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輝竟迅即投降,「好好好,我陪你去青衣。」

對他們無腦的決定,子濤有點驚訝,又不好說些甚麼,只道:「出面啲病發者⋯⋯喪屍應該散開晒,我哋一齊行出去,落到二樓我去搵女朋友,你哋自己繼續落樓下啦。」

眾人站起身,Mandy倏地拉扯阿輝的衣袖,「萬一⋯⋯萬一遇到喪屍點算呀?都係唔好出去咯。」

人類真是極度麻煩,尤其是雌性——胖貓心想。

「依家咁嘅時勢,等人嚟救簡直係自殺行為,」子濤直言,「當班病發者搵唔到食物,自然會入店捉人。我哋三個人唔算多,不過可以搏一搏衝落樓。」





言下之意,若他們不跟子濤走,剩下他們二人,生存機會更少。

子濤雖與阿輝他們年紀差不多,可是卻比他們做事穩當和有遠見得多。

沒更好的想法下,他們當然跟著子濤,鬆開衣架車的螺絲,以鐵枝作為武器,離開店子。

胖貓彷彿認定子濤是主人似的,一路跟著他,而子濤亦任由牠尾隨。

步出服裝店,慘叫聲已經停下來,周遭靜得出奇,子濤壓低說:「走廊嘅人要死都死晒,班病發者依家應該搵緊獵物。」





他的本意是提醒他們小心移動,Mandy卻被嚇倒,硬拉著阿輝手臂不肯前行。

子濤嘆口氣,領先在頭,確定安全就向他們招手,他們才敢過去。

一個轉角,竟有幾名病發者猛撲過來,子濤是不怕,可是也不想讓其他人知道自己免疫,便立即拿著鐵枝攻擊病發者。

正在阿輝和 Mandy 猶豫要上前之際,另一名病發者從後撲向 Mandy,張開口咬向她的脖子!

「哐」的一聲,阿輝不顧一切伸出鐵枝擋在病發者血盆大口之上,才沒讓他得逞。





Mandy摸摸自己脖子,沒有血液,卻沾上病發者惡臭的口水,她一臉厭棄地看去阿輝,無緣無故地怪責他。

阿輝哪裡顧得上 Mandy 的無理抱怨,馬上緊握鐵枝往病發者一捅。被插中腰間的病發者沙啞地哼了聲,雙眼冒火似的衝阿輝瞪去。

阿輝抽出鐵枝,上面沾滿病發者的血液,血黑色得不尋常,發出比病發者唾液更腐臭上百倍的難聞氣氣味。

幾人糾纏期間幸好沒有其他病發者在附近,解決掉兩個病發者後,很快來到扶手電梯處。

才剛踏進二樓範圍,便聽到有人粗魯地威脅吼道:「咩人?停低、唔好郁呀!」

兩名拿著長刀,穿制服的大漢,擋在子濤三人一貓前面,下巴抬得高高。

子濤認得制服是商場二樓米線店。

「我哋係正常人呀,」Mandy舉高雙手,急急澄清,「未受感染㗎,唔好斬我哋呀!」





「係呀係呀,」阿輝站前一步,「我哋想落下面咋,唔係嚟搞事。」

二人打量他們,男人 A賊笑說:「落去都得,俾過路費先啦,一係錢,一係嘢食。」

甚麼?「過路費」這個詞現在還有人用嗎?又不是演甚麼黑幫電影。

子濤聞言冷笑一下,「呢度幾時有咁嘅規矩,就憑你哋話事?」

探個口風,計算一下對方勢力。

男人 A氣得臉色一沉,「邊、邊個話淨係得我哋呀,有大把兄弟喺度呀!」

Mandy拉拉阿輝衣袖,「阿輝,我哋⋯⋯我哋不如算啦。」





男人 B打量 Mandy,粗聲粗氣地說:「留低個女人,你哋鍾意去邊都得!」

「你癲咗呀,」男人 A壓低聲制止男人 B,「信哥話要錢要嘢食咋,你搞埋呢啲嘢,俾佢知道咗就大獲喇。」

說起信哥,葵聰商場就只有這麼一個,便是二樓米線店老闆:陳雲信。

滿身紋身的他,傳聞是黑幫,又是毒販子。

換言之,男人 A和 B是米線店員工,說不定暗地替陳雲信辦黑幫事務。

子濤之所以知道這些細節,自然由於跟信哥有另一層關係。

男人 B慫恿道:「話唔定佢讚我哋都唔奇呢,你點知佢點諗。」

見狀,子濤湊近阿輝耳邊說:「如果唔趁依家走,到佢哋人數愈嚟愈多嗰陣,真係想走都難。我哋三對二,你睇落去又幾抽得,應該 OK。」





子濤不是衝動行事的人,Mandy顯然不算戰力之一,現在應是二對二,對方又持刀,子濤知道自己處於弱勢。

他之所以冒險,全都為了身在二樓的女朋友,她多一秒沒人保護,便多一分危險。

然而熱血阿輝察覺不出子濤有私心,竟被他一句稱讚蒙蔽理智,「好,我哋上。」

Mandy臉色一變,正想阻止時,男人 A和男人 B已經揮著刀衝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