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度係咩地方?我而家究竟喺邊?」我環視著四周。
 
「我地頭呀!我間廠,俾你食嗰隻老鼠藥都係喺呢度造㗎。」肥陳又從嘴裡呼出一口煙。
 
「你帶我嚟做咩?」
 
「講真,如果唔係你當初幫我,我有可能一早比老闆炒咗。帶你嚟,算係報答你!」肥陳望著天花,似是在回憶當日發生的事。
 
肥陳再度深深吸了一口煙「當初條契弟屈我撻嘢,好彩你出聲幫我,你都係唯一一個肯幫我……對唔住……我唔係想迫你,我一個人太寂寞喇。」
 




「你寂寞都唔洗開槍打人吓嘛!寂寞就可以迫我食死老鼠?」我生氣罵道。
 
「屌!你推我落地吖嘛!……支槍係氣槍,應該只係打到佢甩皮啫,唔死得嘅!」肥陳解釋。
 
「甩皮?爆血叫甩皮?你冇𨶙嘢呀!」
 
「應該係距離近咗,殺傷力大咗啫,嘻嘻。」
 
仆你個街!成堆藉口,根本無變過,都係咁黑人憎。
 




「多謝你先,但我唔想加入你哋,如果想報答我,唔該你唔好搞我!」我直接拒絕肥陳的「好意」。
 
「你諗真啲,變成我哋完全冇壞處,你睇吓!」肥陳一拳打在牆上,「砰」的一聲,把厚重的混凝土打出一個洞口來。
 
我並沒有給予回應,只閉上雙眼靜靜地深呼吸,回想起家輝教我的步法,在腦內架構起跟肥陳的對戰。但無奈的是,以現在的我來說太過勉強,更有可能落得只有捱打的份。
 
「喂!龍哥,唔洗劣喎,我實射住你㗎!」肥陳以為我在害怕他剛剛的出拳。
 
「你哋啲喪屍針,打完唔係個個都會變得好似你咁勁,我親眼見過有條友打完支針就變喪屍。」我懷疑道。
 




「你係話失敗品?哈哈哈……我唔會俾啲次貨你打,放心喎!」
 
「次貨?」我疑惑道。
 
「既然你唔係我哋『新人類』,我冇必要同你解釋。呢支係真正可以成為『新人類』嘅針。」肥陳在我面前放下一支裝滿紫色液體的藥針。
 
同阿強打嗰支綠色唔同……
 
「紫色……同綠色……」我望著藥針喃喃自語。
 
「綠色係最低級,紅色係最高級,我呢支已經係第二高級㗎喇,保證唔會失去理智。」肥陳似是聽到我的喃呢解釋道。
 
「噉總共有幾種?」
 
「我講過,你唔係我哋『新人類』,我冇必要同你解釋。想知咪打咗支針囉!」肥陳嘗試誘導著我。




 
另一方面,Mayu憑著記憶來到了之前停泊私家車的碼頭,家輝亦一早已經在等候。
 
「Mayu,快啲上嚟!」洛雯跟家輝在碼頭接應著。
 
「老公!老公被肥人捉咗!」Mayu緊張地指向灣仔的方向。
 
「……知喇,上船先。」家輝扶著Mayu。
 
當Mayu和洛雯一上船,家輝便把它往馬灣方向開去。
 
「輝輝!阿哥未上船㗎,你去邊呀?」洛雯感到非常疑惑。
 
「得喇!我知喇!」家輝簡單回應著。
 




「老公未上船㗎!」Mayu揮拳打著家輝的背部。
 
家輝沒有給予任何回應,任由洛雯和Mayu不斷大聲叫罵。心裡回想起浩龍離開青洲前交待的事。
 
家輝,如果我有事既話,記得唔可以嚟救我!我仲要你去照顧我個妹同Mayu,記得我所講嘅嘢!一定唔可以衝動,你就算以後變成罪人都好!一定要應承我!
 
「阿哥!放心,我會睇住佢哋!」家輝在心裡暗地說著。
 
遊艇一直在海中航行,縱使家輝已經把船調成自動航行,但他卻不願意返回船艙與眾人溝通。
 
此刻整架船都變得非常安靜,除了遊艇的引擎聲和眾人的呼吸聲外,以及大家對家輝見死不救的行為感到氣憤外,就只剩下悲傷的心情。
 
這一天,大家都沒有食慾,連喝水的心情也沒有。
 
零晨時分,除了家輝一人在甲板喝著啤酒外,都沒有人願意走出船艙。




 
「哥,呢鋪真係俾你講中,我變成千古罪人喇……我好想去救你……」家輝喝了幾口啤酒自言自語著。
 
「……真係阿哥叫你噉做……我應該一早估到先啱,輝輝你又點會掉低其他人……」洛雯輕輕從後抱著家輝說道。
 
「……雯雯,對唔住,Mayu佢……點呀?」
 
「喊到瞓著咗,個傻妹真係好愛阿哥,我……我都……」洛雯的臉幾乎整張貼到家輝的背上哽咽著。
 
心裡雖然難受,但其實大家彼此都知道,當時並沒有選擇,只能目送浩龍和Mayu離開。
 
「雯雯,有冇邊個地方妳覺得比較安全?我哋而家喺馬灣附近。」家輝牽著洛雯的手問道。
 
「唔知呀……而家仲有地方係安全㗎咩?」洛雯反問。
 




「咯咯」小鳳敲著甲板的門「阻唔阻你哋?」
 
「小鳳,瞓唔著?」洛雯輕聲問道。
 
「邊度瞓得著吖,龍哥都唔喺度。」小鳳坐到洛雯的身旁。
 
「小鳳……妳唔係對我阿哥有意思吖嗎?」洛雯驚訝的問道。
 
「的確有!但妳放心,Mayu係我個好朋友,我唔會做出背叛佢嘅行為,況且我只係羨慕妳哋兩個有另一半啫。」
 
「林仔?又或者可以試吓食嫩草揀阿昌囉!」洛雯笑道。
 
「唉!咪玩啦。」
 
「其實點解妳叫小鳳?吳鳳螢,應該叫小螢,螢螢先啱㗎。」洛雯好奇道。
 
「叫慣啫,以前我附近啲朋友仔,加埋我都有三個叫阿螢,後嚟為咗容易分辨,就將我叫做小鳳。」
 
「都幾難為妳。」家輝說。
 
一陣尷尬的氣氛慢慢升起,伴隨著心裡的不安感,彷彿一切都只是個夢,三人多想可以盡快從這個惡夢中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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