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7歲半﹐中六學生。

  普遍中六學生在這年不外乎補習、補課﹐用盡一切辦法來彌補和加強能力以面對即將來臨的DSE。我也不例外要面對這些。

  其實在中四時我已經決定無論成績如何我都不想在香港繼續讀下去﹐成績差沒有信心當然是最大一個原因﹐第二個原因就是無法適應香港關於教育和就學的問題。其他地方未必比香港好﹐但至少我不想被困死在香港﹐賭上我的未來和父母能負擔。我想離開香港﹐所有人問我也是這樣回答﹐但是要去哪﹐要怎麼做我卻沒有半點計劃。

  用在校成績報讀台灣的大學﹐畢竟去台灣讀大學確實是最簡單和負擔較少﹐並在DSE前已經收到來自台灣的大學入學通知書。比起更多的中六學生﹐我的中六生活顯得更普通﹐而我也成為了「逃兵」。

  同學們都在討論報什麼found dip、ASc之類﹐我在迷茫中尋找未來出路。老師們都認為我不應該只報那所學校﹐至少也試試報ASc那些﹐我一頭熱的放棄了所有後路﹐報了那所學校那個專業﹐就連我親戚都覺得我至少要考慮其他專業﹐前路不好走我知道﹐所以我答應了會留另一個專業給自己﹐如果不行我就會專業。





  即使如此﹐面對DSE我也只是半放棄狀態﹐在考前一天大概覆習﹐可能是想給自己一個機會去證明不是不行﹐只不過是我選擇放棄。同學都認為我已經成了「逃兵」自然地壓力沒有那麼大﹐也不用如此努力﹐確實在這一刻我不需要擔心未來﹐既定的路﹐走也只是想不留遺憾的走。

  考完﹐成績出來了﹐在接成績的那瞬間我班主任的語氣讓我認為她在為我的選擇感到一絲絲可惜和遺憾。和我一樣普通的成績﹐沒有意外也沒有驚喜﹐這刻我確切地意識到﹐遺憾是從以前就已經存在﹐並且一生都無法釋懷。這段時間的努力﹐只不過是一場自欺欺人的方式來演出不留遺憾不後悔的戲。

  同學們都在討論去哪﹐誰能讀大學﹐誰幾分幾分。我默默和朋友聊一兩句也獨自離開學校。最後一年、最後一次穿着校服離開學校。鐘聲響起﹐其中一位同班同學看到我問我﹐是否真的去台灣﹐我點頭轉身就走﹐走前拍了拍他的肩說加油。不知道為什麼而加油﹐不知道為誰而加油﹐不知道說什麼而加油。

  安靜的離開﹐和保安叔叔說了再見﹐最後還是像很多小說情節和以前的作文情節那樣﹐回頭看了看母校。是在婉惜着六年就這樣過去﹐婉惜着與老師們的分別﹐還是在婉惜辜負了老師們的期待呢?

  回到家通知完親戚﹐就接到一位舊朋友的來電﹐「我會去台灣。」我也忘記和她說了什麼﹐只記得我說了這句﹐並掛了電話。最後也沒有和她重修舊好。





  我的中六﹐就這樣平淡度過。我整個中學生涯就這樣結束了。

  對於我已經中學畢業並且將要去台灣讀書感到迷茫、一點點的期待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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