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八卦館回來後,你好像變得有點怪怪的,是不是在八卦館發生了什麼事?」
 
  我跟藝莉來到大學校園裡常見的花園裡,商學院位於山腰的位置,景觀還算開闊,日照一退,落差的氣溫轉化成晚風,像藝莉的長髮那樣柔軟。
 
  我始終沒將伶馨的事情,跟她們任何一個人說。
 
  樂璇自然不可能喜歡伶馨,我也不覺得她能夠與伶馨理性溝通,說出來會令事情更複雜,但我又不想隱瞞著樂璇,而只跟藝莉或森琪說。
 
  「就是『決議權』的事情嘛……就像你所說,伶馨是故意的。」



  關於八卦館的解謎遊戲,最後伶馨判定體操隊的我們,與啦啦隊的鹿儀,各自都有「決議權」。

  我一開始以為那是公平公正公開,但藝莉後來跟我說,並不是如此。

  伶馨是故意不讓我們體操隊獨佔本學年的「決議權」,而刻意讓啦啦隊也擁有相同的特權。

  那麼,我們在面對學生議會的時候,就不是唯一擁有特權的隊伍,而伶馨也大概知道,鹿儀與我們之間相爭的關係。

  所以到頭來,我們還是走不出伶馨的思維。
 


  藝莉站在我的前方,靠在圍柵上看著奶油色的天空。
 
  「一定不只是因為這一點。」藝莉的側臉笑說。
 
  我站在藝莉身後,執起藝莉的秀髮,看著藝莉深棕色的長髮,在我的手裡浮遊。
 
  藝莉笑說:「不打算回答嗎?我猜,小璇,琪琪也一定不知道吧。」
 
  有人說,當男人跟女人超越了友誼,女人最後不是留下半顆心,就是留下一把眼淚。本來被伶馨的眼淚壓在心頭的我,現在還多了體操隊補助的事情……雖然說有一天她們也是得知道的,但無論如何,不是現在。
 


  「只是覺得,」我聞著藝莉身上淡淡的潔手霜香氣「呼,藝莉醬,妳也知道,我是這學期才被我姐拉來打工的,沒想到那麼快就要面對世青賽大賽。對了,妳會害怕嗎?」
 
  「害怕嗎?唔……」藝莉抬頭思考起來「什麼是害怕呢?」
 
  「嗯?」
 
  「怖い﹑恐ろしい﹑恐れる﹑きょうふ……」藝莉醬說「是害怕比賽會落敗嗎?害怕失手的時侯被取笑嗎?害怕小果會離開我嗎?害怕我跟小璇﹑琪琪從此不再是朋友嗎?」
 
  我抱住藝莉的腰間,枕在她髮梢上說:「對於最後兩個問題,我可以肯定回答『絕對不會』。」
 
  「那麼,還有什麼值得害怕的?」藝莉說。聲線有如聖詩。
 
  「琪琪今天有找我陪她練習,她可是非常緊張,還跟我說……」
 
  我將森琪這幾天的異常,以及她恐懼的心情跟藝莉說了。


 
  「你這人真是的……」藝莉抱怨說「那有人會跟自己的女友說跟別的女生做愛呀?」
 
  「小璇會死纏著我詳細交代,她很喜歡聽,每次都聽得很興奮……呃呀!」
 
  藝莉踩著我的腳尖說:「琪琪只是害怕自己做得不夠好吧。就像在啦啦隊裡,一人失誤就會連累全隊。以前我也會害怕,但想想看又覺得,大家信任我,才會把放在主將的位置,既然我背負了所有人的期望,就更不能害怕,一定要發揮得最好才行呢,那樣想,我就不會害怕了。」
 
  藝莉的體溫從背上傳到我的胸腔:「藝莉醬,其實妳仍然想留在啦啦隊裡,對吧……?」
 
  藝莉握住我的手心說:「說到底……我在啦啦隊裡,也待了差不多一年,雖然鹿儀跟我相處不來,但她是好隊長,她真的把啦啦隊帶領得很好,大家也很信任我。我這樣跑掉了,應該有不少人會生氣……」
 
  「藝莉醬,一定以來辛苦妳了。」我說「小璇腦筋很好,但說到『隊長』她實在不夠稱職,我也只是打雜而已,我沒辦法把妳們帶得像個團體。」
 
  「呵呵,怎麼突然這麼客氣啦,不要嚇我嘛。」藝莉拍著我的額頭說「我很喜歡我們現在的關係呀,體操也好,體育部也好,對抗伶馨也好,我也樂在其中呢。」
 


  「Group sex呢?」我立即問。
 
  「丫!」藝莉轉身過來,戳著我的嘴唇說「怎麼又扯到那些事情上去了啦!明明前一個話題還那麼認真。」
 
  我湊上藝莉的嘴角,品嚐著她的嘴唇,笑說:「校刊問題:『請問藝莉同學,你喜歡群交與吞精嗎?』。」
 
  「回答:『體操隊的人事經理是變態』以上!」
 
  「就回答一下嘛,至少讓我知道藝莉醬的喜好。」
 
  「嗚,多少次也好,人家就是無法喜歡那粘粘的液體,滑過喉嚨的感覺嘛……」藝莉噘起小嘴說。
 
  「那所以其他都很喜歡了,包括各種體位,淫語play,4p,口交……」我搔著藝莉的小腹。
 
  「好啦好啦別再說啦!我喜歡啦!喜歡啦……總之就不討厭吧。」藝莉回答說,將手放在我的臉上「所以……你別想太多,我也好,琪琪也好,最重要小璇相估你,我們也都相信你,也相信大家,才願意留在體操隊裡。我知道體操隊要走下去一定不容易,但至少大家也還在,那還有什麼好擔心,跟森瑤對戰也好,Maple Speed也好,八卦館也好,我們不是都戰無不勝嗎?」


 
  我抓起藝莉的手,夕陽在她的指尖上鍍了明亮的晚霞。我吻著她的食指,陽光的味道原來是如此甜美。
 
  「怎麼啦……」藝莉看著我,羞紅了臉。
 
  我環抱著藝莉的腰間,將她拉進我的懷裡,毛衣的兩團柔軟,嘴唇上的溫柔,通通令我愛不釋手。我用舌尖翻開藝莉的微笑,挑出她小嘴裡的桃舌,翻卷這片小小的柔軟肌肉,不住在藝莉的嘴巴上打轉,雙手按在屁股上揉按。
 
  「咕……呼……♡嗯……啜﹑唔……先回去再做啦……唔﹑啜……♡」
 
  「偶爾試試野外露出也很有情趣嘛。」
 
  「唔~~~不要,都晚上了,蟲子又多。」藝莉抗拒著說「而且你才跟琪琪做完吧,那麼快又……真的呢﹑都硬了……嗯﹑啜♡……呼……」
 
  幽暗的晚霞之下,藝莉將手放在我的褲檔上,搔弄拉鏈附近的突起物,繼續與我相吻。我將手放在毛衣上,加上衣料的厚度與質感,藝莉的巨乳顯得更加柔軟,她的乳肉就算隔著衣服仍然十分敏感。
 


  「哼……老是欺負人家,嗯……♡丫……♡不要﹑會發出聲音的哪……丫♡♡」
 
  過足手癮之後,我卻放開了手,緊緊抱住藝莉,卻再沒有其他動作,她似乎有點意外的看著我。我說:「我也好想要藝莉醬,但現在我覺得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是嗎?不會是去找小璇愛愛吧?」藝莉笑說。
 
  「鬼才知道她在哪裡。」我回答「不,只是作為你們的領隊,我想至少能為妳們做一點事情。」
 
  「那……今天晚上還要來我那邊嗎?」藝莉含羞答答的問。
 
  我將宿舍的電子卡塞進藝莉的手裡:「你先回房間等我吧,順便幫我收一下地上的衣服,都是小璇亂丟的。」
 
  「竟敢指使身為日本財閥繼承人之一的本宮幫你收拾房間呀……」藝莉接過我的電子卡,冷眼看著我。
 
  「愛してるよ,おひめちん。」(我愛你呀,小公主。)
 
  我吻別了藝莉之後,便隻身跑向山下的臨時宿舍。
 
  不能就此放棄,不論是體操隊的日本青年賽,還是體育部的獨立。
 
  伶馨的做法很簡單,我想她對於我們要不要去日本,有多少人出賽,不是那麼在意;在意的,反而我們是否真的不顧一切,甚至拒絕補助,也要爭取脫離學生會。
  
  但我並不打算屈服。
 
  唯有解決了學生議會補助的困局,我才能夠毫無保留地支持她們三個,帶領她走向更遙遠的未來。
 
  我來到山下的女子宿舍門外,拿出手機打電話給她。
 
  「對,無錯,現在,就在妳宿舍的門口。」我說「求妳了,無論如何,我現在也要見你一面。」
 
  「……」電話裡是沉默的空氣。
 
  我知道她大概也猜了我想說什麼。
 
  大概是五分鐘後,穿著起居服的沚澄,拿著拐仗,穿著拖鞋的左腳上綁著繃帶,一步一步走到我面前。
 
  她臉上帶著幾份不知所措,金色長髮用框固定好了。她之前有跟我提過,腳傷已好得差不多了,只是走動仍然有點炎症痛楚,拐仗也其實以防萬一。
 
  「如果是要我參賽,我就說了,我有會打算,只是──」

  「不,」我打斷了沚澄的說詞,在只餘一片橘紅餘暉的天色下說「這次妳的最後機會了。」

  「等一下,什麼、這什麼意思……」大概是這不像我平常的言辭,沚澄也不解地皺起眉。

  「我們來決一勝負吧。」我向沚澄伸出手「我們來決勝負,如果妳輸了,妳就可以退出,如果我贏了,妳就要作為隊員參加世青賽選拔。」

  沚澄失笑地看著我伸出手心,露出大惑不解的表情:「這是什麼意思啦?你怎麼突然那麼小璇了?這決甚麼鬼勝負。」

  對了。我可能也被樂璇感染了,但這確實很公平,至少給我們雙方都有一個機會。任何人都應該至少有一次可以爭取勝利的機會。樂璇平時……也是這樣想的嗎?

  「猜拳,三局兩勝制。」我堅定地握起了拳頭「而我每一局也會告訴妳我的出拳,我接下來第一局就會出『剪』,妳如果早就決定要離開,妳贏了我就可以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