前,原本刺進信義身體的白劍只是點到即止的,現在他主動上前來,讓那劍尖從信義背部貫穿而出。

他上前的動作沒有止步的打算,劍身不停深入之餘;信義的身驅還主動提高起來,這動作可是會裏讓劍身傷及自己心臟的。

埃爾莎反應也迅速,立刻收回白劍的同時也試著抬高白劍免得加劇信義的傷勢。





可是黑眼信義就是想透過自殘來令埃爾莎動搖,還看準了埃爾莎想要從他身上拔回劍身的時候,旋即在近距離下使出拔刀的攻擊。

可惜對方的短刺劍卻不容許他這樣做,刀尖才剛離開刀鞘就已經被刺劍的護手劍格招架住,使到那拔刀的一擊連發揮真正威力都沒有,就卡緊得不能動彈。

不過黑眼信義的劍技也是奇特的,本來手握刀鞘的左手無視了肩膊的傷勢立即拿著刀背,在左手的調整下,刀身便快速擺脫對方的劍格。

剛脫離的紅刀立即以埃爾莎的左手作為目標,連一刻停頓也沒有便劈上去。

怎知本該可以斷手的一擊卻沒有得到預期的效果,就連黑眼信義也意想不到這般的情況,所以給了埃爾莎充足的時間把白劍從他身上拔出來。

而埃爾莎也沒再發起第二輪的攻勢,反倒跳開來並保持著至少要用兩步才能到達對方身前的距離。

埃爾莎看著信義肩膀上的傷勢快速復原,而黑眼信義卻看著埃爾莎左手的金屬義肢。

二人頓時各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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