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哋拖住手離開醫院,好快就嚟到附近嘅一間日本餐廳。

啱啱拎到Menu嘅佢好似癲咗就揭嚟揭去,而我就坐喺對面繼續搵同失憶有關嘅資料。

佢好鍾意食日本嘢,但係我就除咗蛋包飯叫做OK接受到之外,其他全部都唔鍾意。

呢個係我唔洗睇Menu嘅其中一個原因,更重要嘅係…

我冇心情睇。



「失憶症分為順行性失憶症同逆行性失憶症,順行性失憶症係會唔記得發病之後發生嘅事,而逆行性失憶症就相反。」

呢個係嚟自Wiki嘅資料,但係資料冇講「擁抱失憶症」會引發以上邊一種失憶症,因為呢個病應該罕見到得啊晴同頭先個醫生嘅老婆有。

係喇,「擁抱失憶症」呢個名係我改架,因為個病根本就連名都冇。

「佢會慢慢唔記得你哋近排做過咩,最後連你都唔記得。」

如果真係好似醫生咁講,佢應該會有逆行性失憶嘅情況。



但係每一日會唔記得幾多,我唔知,都冇勇氣去估。

「我有好多嘢想嗌,但我驚食唔曬。」她扁住嘴,比咗個眼色我。

相信咁多位有拍過拖嘅男士都知呢個眼神嘅意思,就係「我每碟食一啖,淨低全部你嘅。」

用嘅係句號,而唔係問號。

因為佢唔係問緊你,而係命令緊你。



你可以嘗試去振夫綱,但係無論成功定失敗都好,你都係輸。

振到,佢黑面發老脾;振唔到,你比佢鬧鑊金。

所以我已經習慣咗順應佢嘅命令,雖然我唔鍾意食日本嘢。

「我包底,你想嗌咩就嗌咩啦。」我答佢。

佢搣咗搣我面珠墩,然後就叫咗個侍應過嚟。

佢指住個Menu好似Rapper上身咁即場嚟咗段我半粒字都聽唔到嘅快嘴,懷疑已經破咗世界紀錄。

我見到侍應個額頭標曬汗,應該喺到懷疑緊人生。

「大概係咁多。」佢合埋本Menu。



之後佢要求個侍應覆咗幾次單,肯定冇漏單先安心咁擺低本Menu。

搞完一輪,佢終於諗返起我嘅存在。

「係喎,啱啱醫生同你講咩?」佢問我。

「冇咩特別,只係未來有一段日子唔可以攬你。」我嘆咗啖氣:「我唔係唔愛你,我都知呢件事聽落好荒謬,但你要信我。」

「愛唔愛我要Feel下先喎。」佢伸出左手,趷起隻無名指:「拎你嗰隻嚟,掂住佢。」

我唔知咩事,但都照做咗。

呢個姿勢Hold咗一陣之後,佢就收咗隻手返去,而我都跟住收咗返去。



「咁有咩特別?」我問佢。

「Feel到喇。」佢挨前錫落我塊面到:「無名指連住個心,兩隻無名指連埋一齊即係連埋個心,所以咪Feel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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