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來小板凳在排水口旁坐下,而我則在旁調水溫。

「你得未啊?」她喊道:「再唔落去就好多人架嘛,今日星期日啊。」

「收到!」我回道。

我把水柱轉向她的頭頂,并伸手用力揉了幾下。

「咁大力嘅,行刑啊?」她拍了拍我的手:「細力啲,好似按摩咁。」



我就這樣在她的指導下,笨拙地替她洗好了頭。

「搞掂!」

我離開浴室,準備穿上鞋子。

「做咩咁快著鞋啊?」她問道。

「咩啊,仲有咩未做啊?」我反問。



「未吹頭啊死人頭!」她掐著我的耳朵:「係咪想射後不理!?」

「唔係啊!」我拍了拍她的手:「你放手先,我幫你吹。」

她鬆手:「哼,算你啦!」

話畢,她便把吹風機扔到工作桌上,自己也坐了下來。

「吹頭識喇啩?」她揶揄道。



「唔識架。」我坦白道。

「一邊順啲頭髮一邊吹。」

「試下囉,有咩事你就出聲啦。」

「嗯。」

我打開吹風機一邊吹,一邊用手順著。

過程中有幾次弄疼她了,不過并沒有發生甚麼致命性的事故,雖然我也不知道吹個頭能出甚麼會死人的意外。

我摸了摸她的頭髮:「乾曬啦,你洗唔洗照鏡執執佢?」

因為工作桌上沒有鏡子,所以她是不知道我吹得怎麼樣的。



「唔洗啦。」她撥了撥頭髮:「信得過你,同埋最主要都係比你睇咋嘛,你鍾意咪得囉。」

「我鍾意就得?」我問道。

我腦內萌生了邪惡的想法,現在就只等她首肯。

「係啊,做咩?」

我伸出雙手…

把頭抓亂。

「我鍾意凌亂美。」我得戚地笑道。



「你個死人頭!」她咆哮。

話畢,她便握著拳頭站了起來。

見形勢不對,我拔腿就跑,而她也沒怠慢,抬腿就追。

我們就這樣在這豆大的單位裡追逐,跟那天真爛漫的小孩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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