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舉的妖刀瞬間被信義揮下來,刀身甚至來不及反射燈光便化作刀影,眾人才剛意識到他們不是口舌之爭,刀影已經切開漢娜的身體。

被割開的漢娜在眾人的目光下化作一團灰燼,情況就像樓宇崩塌一樣瞬間瓦解。

小子見狀立即來到娜雅身邊來,他們跟信義作戰過一段時間自然知道信義不是胡亂出手的人,所以都沒有過大的反應。

一邊旁觀的女僕們自然不理解情況,她們都受驚地尖叫,刺耳的聲音在走廊間回盪,直到音量變弱為止也沒有如常地出現血腥的場面。

那些灰燼被吹散後信義也跟著不見了,好奇的小子立即追到走廊中,看了眼右邊的走廊,又轉頭看向另一邊。





果然發現了信義揮刀的身影,刀光閃過後信義頭上的吊燈也跟著熄滅。他隨即又消失掉,只留下一堆散落著的灰塵。

眼利的小子很快又找到信義的身影,這次他出現在較遠的吊燈下。同樣地,漢娜也在那邊。只見信義一現身就立即揮刀,連給漢娜還手的機會也沒有便切開了漢娜的頭腦。

理應血腥的場面卻變成了灰塵紛飛,接著信義頭上的吊燈又熄滅了。

這情況不斷重複出現,每當漢娜在吊燈下現身,信義立馬閃現過去追擊她。待左邊走廊上眾多的吊燈都逐一撲熄後,走廊的環境又回到剛才那樣昏暗。

正當小子試著尋找他們的位置時,右邊走廊傳來信義說話的聲音。





「妳到底是什麼人?妳看似跟常人無異,但騙不了我的。妳一定使用著什麼禁忌魔法吧,不然的話,不可能做到不留情緒但又表現得那樣情緒化的!這根本超越了我老師的『心如止水』!」

信義轉頭看了眼娜雅,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在這邊走廊盡頭的漢娜提起十字槍,同時雙腿發力,衝前的衝力大得不需再次踏地便來到信義身前。

她使勁地刺出十字槍,那把由火焰構成的武器立即爆發出前所未有的能量波動。

赤紅色的射線從槍首裏噴出,龐大而且帶著高溫的能量差不多覆蓋了走廊的空間,極其狂暴的靈能還要是接近信義身邊才爆發出來。

站在不遠的小子以為自己也遭殃了,連忙用手臂掩著雙眼,身體也感受到身前那股熱力在瘋狂飆升,不過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溫度。挪開手臂才發現身前多了漢娜的背影,而且還靠得很近很近!





小子聳聳鼻,眉毛也皺著,一臉問號的他捏了捏鼻子,然後認真地聞了一下。

小子睜大著眼不禁要說:「紅髮姨姨身上沒有任何氣味的?妳是怎樣做到的?」

漢娜沒有回應他,甚至不在意剛才小子的舉動。她會出現在小子身前來,的確是替他擋去術式的餘波。現在完事了,便再度衝向樓梯旁現身的信義。

「打敗我,你們才有資格問問題!」漢娜的話音沒有帶著輕視的意思。

但是聽著的信義卻認為被冒犯了,頓時不滿地咬著牙道:「要跟我來場消耗戰嗎?儘管來吧!就讓我看看妳的能耐吧!」

「哈哈,就憑你?」漢娜高舉著十字槍,隨即快速轉動著,頓時像呼喚了火焰龍捲風一樣,把周遭的雜物都捲到她頭頂上極速旋轉的火龍捲裏,走廊間還亮著的燈火被弄得閃爍不齊。

所有牆邊掛燈裏燃著的火苗突然變成熊熊烈火,牆邊的烈焰隨著龍捲的吸力,使到各處的烈焰拉長成火線的模樣,直接跟火龍捲連在一起。好像成了火龍捲的養分那樣不停供應靈力到龍捲中。

高舉著火龍捲的漢娜,現在的模樣就像神祇要毀滅世界一樣極具視覺衝擊,其臉容也是嚴肅中帶著一絲興奮的狂氣。





面對著她的信義也要收回剛才的傲氣了,對方強勁的氣勢不得不讓信義凝重起來。空著的右手提起了一點又垂下,最後擺出的姿勢依然是以左手為重心。

漢娜看他準備好才發起突擊,一個急衝鋒便迅速來到信義身前。架好姿勢的信義看她來到揮刀範圍卻沒有進行攻擊。待漢娜的火焰龍捲打在他的位置上,信義才冒著爆炸產生的烈焰餘波強行現身於漢娜的身後。

血雨流最基礎的斬擊技藝就是毫不華麗的揮刀攻擊,附加了自身的鮮血在刀柄表面上,血中帶著的血靈力像要喚醒妖刀的潛力,妖刀在被揮舞的一瞬亮起了暗淡的血紅光澤。

信義在近距離下一刀斬出,沾上血液的妖刀就在要斬中目標的時候,信義持刀的手腕以常人不會察覺的幅度擺動著刀柄。高速而有序的頻率並以極細微地震動揮舞的武器,這……便是血雨流劍技的真諦!

血與炎的碰撞一下子便高下立見……這次漢娜的身軀被妖刀一分為二,除了弄得一地沙塵之外,又一次沒有造成血雨四濺的場面。

周遭火熱的氣溫隨著漢娜化為灰燼而一同消失。整條走廊再無燈火照明,這裏的環境又回到剛到步時的昏暗。全身冒著煙的信義背對著小子他們,而他呼吸間的起伏顯得不再冷靜。

過了將近一分鐘也無人發話,這刻的寧靜無疑是暴風雨的前夕,以往不看氣氛說話的小子,這刻竟然難得地沉默著。





翹著手的娜雅還以為信義會最先開口的,怎知旋轉樓梯下方傳來了漢娜的話音:「天真的信義呀,你怎會認為你的老師是個毫無情感的人呢?哪有人是不帶感情的?人類與生俱來就是感情的動物,這是你觀察不夠細微所致吧?我倒有一個想法你要不要試試……」

「等……等一下,不要讀……誰讓妳偷看我跟艾薇兒的信件呀?」信義著急地打斷漢娜的朗讀。

梯間下方又傳來:「親愛的迎月,要那麼久才回覆妳,我感到非常抱歉。那是因為聽了妳的建議後,我在數日前的晚宴上闖禍了,早前沒有寫信的日子是因為都臥在床上養傷所致……」

「給我住口!」信義的叫聲在下方的樓層傳回來。

漢娜的朗讀聲雖然沒有停著,但顯然她也不停轉移著位置,即使隔著樓層娜雅他們還是依稀聽見當中的內容。

「可惡!我要血流成河!」信義這句話同樣在下邊傳來,雖然也是斷斷續續的,但那聲浪卻無比地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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