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學們安靜!這學期來了位新同學!來,你過來一下!”,《胡班導》說道,她帶來了一隻外來的小羔羊。我的左耳悄聲地告訴我,看來是真的迷路了,才會走來這裡。



八年仁班的人數不多,十位男孩,九位女孩和,一位班導師,她同時也是我們的家政和健康教育老師。她今年初四,微胖,個子嬌小,有著蓬鬆的黑色捲髮,能讓她看起來高一些,但還是只能與我的下頷看齊。她是排灣族人,已婚。



每次開學的前一天,是為打掃日,我們都會返校打掃教室。這裡有四排座位,與一樓教室相同。只有左側有窗簾。這裡不用風扇,這可想而知。教室後面從門口的佈告欄,打掃用具,置物櫃,一應俱全。教室二側都有窗戶。學習時間從七點二十分至十六點二十分,共九個小時!學校有提供免費的午餐,供應時間十一點五十分至十三點二十分。







倘若你提前領悟了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而想雲遊四海,勞己筋骨,擅自開啟後門口,是要被送去學務處再教育,終年聆聽道德經的。雖然九年國教裡,沒有退學這檔事,但是你不會想被《禿頭鷹》永遠的盯上的。



近在咫尺的學校正門口旁的座位,讓我懷念起我那粉紅小窩,翠綠綿延的山丘和蔚藍無際的天空,即使是今天的濛濛細雨,都能讓人魂飛萬里,短暫地逃離,眼前索然無味的課程內容,或者耳邊陳腔濫調的諄諄教誨。







而有著避暑聖地稱號的走廊大叔,卻是說著一口好武藝,英雄毫無用武之地,在非暑假的時間裡,黑山老妖的施法,讓山上常年低溫,走廊大叔還傻乎乎地,不懂變通地,催促著風兒快跑,讓它鎮日咻咻地喘著氣,簡直是讓人又寒又慄,哭笑不得!



除此之外,下課十分鐘的鬼哭狼嚎,偶爾摻雜著《禿頭鷹》的獵捕聲,每每都會讓走廊大叔嚇得跟著一起驚叫而迴響著。



又或者經常得當起收貨員,又或者是快遞員。唯一能讓我感到欣慰的,就只有近水樓台的女朋友們的《李朱》和《曾倩》了。







我的目光已經失去,樓下七年級初來乍到的冒險精神和認識新住民的初心!它僅存的熱情就只剩下,我期待已久的,也許二樓走廊外,能有登高自卑的新體悟。



我派給左手一項新工作,要它稱在桌上,好杵著我的左臉頰,讓我的脖頸暫時地違反腦袋的地球重力而休息片刻,像是位沉思者。我的目光悄悄地由操場上的一個籃球框,直直地走到了操場外的那群黃槿木,即使步步高昇到了二樓,看似還是不及它們身高的三分之一。



一陣風過,讓那些圓滾滾的血紅單眼警覺了起來,它們嫉惡如仇地,東張西望地,搜索著,探尋著,那些惱人的採枝賊的蹤跡!我悄聲地笑了一下。



鐘型的花冠,黃色的花瓣,暗紫色的花蕊床,木槿花點綴了那些平淡無奇的黃槿木。







記得國文《賴老師》上學期曾經說過,“每一朵初生的黃色木槿花會在清晨的時候,被太陽吸引,張開那隻眼,它們是太陽的鐵粉,永遠追隨著舞台上唯一的角色,太陽,舞台燈光越亮,追隨者就越看得清,聚集的就越多。當主角下台了,木槿花無法忍受此後的孤獨與寂寞,便隨著夕陽的餘輝,漸漸地幻化成橙色,紛紛的凋零,吹落枝頭,一同逝去,留下些許的暗香縈繞,證明它們曾經愛過。它們是為一日花,也是四時花。雖然落下了,但依舊是睜大著眼,希望能記住最後的一幕,所謂寧為玉碎,不留一片。因此唐朝詩人《崔道融》寫道,槿花不見夕,一日一回新”。



不過,我認為它們只不過是用來證明黃槿樹又健康的多活了一天的代謝物而已,這些文學家是否太過悲觀了。直到野牡丹花再次睡去,我成了那一天,橙色的,木槿花。



《賴老師》還說了一個七里村的恐怖傳說,說是不能在白天折斷黃槿木的樹枝,如果折斷了,詛咒會降臨在你的手腳上。當清晨醒來,你會發現,你的手腳都斷了,連醫生也無能為力!







但,《賴老師》並沒有說明詛咒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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