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又搞出什麼新招式了?這次弄完就直接趴了嗎?」

黑髮男孩在上空飄浮著,他提著一隻持刀的斷手緩慢地降落。

佈滿白色光點的洞穴裏,地上正坐著一個斷了右臂的長髮男。深紅的瞳孔失去了神采,臉容疲累得快要死掉似的。

那個黑髮男孩飄浮到長髮男耳邊說:「我的艾勞德呀,剛剛不是很有型嗎?現在的模樣又是怎樣了?」

「……」





上下浮動的男孩擺著一副屈膝而坐的姿勢,還在艾勞德身邊不停打轉,期間又開口道:「嘻嘻,不是說要離開深山嗎?就用這等實力出去走走唄,看你走得多遠就被人幹掉。」

「……」坐著的艾勞德連一個字也沒說。

「影流天梭——哈哈哈!我說呢艾勞德!你是不是聽了我說『只要對手看不清你揮刀的動作就很難避開你的招式』才創作出這道無聊的招數?可惜你不知道我這等級別已經不再需要用眼來觀測敵人了!」

「嘩哈哈!我身前坐著的傻瓜真好騙呢!,哈哈哈!」

「你能看見別人的情緒又如何?直到現在還是分辦不了真假,大好的特殊能力都給你糟蹋了。」





男孩愈說愈急促:「而且你把精神力都花光在招式上有什麼用?真正的強者直到戰鬥最後一刻都不會用光靈力的,更不用說你的精神力了。」

男孩單手提起了艾勞德,神情少有地凶狠起來:「你給我聽著!即使遇上什麼奇葩的對手也好,你都給我保留最後一刻能夠保命的靈力!我就是這樣……我就是這麼差勁才生存到現在!」

男孩銳利的眼眸間徐徐淌出淚水,很快艾勞德被他放下來。抹乾淚痕後,男孩把手上的斷手放到艾勞德的傷處,經他輕輕一拍,斷肢的位置瞬間合攏,如同沒有受傷過那樣恢復正常。

「咔嚓!」

刀光忽然在兩人之間閃過,下一刻男孩出現在遠處,他睜著眼盯緊了地上的斷指,然後迅速看了眼右手食指上的空缺。





男孩用力咬牙過後大叫道:「角村——你這個殺人魔!竟敢在我面前出現!」

「可惡!已經在最好的時機下使出全力一擊了,只不過才切掉他媽的一根手指!」眼白染上黑色的艾勞德立即呼喊道。

男孩在黑眼艾勞德說話期間回到地面並拿起地上的斷指,而操控艾勞德軀體的角村說完就立即拔腿逃跑。

男孩把斷指套回傷處,手指便立即能夠活動。抬頭看去,不停遠去的艾勞德眨眼間變成迎面跑來。

艾勞德見狀頓時嚇了一跳,立即掉頭跑去,但不需跨出第二步,身前已經被男孩擋去逃跑的路線。

男孩面目猙獰,提著剛才被切斷的食指就衝上前。像發了瘋一樣猛的用食指戳著艾勞德,一個個血洞被戳穿了又復原。

最初的艾勞德還試著逃跑,但這徒勞的行為只會讓男孩變得愈發凶狠,最後選擇放棄的他甚至只能趴在地上任由男孩騎在背上攻擊。

暗無天日的星光山洞內,時間是難以判斷的。男孩發洩過後才重新漂浮在空中。





「角村,把身體交回艾勞德吧。」

「他昏迷了,這情況我轉換不了。」

「嗯,那一會你跟他說,我封印了他的右手。」男孩一臉認真地說:「但你不能讓他知道,這樣做是為了考驗他。」

「考驗他?」

「嗯,我必須要讓他時刻保持危機感,若果這次給他輕鬆度過,他將來要面對的,最後還是迎來同一結局。」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男孩凶惡地瞪著他:「你不需要理解,你替我傳話就可以了。」





黑眼艾勞德雖然很疑惑但還是緩緩地點頭。

「呢,角村。什麼原因令你願意配合艾勞德的鬼計?」

「這也要問?我跟他一早利害一致了,他為了無聊的想法而變強,而我則盡快離開這個鬼地方回去故鄉復仇。」

「你要是再偏執下去,你的師父回來後,還是會再次封印你的。」

「這輪不到你來說。」

「是嗎?我會觀察你們兩個的,但你們硬要玩火自焚的話,不要以為我會出來幫你們撲火。」男孩說。

微風吹拂了信義染紅的髮尾,黑色的刀鞘實而無華,捧著妖刀的雙手好像使不上力那樣輕輕地抖著。

「投降?」





「嗯,我投降。」信義說。

「你剛才在我身邊閃來閃去是什麼意思?這是告訴我你有辦法在我的視線範圍內逃脫嗎?」笑具男平淡地說。

「不,我從不做多餘的事。」疲憊的信義換了一口氣才說:「我在確認……確認你的實力是否超越了我所能應付的程度。」

「無聊。」

「不,一點都不。」

信義接著道:「要不是經過測試,只是咒罵那個壞心眼的東西是不夠讓他出來——」

「砰!」





瞬息間,信義一頭撞在地上並擦行至面具男腳邊才停下,那之後就像失去了生機一樣不再動了。

面具男立即抬頭看去,不論腳邊趴著的信義是否在裝死,眼前那道矮小的身影無疑更為危險。

「小鬼,還不是時候呢。」

一頭天然捲髮的男孩站在面具男不遠處開口道。

「你——是怎樣做到的?」笑具男的聲音帶著惶恐的情緒,面具下的神情無疑驚訝至極。

「閉嘴。」

「你的實力在我之上……難道你已經超越了那道界限?」

「我說,閉——嘴——」男孩腳下的影子漸漸出現變化。

一些負面的氣場開始籠罩周遭,山野的樹林間出現了各式各樣動物的幻影,一頭站立的黑山羊在小山坡上俯視著面具男。

不遠處還有頭巨鯨從泥土裏躍出來,更多的動物虛影逐漸顯現出來。

男孩看著面具男變得安份了才收回負面氣息,「他是我的人,我允許你接近他,但不是現在。」

「這個人?跟我有什麼關係?」面具男看著腳邊的信義,面具下的雙眼漸漸瞇起來。

「你有你的煩惱,他有他的問題,兩個傻瓜走在一起,問題就容易解決了。」男孩接著說:「但前提是,不要讓其他人摻入你們的問題裏,這是你們兩人之間的事。」

「你知道我背後的組織嗎?好吧,我答應你暫時留他一命。即使你現在不說,反正凡緹亞預言的跡象已經出現了,第二位天選之人也差不多要回歸幻界。到時候所有未解決的問題都會得到答案,對不對?」

「哈哈哈,小鬼啊,真正的強者是不用言語溝通的,你的口才有多厲害也好,都沒辦法從我口中套到什麼對你有用的信息。」

男孩見面具男沉默了便懶洋洋地說:「離開吧。」

凝視著男孩的面具男,低頭看了眼腳邊的信義便消失不見。

臉頰藏在泥土裏的信義在這時用雙手撐著地。

「小黑,我到底有多弱?」

「不堪一擊。」

「是嗎?」信義苦笑後,撐著地的雙手又癱軟了。

小黑看著他用臉吃著泥後,又急速彈起身來。

「我操!平時又不見你把身體弄給我!」信義大叫道。

「角村。」小黑舉起了右手的食指說:「你是不是跟艾勞德說了不應該說的秘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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