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鏡偶像的口吻,就像說「我們下樓買宵夜吧」,他該不會忘記這裡是荒山野嶺吧!

而且已經凌晨十二點了!

更別提,這可是該死的邪教基地啊!

即使我被禱文轟炸得腦袋有點迷糊,仍能判斷出事情非常不妙。

禮堂內人們按指示很有秩序地一排一排步出,我趁陳嚮導跟另一位嚮導寒暄,問智雅:「你覺不覺得上山後,我們會沒命下來啊?」





智雅訝然地掩蓋小巧的粉嫩嘴唇,儘管錯愕的情緒盤踞臉上,她還是漂亮動人。

她反問:「不會吧,這裡起碼有二、三百人,教會不敢對我們下手吧。雖然所有安排都怪怪的,但暫時未有證據證實他們是邪教呢。」

我們邊說邊跟隨人群來到教會大樓外,山上溫度低得驚人,呼出口氣剎那化成白霧,我敢說現在溫度僅得五度左右!

景色跟白天大相徑庭!

之前有溫暖的陽光照耀,紅葉和鮮花點綴得溫馨正氣,然而,晚上根本連一根街燈都沒有!





更何況是深夜的深山,無疑是樹影重重、死寂淒冷!告訴我有野熊餓狼等在半路我也相信!

一陣陰風剛好輾過,我甚至聽見風聲變得好像怪裡怪氣的女人哀號!

可以選擇的話,我情願只有野熊餓狼了!

我瞬間冷得身體抖了抖,幸好也抖出個靈機一觸。

我急道:「陳嚮導,我忘了帶外套出來,你們慢慢走吧,我回去拿一拿再加入。」





我猛扯智雅的手轉身走入教會大樓,冷不防,肩頭被人按住。

力道很輕,卻極具威脅性。

陳嚮導笑著說:「別怕,我們都準備好了。」

他對手足招手,「麻煩你拿兩件大衣過來。」

「我穿不慣——」我的話被擋在口前的運動男裝外套打斷了。

一行人靠著微弱的燭光,大概四、五個人並排著,徐徐步行往山上邁進。

越接近山頂,溫度幾何級急降。

沿路好像一直做著甚麼神秘儀式,人人不約而同地跟隨前方傳來的經文誦讀。





難道我們團友只有我和智雅第一次來,其他人都來過?

不,大家根本就是為了來懺悔吧!

智雅面無血色的臉告訴我,她也是怕得要命(或者太冷)。

我的牙齒不由地打冷顫,聲音頓時變成電音般震動。

我細聲問:「這種儀式⋯⋯在韓國很普遍嗎⋯⋯為甚麼大家都覺得⋯⋯沒問題?」

她抱住雙手,打量四周,見沒人注意我們,答道:「我以為只是去附近一個地方,沒想過都走了二十多分鐘,還未到目的地。這裡距離市區太遠,又沒有民居等建築物⋯⋯」

她撒嬌般拉拉我的衣袖,「謙,我有點害怕。」





本來還在動搖的心,聽見她如何柔弱的耳語,不管所謂的懺悔究竟要做甚麼,我都決定離隊!

「不用怕,我們找機會溜走。」我左右張望,小路兩旁是黑漆漆的森林,「然後馬上報警,等警察來接走我們!」

智雅亮出電話,「可是沒有訊號。而且你記得路嗎?萬一迷路了,我們查不到地圖,又無法召車。」

「緊急電話的話,應該可以撥通。這一帶沒有地標方便警察來找,我們走回頭路,藏在教會大樓附近等待救援。」

計劃好一切後,我便借故牽著智雅冷冰冰的小手,展開逃亡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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