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吩咐夥計拿來一包肥皂,恭敬的遞給了今川美。

今川美掏出一錢袋準備付賬。

掌櫃的連忙擺手道:“您是先生的朋友,哪能讓您付錢。”

今川美道:“我們拜蛇教的人從來不白拿人東西。”

掌櫃的聞言,猛地一哆嗦。他咽了一口唾沫,更不敢收了。





我道:“收下吧,生意場上無熟人。”

掌櫃的扯著嗓子喊了一聲夥計,他附耳吩咐了幾句。

夥計下去後拿上一個精雕的紅木盒子,恭敬的遞給了掌櫃的。

掌櫃的打開之後,一股芳香味飄散而出。

今川美驚異道:“這就是那價值千金的香皂嗎?”





掌櫃的一副肉疼的表情,他道:“這是小店對雙蛇神的一點心意,還望您收下。”

今川美猶豫了一下。我拿過了她手中的錢袋,丟給了站在一旁的夥計。

“以後還指望您多多照顧這店麵的生意呢。”我道。

今川美瞥了我一眼,她接過了紅木盒子道:“雙蛇神護佑。”

掌櫃的道:“先生,您今天要過去嗎?”





我道:“當然,找一個機靈點的夥計跟我一起過去。”

今川美道:“你今天要去拜會神使大人嗎?一起吧。”

我笑道:“再好不過了。”

掌櫃的找來一個機靈的小夥子。

他抱著三木盒肥皂跟在我和今川美身後朝滿香苑走去。

今川美三言兩語之間都在跟我說關於幕府的事情。

似乎是在提醒我不要跟幕府走的太近。

我心中一陣無語,看來拜蛇教準備對付幕府的事情已經不是秘密了。





畢竟像今川美這樣的底層侍女都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滿香苑門口正有兩名紅蛇武士抱著刀站崗。

兩人神情威嚴,再加上左眼上的紅蛇圖紋,顯得有些駭人。

今川美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後帶著我走進了滿香苑裏麵。

我們還沒走幾步,一幫侍女便圍攏了上來,她們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

似乎今川美跟她們打賭是否能順利的買回肥皂來。

今川美自然神采奕奕的拿出了那包肥皂,她們各個不情願的掏出了一枚金幣。





“我這裏還有事情,你們先拿著這物件體會一下,去吧!”

今川美將肥皂遞了出去,侍女們爭搶著吵鬧著走了。

我們朝著八岐彥和八岐月居住的院子走去,兩人此時正在屋子裏喝茶。

今川美敲了敲屋門,輕聲道:“大人,陸遠先生求見。”

八岐月沒好氣道:“算他有些良心,讓他進來吧。”

今川美推開了門,我轉身從夥計的手中把木盒接了過來,輕聲邁入屋內。

八岐彥和八岐月各自披著一件白色狐皮大衣,他們跪坐在火爐旁取著暖。

我將木盒放到一邊後恭敬的拱手彎腰道:“見過祭司大人,神使大人。”





八岐彥笑了笑,他道:“阿月,介紹一下吧。”

八岐月道:“這位就是我跟你時常說起的高崎陸遠先生。”

八岐彥道:“長穀川晴明能看上的人肯定差不到哪裏去。”

我心下一愣,有些捉摸不透八岐彥這話裏的意思。

八岐彥道:“聽阿嵐說你在靜岡縣的時候與長穀川晴明關係不錯。”

我道:“彼此欣賞,也就一碗麵的交情吧。”

八岐彥笑道:“可以想象。”





八岐月瞥了一眼木盒,她道:“陸先生不會也像那些官員一般送些俗物吧。”

我道:“前些日子在高崎縣搗鼓出一新鮮玩意,正好給大人使用。”

說著,我把三個木盒依次打開,一塊塊形狀各異的香皂出現在視線之中。

八岐月一愣,她道:“這是香皂?”

我道:“正是,剛出的一批精品。”

八岐彥忍不住好奇,他起身走來拿起一塊聞了聞。

“前些日子正好有一客商贈予大祭司一塊,當時我們還羨慕的很呢。”

八岐月起身走來,她也是拿起一塊香皂聞了聞。

“傳聞用這香皂清洗身子,三日香味不散,神奇的很。”

我道:“一點薄禮,不成敬意。”

八岐月笑道:“為何拿來了三盒?”

我道:“不敢忘記嵐大人在靜岡縣的救命之恩。”

八岐月掩嘴一笑,她道:“妹妹若收到這禮物,肯定會很開心。”

我瞥了一眼火爐道:“這香皂最好還是放到陰冷幹燥的地方。”

八岐月喊了一聲,今川美連忙進來將這三盒香皂拿了下去。

八岐彥伸手示意,我連忙拱手往後退了一步。

他和八岐月都坐下後我才敢上前坐下。

八岐月親自上手給我倒了一杯茶水,我受寵若驚的連忙起身拱手。

八岐彥笑道:“陸遠先生不必拘謹,在這就像跟在家裏一樣。”

不得不說,他這句話十分暖人心。

人家是什麽身份?拜蛇教的祭司,朝廷命官都得恭敬著。

我是什麽身份?大學寮裏的學生,以後被安排到哪裏八字還沒一撇。

一般人肯定會很感激,但我下意識的想起中村仁賢的話來。

我重新坐下道:“不敢,不敢。”

八岐月問道:“陸遠先生在王都這邊生活的可還算習慣?”

我道:“還不錯。”

八岐彥道:“大學寮裏的夥食吃的可還算習慣?”

我歎息了一聲,一臉的無可奈何。

八岐彥不解道:“先生這是怎麽了?”

我道:“幕府誤國呀!”

八岐彥道:“先生這話怎麽說。”

“一個大學寮而已,朝廷補貼的錢財幕府那幫人都要扒皮,更別說下撥的賑災錢財。”我道。

八岐彥沉默了一會,他道:“一路而來,餓殍滿地,慘不忍睹啊!”

我裝出十分激動的樣子道:“他長穀川信德的所作所為人神共怒,竟然還不讓人言語!”

八岐月道:“那場晚宴先生似乎也參加了吧。”

我惋惜道:“可惜我那三位同窗好友了,他們死的冤枉呀!”

八岐彥道:“為何先生無事,聽說您和另外一位同學早早就被放出來了。”

我道:“晚宴之上,我們未發一言。”

八岐彥道:“哦,想必這其中還有內務丞岡本傑介的功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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