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子長舒了一口氣,慢慢恢復了平靜。

“既然這樣,你給她做取彈手術!”幸子用命令的語氣道。

我看了一眼小鳥美貴,說:“我不是專業的醫生,可能會把她做殘廢了。”

“殘廢也好,總死了強!”幸子說。

我長舒了一口氣,說:“出了事情,我概不負責。”





“放屁,要是出了事情,我讓你們全部都給她陪葬!”

幸子說完,直接斷掉了通訊。

我忍下心的怒火,收拾來一些木柴,升起了火堆。

小鳥美貴的意識已經十分模糊了。

她的雙眸一片死灰的盯着火堆,似乎是在等待死亡的降臨。





我拿出藥箱,抽出了自己腰間的短刀,蹲在了她面前。

“你絕對不能死!”我冷冷道,“幸子的事還沒完呢!”

小鳥美貴本來已經死寂的雙眸之重新迸發出了光芒。

我見她如此,不禁暗自鬆了一口氣。

如果一個人連活下去的希望都已經放棄,那麼你再怎麼努力也不可能把她給救回來。





我隨手撿過一根木棍,掰着小鳥美貴的嘴給她塞了進去。

“咬住了,一會可能會很疼。”我看着她道。

小鳥美貴迷迷糊糊的點了點頭,她看着我十分虛弱的笑了笑。

我心一陣無語,都是到了這種時候了她還有心思笑!

小鳥美貴大腿的繃帶已經不能用了。

我伸手將其解開,鮮血仍然在不停的往外流着。

小鳥美貴瞅了一眼自己大腿的槍傷,緊皺起了眉頭。

我拿出消毒酒精直接朝着她的傷口倒去。





她痛嗚嗚的低聲叫着,隨即胸口劇烈的起伏起來,大口喘着氣。

“一會肯定會更疼,你忍着!”我說。

小鳥美貴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她看着我點了點頭,示意我繼續。

我將酒精倒在短刀,然後放在火堆烘烤消毒起來。

小鳥美貴因爲被酒精刺激到了,本來迷糊的意識也是清醒了過來。

她一臉漠然的盯着我手的短刀。

“一定要咬住木棍!”我再次提醒道。





小鳥美貴伸手調整了一下木棍的位置,然後又是晃了晃腦袋。

她似乎想要繼續保持意識清醒。

我拿着短刀朝着她的傷口割去,鮮血瞬間便是涌了出來。

小鳥美貴痛的哼哧着攥緊了拳頭,她的額頭涌出了更多的汗珠。

我看了她一眼,不禁加快了手的速度。

小鳥美貴痛的渾身抽搐了起來。

她的仰頭望着夜空,雙眼像是蒙了一層薄霧。

由於第一次給別人取子彈,我的額頭也是冒出了汗珠。





倒是我們的運氣還不錯,子彈嵌入的不深,也是沒有傷到筋骨。

我將子彈直接扣了出來,扔到了一邊。

小鳥美貴取下了嘴的木棍,貪婪的大口往肺吸起氧氣。

她的大腿開始不受控制的抽搐起來。

我拿過繃帶按在她的傷口,另一手拿着短刀放在火堆烘烤起來。

小鳥美貴看了一眼已經燒紅的短刀,連忙將木棍重新塞回到了自己嘴裏。

我拿過短刀,撤掉了繃帶,也是不等小鳥美貴反應,直接朝着她的傷口燙去。





一股焦糊的味道傳來......

小鳥美貴杏目怒睜,額頭青筋暴起,十指用力的抓起了泥土。

我將她的傷口燙好之後,血也是止住了。

“好了,最疼的時候已經過去了。”

我說着,拿過消毒酒精倒向她的傷口,她已經痛的有些麻木了。

消完毒之後,我將繃帶重新給她綁了。

我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看着小鳥美貴。

小鳥美貴取下了自己嘴的木棍,也是十分虛弱的看着我。

酒精仍然在作用於她的傷口之,這種持續的疼痛纔是最要命的。

我抽出揹包裏面的毛毯,然後拖着疲憊的身體來到她身旁坐下。

小鳥美貴下意識的靠在在我的肩膀,我將毛毯蓋在了她的身。

她的額頭仍然在不停的往外冒着汗珠,身體不時的還會抽搐。

我接通了藍牙耳機,嚥了一口唾沫道:“她很幸運,熬過今晚沒事了。”

幸子長舒了一口氣,說:“割開你的手臂,給她喂血喝!”

我微微一愣,無語道:“你不怕她也感染病毒!”

“不會。”幸子說,“你身體內的抗體能夠幫助她恢復。”

我拿起短刀,看着自己的手臂,無語的嘆了一口氣。

小鳥美貴伸手拿過了藍牙耳機,用日語跟幸子說了幾句話,隨即便是斷掉了通訊。

“不用了。”小鳥美貴道,“你的血現在可是十分寶貴的資源。”

“爲什麼?”我詫異道。

“沒有幾個人能夠抗下藍色恐怖的侵蝕。”小鳥美貴道,“你是第一個,因此你身體內的抗體十分寶貴。”

我割開了自己的手臂,直接放在她的嘴邊。

小鳥美貴看了我一眼,一臉的不解。

“不是很寶貴嗎?別浪費了!”我說。

小鳥美貴遲疑了一會,隨即毫不客氣的伸出舌頭舔舐着吸允起來。

她吸得十分用力貪婪,等着我的傷口被血小板凝固之後,她纔是十分不捨的鬆開了口。

不一會,小鳥美貴的臉色竟然變得紅潤起來。

我心下不禁一陣驚異。我的血難道因禍得福,變成天材地寶了嗎?

小鳥美貴長舒了一口氣,靠在我的肩膀,一臉漠然的盯着火堆。

我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問道:“好些了嗎?”

小鳥美貴應了一聲,說:“謝謝你。”

“別跟我說謝謝。”我說,“說實話,我其實跟你不熟。”

小鳥美貴看了我一眼,說:“我似乎明白小姐爲什麼會這麼看好你了。”

“這件事情結束之後,我不想再跟她產生任何的瓜葛。”我說。

小鳥美貴笑了笑,說:“小姐恐怕會傷心的。”

“她是否會傷心不關我的事情。”我說。

小鳥美貴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氣,她閉着眼睛,嚥了一口唾沫。

“還痛?”我問道。

小鳥美貴嗯了一聲,說:“大腿的肌肉抽搐了一下,扯到傷口了。”

“能睡着嗎?”我說,“睡過去好了。”

小鳥美貴有些無語的笑了笑,說:“這麼痛,怎麼可能睡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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