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身穿皮革的人從天而降,正好落在我和肥陳的中間,落地瞬間沒有一絲猶豫,一腳把我踢飛到對面牆壁。幸好當時瞄到一團黑影衝向我身邊,直覺反應用雙手擋了下來,但由於力度頗大,我的手臂頓時通紅起來。
 
我站直身望向那個穿皮革的人,是一個短髮油頭的男人,年齡大概是個二十多到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他回望我一眼後給肥陳送上了一記非常響亮的巴掌。
 
「死肥仔!邊個俾你死呀?」油頭男罵道,再回頭向我說「你就係龍哥喇?我大佬搵緊你,佢話要帶你哋班人返去!」
 
「返去?我好似唔識你!而且我都唔想識你!」我收起軍刀,拔出武士刀。
 
「你唔係柯林班助手咩?」
 




聽到油頭男講出柯林的名字,再加上他的裝束,我可以非常肯定他就是長髮男的人。我不知道他為什麼會知道我會回來工廠,亦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助手們是誰,助手,我只知道嘉琛一人而已,但猜到這是柯林的主意。
 
「原來係柯博士嘅人!」我收起武士刀,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
 
「噉即係我搵啱人喇!過嚟玩兩嘢!」
 
油頭男脫下皮革外套,雙臂露出一堆類似鬼神互相交錯的紋身圖案,在我面前輕輕彈跳,就好像李小龍般敏捷地進行著墊步的動作。
 
「唔好意思,我冇咩興趣玩,我哋仲係講返柯博士……」
 




我話音剛落,他的右直拳經已送到我的眼前,我彎腰避開再往後退了好幾步跟他拉開距離。
 
「等等先!你要帶我返去幫手研究,打傷我你大佬應該會多唔Likey!」
 
「我問咗喇,佢話只要你唔死就得喇!」
 
油頭男沒有等我反應,再次衝過來向我揮拳踢腳,我一邊轉身一邊回避,就好像遊戲《鐵拳》一樣的閃避步伐。見對方沒有停下的舉動,我亦不是人好到甘心捱打受苦,在我一記勾拳下,我倆的距離才再度拉開。
 
老實說,他的拳風很快,出拳可謂快!狠!準!,連同他的腿功也充滿力量和速度。為了閃躲他的攻擊,我幾乎一直大動作地擺動身體,浪費了極多的體力。
 




見形勢不對,我也不想跟他耗,我將背上的武士刀拿下放在腰間處,擺出「拔刀」的架勢準備迎擊。
 
「喔噢!用刀咁矛!好!當我讓你俾你用!」
 
油頭男完全沒有打消攻擊的念頭,更興奮得手舞足蹈在原地彈跳著,準備向我進攻。正當我專注著他動作的時候,他身後的肥陳猛地向他吐口水引開他的注意,我立即一躍跳上,把武士刀向上揮動,刀鋒即時在油頭男的背上劃出一條又長又深的血痕。
 
被劃破背部的油頭男並沒有立即向我反擊,反而猛地向肥陳送上揮拳暴打,我也不浪費這個機會,一刀插進油頭男的左手上臂,向上一拉,把他整根胳膊連肉帶骨完整地斬下來。
 
詭異的是,油頭男竟然毫不在意,用右手繼續向肥陳施以重拳。待我硬把他轉過身來面對我,我卻被他用額頭重擊在我的鼻樑上,痛得我連忙摀住鼻子,急速流下的鼻血已經反映出那一記頭槌的力度有多重。
 
「仆街!」我摀住鼻子罵道。
 
「點夠你仆街?我成隻手俾你斬甩咗,你話邊個仆街啲?」
 
油頭男用右手叉著我的脖子,把我整個人都舉起來,令我有點透不過氣。就在我快缺氧時,家輝突然出現,一個飛踢踢向油頭男的右邊臉頰。被踢飛的油頭男撞向牆壁,而我亦跌倒在地。




 
「咳咳!家輝!好彩……好彩你及時出現!」我摸著被弄痛的脖子說。
 
「佢係邊個?」家輝望向被踢飛的油頭男向我問道。
 
「唔知,應該係長毛啲𡃁,佢話帶我哋去見柯博士,但係又攻擊我!」
 
「柯博士?」門外的嘉琛聞言衝進發洩區。
 
「正!有女!」
 
不知何時,油頭男已經站起身把斷了的胳膊接回去,不知道是什麼原理,反正就是接回去了,而且看起來跟受傷前沒兩樣,活動自如。
 
「嘉琛,出返去!」我說。
 




「嘉琛?嘉琛,龍哥,仲有唔知邊個,你哋都係柯林嘅助手,即係唔殺得啦!」油頭男見我和家輝不作聲,補充道「不過大佬冇話唔玩得!」
 
如果油頭男是不死身,任我們斬他多少次,把他分屍也好,他一樣會還原。正當我思考著怎樣解決眼前這個麻煩時,肥陳用微弱無力的聲線說「打頭!新人類弱點係頭!」
 
說實話,全世界的動物有多少個弱點不是頭部?就算有,那也是少之又少。不過也多得他的話,讓我們省去做出多餘的攻擊。
 
「集中打頭!」我向身旁的家輝輕聲說道。
 
得到共識後,我和家輝各自拿起刀具,向油頭男發動一連串的斬擊,主要瞄準頭部的位置,其次是手和腳,以降低他的行動力。
 
我倆一左一右向油頭男揮刀斬去,我先是用武士刀斬向他的腳,再拔出身後藏著的軍刀插向油頭男的頭部,可惜被他用手擋著,他寧願手掌被插穿也要護住頭顱,可見這真的是他的致命傷。
 
家輝則雙手各拿一把軍刀,一邊正向敵人作出剌擊,另一邊反向握刀,用劃破的方式向油頭男作出快速突擊。油頭男也不願坐以待斃,奮力向我們作出反擊,他一定沒有想到我和家輝是這麼難纏的人,估計他非常後悔挑起這場無謂的幹架。
 
身受多刀的油頭男比想像中更要耐打,盡管他滿身是血,甚至皮肉分離,還是好像打不死一樣,傷口總會慢慢黏合回去。




 
「斬佢個頭落嚟!」家輝用軍刀分別插進油頭男的左右肩膀把他固定住。
 
趁家輝把油頭男牽制住,我一刀橫斬把他的骨肉分離,油頭男頓時身首異處,整個身體立即失去重心往後倒。
 
因為碼頭的經歷,家輝立即在褲袋掏出打火機把油頭男的身體點燃,雖然用了不少時間燃燒,但效果卻非常好。
 
「你燒咗我個身,我點帶你哋去總部呀!」剩下頭顱的油頭男還未死,仍在地上說一堆有的沒的幹話。
 
我走上前看著肥陳,對他說了一句「安息!」便一刀由他頭部的中央處由上往下擘下去,鋒利的刀鋒瞬間把他分成對半。
 
把當前的難關解決後,我們一行六人帶著一個會說話的頭顱離開了這個人間地獄,任由火焰繼續燃燒,把整個工廠吞噬殆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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