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哋落到樓下拉咗下筋,綁好鞋帶就開始向碼頭進發。

其實自從填完張報名表之後,我每一日都有去跑。

絕對唔係因為我想拖稿,而係我真係唔想到時咁柒。

我知到時柒就一定架喇,只不過唔想咁柒啫。

我同佢粒聲都唔出,就咁平排跑。



其實我好想撩佢講嘢,但我唔知撩佢講咩好。

嚟到上次個涼亭,我哋照舊跑咗入去休息。

佢坐喺其中一個角落,而我就坐喺佢嘅對角。

「做咩唔坐埋嚟?」佢問我。

「冇啊,我個身好熱,費事黐埋你到啦。」我用兩隻手喺到撥涼。



「嗯。」佢好似有啲不滿。

我有不滿,你有不滿,我唔會讓呢步。

但不滿還不滿,我都係想諗埋你嗰份。

我企起身:「你去買水,你要唔要?」

佢扤咗扤頭,然後拎咗部電話出嚟撳。



我行出去買咗兩枝水,然後見到遠處有個熟悉嘅身影。

為免世界大戰,我加快步伐行返入涼亭。

我喺佢身邊擺低枝水,然後坐返去佢對角。

我一邊飲水,一邊哨住出面。

飲飲下,我就見到着住灰色Sport Bra同真理褲嘅啊澄喺涼亭外面停低咗。

佢依家背住涼亭,而我都希望佢一直背住個涼亭,然後…

佢擰轉身。

佢向我揮咗揮手,然後行咗入嚟,坐喺啊晴對面。



而家涼亭裡面有一個標準嘅直角三角形,左上角係啊澄,左下角係啊晴,而右上角就係我。

啊澄望住我,我尷尬而不失禮貌地向佢扤咗扤頭示好。

同一時間,我眼尾哨到啊晴睥住我。

涼亭裡面充斥住火藥味,只要一有人點火,世界大戰就會開始。

大家都知咩事,只係等緊其中一個人開聲,但唔包括我。

因為喺呢一刻、呢一個處境,我冇權利發言。

喺呢一場大戰裡面,我係被動嗰個,淨係負責接波、卸波同傳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