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東猛虎篇 - 第十三章 - 結緣諸葛家
 
在徐州瑯琊郡,諸葛亮一家經歷了父親諸葛珪的離世後 (詳見喋血宮廷篇 - 瑯琊諸葛),已慢慢從傷痛中回復過來;但最近,家中長輩又要為別的事情犯起愁來。
曹操在兗州陳留郡起兵,曹操父親前太尉曹嵩不願相隨,為了躲避戰禍,更帶了小兒子曹德搬到東邊的徐州瑯琊郡。
初來甫到的曹嵩已經常宴請徐州一帶的大小官員,諸葛亮的叔父諸葛玄,以家裡守喪為由,一一推卻了;但盛意拳拳的曹嵩,表示希望能親自到府上拜訪,強調一切從簡。
諸葛亮叔父諸葛玄本不太介意與這位權貴會面,但現在讓他們心煩的,是張羅首次見面的『薄禮』。
諸葛玄妻子道:「曹嵩家財萬貫,富可敵國,比得上我們徐州的麋家,不管我們送些什麼,人家都不會希罕的…」
諸葛玄打斷道:「話不能這麼說,禮物太過失禮,會讓人家覺得我們不專重他這位外來人……」
諸葛亮繼母道:「但我們諸葛家,向來當官都是清廉,禮物太重的話……豈不是顯得我們一向的清名都是浪得虛名?」
諸葛玄嘆道:「嫂子的意思是,禮薄,才顯得我們是真清廉?唉!或許吧,但幹這種事往往會適得其反……是了,瑾兒,說說你的看法吧。」




諸葛瑾恭敬道:「娘說的是有道理,但這個曹嵩,曾經花一億賄賂,買了太尉這個位列三公的官爵……這種人,看到別人清簾不貪,他自己反而會覺得不是滋味……」
諸葛玄滿面愁容地道:「所以左右都難呀……說來說去,家裡除了那些書不能賣,看看還有什麼值錢的可以賣掉!」
過不了多久,諸葛亮輕奮的聲音從前院響起,「麋竺哥哥到了!」
諸葛珪還在兖州泰山郡任郡承的時候,已與麋家時有往來,兩家相當友好。
只見麋竺手提著一個箱子走進來;雙方一番客氣話後,麋竺開門見山道:「這次前來拜訪,其實是家父有一事想找諸葛叔你幫忙……」
諸葛玄訝道:「哦!賢姪請說。」
麋竺道:「家父想跟曹家結好關係,送禮當然是少不了的,但,禮太過的話,又怕別人閒話,哈!聽說曹嵩會在幾天後到貴舍拜訪,叔叔如果不嫌棄的話,就把我手上的禮物拿去,之後你們慢慢斟酌,如果覺得它合適的話,就用來作你們給曹家的見面禮吧。」
兩個婦人聽到這裡,眼睛都紅了起來,只差還未哭出來;之前為諸葛珪辦喪事,麋竺已經幫了他們很大的忙。
諸葛玄感動道:「再一次……再一次謝過你們家了!」
今年十歲的諸葛亮,在旁看著;由於家裡大人刻意向小孩隱瞞,諸葛亮並不知道他們正在為禮物一事煩惱;現在聽到麋竺所說的話,又看到眾人的反應,想了一想,便明白了。




突然傳來短促的腳步聲,一把天真漫瀾的聲音響起:「箭哥哥!你來是為了教我射箭嗎?」
原來是幾歲大的小弟諸葛均從房間跑了出廳;大哥諸葛瑾轉過身來,閃電般抱起小弟,在他股上打了幾下,都是響而不痛的,「怎能這麼沒禮貌!」
麋竺笑道:「無妨!」接著眼前一亮,原來是諸葛亮的二姊也走了出來!
***
曹操父親前太尉曹嵩,從兗州搬到徐州後,便致力於結交當地的達官貴人,到了今天,便輪到諸葛玄了。
曹嵩這次拜訪相當低調,只帶了少子曹德和少數隨從,而諸葛玄也邀請了麋竺同來。
曹嵩身形略胖,但為人非常隨和,在介紹家人時,曹嵩便把年紀最小的諸葛均逗得笑不合嘴;還好這次諸葛均識趣地沒有胡亂說話!
雙方的客套話過後,年紀較小的便自行回房間去,只剩下大哥和大姐在旁侍候,當二姐離去時,只見曹德依依不捨地望著。
曹嵩不愧是個在官場打滾多年,又非常吃得開的人;他除了談笑風生,又見多識廣,在他滔滔不絕地說過不停下,諸葛玄也不好意思什麼事都守口如瓶了。
曹嵩只有一件事絕口不談,就是關於他兒子曹操的事;當與徐州有關的話題都說完後,曹嵩便談起他以往在京城時風花說月的事。




大姐靜悄悄地走進諸葛亮的房間,看見諸葛亮整個人扒在地上,頭伸進了一個打開了的櫃裡,竟然是在偷聽外面大人談話!
大姐面上露出個頑皮的表情,然後小貓般輕輕走到諸葛亮身邊,在他股上打了一下。
「哎呀」和「砰」的一聲同時響起,諸葛亮手摸著頭,從櫃裡爬了出來,「噓!還好只是大姐你, 不然就慘了!」
大姐叉著腰道:「正事都談完了,現在說的,就只有麋竺哥能搭得上嘴!」
 
 
參考文獻:
《後漢書卷七十八曹騰列傳 》: 嵩靈帝時貨賂中官及輸西園錢一億萬,故位至太尉。及子操起兵,不肯相隨,乃與少子疾避亂琅邪,
《三國志蜀書五諸葛亮傳》: 父圭,字君貢,漢末為太山郡丞。
《三國志蜀書八麋竺傳》: 自竺至照,皆便弓馬,善射御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