雛龍之戰篇 : 第十三章 – 虛實之道
 
在酸棗出發時,曹操本來在中軍坐陣,但全軍因大雨停頓下來後,曹操被逼親到前方督軍,因此軍中精銳也剛好聚集在這裡;此刻突然遇敵,曹操可以第一時間在最前線作出應變,可算是錯有錯著。
夏侯淵首先發言:「我建議前軍馬上後退到昨天經過的高地,在那裡佈防,應該可抵擋得住徐榮這隊人馬。」這安排一方面可拉遠與敵軍的距離,另一方面可以讓前軍靠近己方中軍,互為支援,再加上高地利於防守,可算是一舉三得;眾將都覺得這提議合情合理,只等曹操下命令。
曹操卻搖頭道:「夏侯都尉懂兵懂地利,卻不明虛實之道。」眾人立時睜大眼看著曹操。
「我們是知道從酸棗出來的,就只有我們一路軍,也清楚短期內不會有緩兵;但徐榮卻不會料到我們孤軍也敢出戰,他或許會以為我曹軍只是替袁紹作先鋒……」
「但如果雙方還未交戰,我們便立刻後退到那麼遠的話,這份心虛就會把我們的底細全露出來;到那時,徐榮根本不必逆勢進攻高地,他只需派一隊人馬牽制著呆守高地的我們,然後派主力截擊衛茲的中軍,中軍肯定潰敗,我們就是未打先輸了!」
眾人還在思考時,夏侯淵已反應過來:「那曹將軍是想就地佈防,省了後退的力氣,也讓徐榮一時間難以摸清我們的虛實;我們在這裡頂住了徐榮,衛茲便有多些時間去備戰或撤退。」曹操點頭道:「這正是我所想的。」
曹操看見不少人面上仍有疑色,便笑道:「你們是在擔心,在酸棗的混蛋會不會已出賣了我們,把虛實告訴了徐榮?哈!你們是想多了,橋瑁劉岱他們或許不想我們大勝,但卻絕不願見到我們大敗;我們現在是酸棗的屏障,屏障倒了,董卓便可長驅直進酸棗!」
聽到這裡,眾將疑慮盡釋,立刻各回各的崗位備戰;曹操對曹洪交待了幾句,曹洪便快馬加鞭的趕去中軍衛茲那裡;此時在前軍應戰的將領,有夏侯淵,鮑信的弟弟鮑韜,關羽和張飛。




徐榮軍已慢慢出現在視線範圍,曹操與夏侯淵站在馬車上眺望,首先入目的是輕騎兵;一般而言,輕騎都會被放在陣的兩翼,用作支援和突襲包抄;但現在這隊為數不算多的騎兵,竟被放在陣的中央,打法很不尋常。
曹操還在搜索敵方步兵的蹤影時,夏侯淵的聲音響起:「馬匹在加速,看來是要進攻,不過,以輕騎衝鋒很難討好。」曹操沒時間細想,馬上下令步兵擺出防禦騎兵衝擊的陣勢。
騎兵全速往前衝,很快便進入曹軍弓箭的射程範圍,此時騎兵把盾牌舉起,然後分左右兩邊扇形般退出陣外;本應以箭矢迎敵的曹軍,卻是半支箭也沒有射出,徐軍也當然沒有任何損傷,在後退時,馬匹的奔馳在曹操陣前揚起了高高的沙牆。
曹操心裡恨得牙癢癢的,感覺窩囊透頂;曹軍確實是缺乏弓箭,相信先前探子已告訴了徐榮,現在還未正式交戰,對方耍一個小把戲便己方虛實探清楚了!
除了情報上的損失,這也對曹軍將領構成心理打擊;還有騎兵揚起一幅如牆般的塵土,除了讓陣前士兵看得模糊不清,也挑起了他們心中的懼意;徐榮這一著可算是一石多鳥。
曹操此時方知這個徐榮殊不簡單;其實細想一下,他本是遼東人,不屬於西涼舊部,現在卻給董卓委以重任,當然不會是等閒之輩。
夏侯淵的聲音又響起:「他們騎術精湛,但馬力已乏。」騎兵還未交戰,為何馬匹已然疲乏?曹操無暇思索這好消息背後的原因,便要立刻應付出現在眼前的步兵。
沙塵落下,曹軍看到的是一行行排列齊整的步兵,單看隊形和步伐,便知訓練有數;徐軍雖是輕裝,但曹操心知他們手上拿著的矛和盾,都是來自京師洛陽的武器庫,論品質是全國之冠;而己軍手上的,則是從陳留各縣官府取來的簡陋裝備!
 
 




參考文獻:
《三國志魏書卷一武帝紀》: 到熒陽汴水,遇卓將徐榮。
《三國志魏書卷八公孫度傳》: 公孫度字升濟,本遼東襄平人也……同郡徐榮為董卓中郎將。
《三國志魏書卷六董卓傳》: 據有武庫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