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林匹斯之火～體育部的女神們》[18+][fin.]: 伍零︱Ἀφροδίτη︱亞伐洛狄特 β
我坐在二樓的咖啡館裡，看著面前的落地玻璃窗，窗外是寬廣的敦化南路，是臺北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街頭上往來都是人群。雨無聲地落下了，雨絲灑落在玻璃上，像從天而降﹑數不清的透明毛線，街上綻放出一朵朵的雨傘花，也有不少人冒雨而行。我想生活在這個城市裡的人，一定都習慣了擾人的梅雨。
我並非第一次到臺北，每次到埗都覺得這城市帶著獨一無二的節奏。雖然是台灣的首府，人口也頗為密集，有各種商業中心及大商場，但仍難得有種平衡了優雅與懶慵之間的步調，就像──
「欸，又下雨了耶……」
──就像我認識的這位雨薇。她剛上完廁所回來，短跟鞋走在木版地上發出輕快的腳步聲，她回到我身邊的座位上坐下，拿起了叉子卷起了碟子中的青醬意大利麵，卻沒有放到嘴中，只是若有所思地看著窗前的雨絲。
「怎麼了嗎？」
已用餐完畢的我喝起了拿鐵咖啡，伸手輕撫雨薇的頭髮，雨天微灰的日光抹在她亮白的麗容上。她的新髮型愈看跟她跟愈配了。
「老公……」雨薇似乎缺乏食慾地呼了口氣「我覺得呀……」
「嗯？」我看著雨薇很凝重的神情，也不免繃緊了情緒「到底怎麼了？」
「我們要不要，」雨薇轉頭看著我「回家繼續做愛？」
「不．要。」我斷然拒絕。
「唔……老公……」雨薇把臉靠在我的肩上，撤嬌地摩蹭著，又咬了咬我的肩膊。
「昨天已經做了一整天了。」我看著她慾求不滿的眼神說「而且，不是說要去淡水嗎？」
雨薇聽見我的拒絕便呶起了嘴：「都下起了雨咧，如果還要去是可以啦，可是也許會沒什麼喔，而且淡水海邊很冷，還可能會感冒欸……」
「是嗎。」我呼了口氣「梅雨天也是挺麻煩的。」
來到臺北的第三天，果然是「天無三日晴」。
昨天也是同樣的天氣，我跟雨薇懶得外出，便窩在她租住的小套房裡，攬攬抱抱親熱依偎之下，竟然做愛做了一整天。我們之間的性愛當然說不出的美滿，但這樣下去對身體不好（大概），也無法掌握避孕藥的藥效，我便說今天要到外面透透氣。
「薇薇還想要老公的雞雞……」
但我身邊的這位小情人還是這樣說了。
「妳好好的一位大正妹，」我捏了捏雨薇的下巴「別老是把色色的事情擺在嘴邊呀。」
「我就只會對老公這樣～♡」雨薇歪起嘴角，握起我的手背愛撫著「我對其他人都規規矩矩是乖孩子喔，對老公才會是小．色．女♡」
「那小色女帶老公到處走走好嗎，」我抱住她的腰肢「難得到了臺北，薇薇不做一下老公的導遊嗎？」
雨薇卻得意洋洋地揚起臉：「哼，那老公難得到了臺北，不把小薇薇無限中出嗎？」
「呃……」我笑著皺起了眉頭，實在無法回答。
「嘻嘻～我不是不想帶你去玩，」雨薇咬住蜜桃紅茶的吸管喝了一口「只是這種天氣嘛，其實我也沒想到要去哪裡欸。平常我們都在大學裡上課，不是去看電影﹑就是去吃好吃的，不然就是去café，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唔……臺北就是這樣子，像個小庭園，活著很舒服，可是其實沒什麼消遣。」
「是嗎……」我沉吟著體會雨薇的話。
「欸！我想到了！」雨薇突然靈光一動「有一個地方可以帶老公去。」
「不會是時鐘酒店？」我揚起了眉頭。
「才不是～老公你這色胚。」雨薇戳了戳我的臉「雖然不是好玩的地方，可是我想帶你去看看。」
Ω
從京都以來，我跟雨薇分別了大概一個多月。
她當然一直嘮叨著要我來臺北，但我要顧著大學的課程，又要處理體育部與體操隊的事情。另一方面，雨薇輕易通過了奧委的甄選，正式成為奧運的種子選手，世青賽告一段落以後，也仍有其他的國際需集訓，一個月多來「千辛萬苦」才請了一個禮拜的假，又一直說穴穴很癢之類。我終於買了機票，越洋而來，緩解她獨守空緯的苦悶。
「欸？她們還沒有得到奧委的提名？怎麼會……？」
自動駕駛的文湖線捷運裡，雨薇瞪起眼晴驚叫，劃破了鐵路車廂中的沉默，惹來了乘客的注視，雨薇輕輕點頭說著「不好意思」，然後埋首在我的胸前，放輕了聲線：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我都己經過了甄選整個月了耶。」雨薇關切地問道。
「我們的城市處理這種事情一直比較慢……」我也輕聲回答。
「這樣子喔……欸，到站了～」
車廂車下來了，雨薇牽起的我手步上月台，我們身處於某個非旅遊區的車站裡，與台北車站﹑西門町那種熱鬧的大車站相比起來有點簡陋。列車在我們身後離開了，現在還是平日下午三點多，架空的月台上只有數位路人。
「這邊這邊～」
雨薇一手拿著兩把傘，跟我依然十指緊扣，帶著人生路不熟的我，步向車站的出口。我們來到街上，雨粉飄落在我們的臉上，雨薇撐起了傘，然後將另一把傘也撐開了交給我，笑說：
「我們這邊比較習慣男女朋友各撐一把傘，然後在中間牽手喔。」
我拿起白色的透明雨傘，舉在頭上，雨點像星空散落了，雨薇領著我橫過馬路，走進大路裡的小巷裡，注重綠化的臺北到處都是綠葉成蔭的喬木，灰濛的天空依然有雨，清新的空氣夾帶著涼涼的雨水味。
道路的兩旁是低矮而憩靜的民居，不少人家放置著機車﹑單車與不同的盆栽，間或有一兩間陳設老舊的小店，周遭就只有我們兩人，除了雨水打在塑膠傘面上的聲音外，就只有隱約傳來的單車與腳步聲。
雨薇在錯綜複雜的小巷中行走自如，彷彿帶著我走向迷宮的出口。
「到了喔～呵呵，看來都下課了耶。」
「這裡是……？」
雖然雨薇說過那不是「好玩」的地方，但這確實出乎意料之外。
「我的國中。」
國中……就是中學嗎？
我知道台灣的中學分成兩階段，首三年是國中，後三年的高中，所以國中亦即是我們的中一至中三。也就是雨薇約莫十二至十五歲的時光。
雨薇卻放開我了的手，收起雨傘，冒雨站在我的前方，沒有重量的微雨落在她的身上，在她衣服的表面上沾了一層細薄的濕氣。雖然臺北春雨瀾漫，但天氣甚是悶翳，她今天也一身春裝，上半身是穿著白色的彩色印花短袖T恤，配亮粉紅色的薄毛衣外套，下半身是蘋果綠的高腰短裙。
雨薇走到大門前，伸手推了推鐵閘，厚重的閘口只發出了牢不可破的悶響。雨薇說：「果然鎖上了呀……」
「妳想進去……？」我看著她的舉動問。
「唔……我記得這邊……好像，啊～有了，老公幫我拿一下傘。」
雨薇卻沒有回答，只是繞著學校外側古風的紅磚圍牆踱步，似乎搜尋著什麼，然後突然把雨傘塞了給我，舉起腳版，用力踢向紅磚牆上中其一塊磚──噗！那塊磚頭竟然一下就往圍牆內掉了！在圍牆上剩了一個磚洞。
「咦﹑薇薇……！？？」
雨薇縱身一躍，雙手高舉，腳尖踩在那洞上的同時，手掌也握住了圍牆的頂端，她「唔」的一聲使起力，便把身子引體上升到了磚牆上，翻身一滾，身體便跨躍到圍牆的另一邊了。
然後，大門的鐵閘鬆動，雨薇從內側打開了門。
「哈哈，那麼多年了，那塊磚仍然沒修好咧。」
我走進國中裡，執起雨薇的雙手，抹著她手心的細石說：「真是的，這到底是什麼回事。」
雨薇卻在雨中燦爛地微笑：「蹺課的秘密通道啊，每間學校也有的，不然怎麼約會怎麼逃課～」
雨薇拿回傘重新撐起，然後走到圍牆邊，檢起把那塊紅磚塞回原處。我掩藏不住訝異說：「國中就開始『蹺課』了……？」
雨薇向我拋了個飛吻：「我就跟你說過嘛，人家以前可是不良少女咧，人長得標亮又受歡迎，你不知道多少男生在這牆外等著我爬出去欸。」
蹺課就是我們的「走堂」，但我以為那一樣是自由的大學時期才會發生的事情，沒想到雨薇從國中開始就是老手了。
「嗚呀～～～好懷念啊。好久沒回來了耶，為什麼這裡可以完全沒變呀。」
雨薇對著操場與校舍慨嘆，說是國中，但比我們城市裡隨便一所學校都寬廣太多了，操場有空整的跑道與籃球場，校舍是殘舊的五層白色建築，學校沒有裡有任何人，即使操場上也是空盪盪的。
雨薇牽起我的手，帶著我步向操場：「會不會碰到學妹呢……？」
「我們這樣偷跑進來……不會有問題嗎？」我問。
「我是校友可以啦，就說大門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鎖就可以了。」雨薇笑著說，又突然揮起我的手來「老公老公～你快看那邊，那是我一開始學體操的地方哦～！」
我朝她的角度看去，操場的角落有一道不起眼的高槓。
雨薇笑著走到高槓下，橫槓並不算高，雨薇舉起手掌，一跳步便握住了鐵杆，杆上都是雨水，但雨薇卻似乎無視了水滴的滑溜，輕盈地做了幾下引體上升，然後又前後拋盪身子，嘴裡吹著簡單的口哨，然後對我說：
「老公，把我接住，呵～～～！！」
「喂，妳不要突然──！！嗚呀﹑還好……」
我幾乎來不及反應，可是還好及時張開雙手，抱住了飛揚到我懷裡的雨薇，雨薇大笑起來跟我舌吻。我抹著她滿是水珠的髮絲，她說：「老公來吧，我帶老公去看著我以前上課的地方～」
雨薇又牽起了我的手，走進了校舍當中，竄進了無人幽暗的梯間裡﹑走廊上沒有開燈，晦明難分的白色牆壁與轉角有幾份陰森，但雨薇卻毫無遲疑，像趕上課（或逃課）的學生般細跑著奔上階梯。
「欸，教室倒是沒上鎖咧～」
雨薇步進三樓的走廊裡，從走廊上把臉貼在教室的玻璃上，窺視著教室裡空無一人的坐椅，又逕自打開了教室的門，揚手要我跟進去，她像小偷似的攝手攝腳地在桌椅間漫步，低頭用手指數著行列，然後忽爾驚喜地嚷道：
「是這張了耶！！！沒想到還在！！真的假的！！老公你快過來看！！」
雨薇拉開了某個坐位的椅子，坐上去，拉著我的手，要我去看桌面上的某個物事，那是──
『79.2』
有人用尖銳的利器在桌面雕刻了這個數字，但就只有數字而已。
「這是……？」我不明所以。
「這是薇薇我刻上去的，老公猜猜看是什麼？」
雨薇伏在桌面上，帶著美滿的笑容用雙臀抱著桌子，好像要用臉蛋感受桌子的質感與體溫，她抬起眼水汪汪的雙眼，期待著我的猜測。
我稍為思考著，但就只是個雙位數連小數點後一位，便說：「這怎麼可能猜得到嘛……」
「好吧，給你一個題示～」
雨薇坐直身子，帶著詭計多端的媚眼，挺起胸脯，突出彩色印花T恤上一對輪廓非常圓潤養眼的雙峰，用雙手揉了揉下乳，喉間發出充滿挑逗的低吟。
「該不會……」我靈機一動「是胸圍數字……？」
「Bingo！！」雨薇做出招牌的手槍手勢「這是我國三的數字啦，七十九點二公分，是我……快十六歲的時候，那時候才只有B罩杯呢。」
79.2公分到底是多少吋？體操隊的女生都比較纖瘦，我記得樂璇胸圍大約是30C﹑藝莉是31E﹑伶馨屬於正常體型，好像是33還是34，而最雄偉的絲明好像有35以上，而雨薇則在鹿儀與伶馨之間，呃……
「哈，不用算了啦，都多少年了……」
雨薇帶著愐懷的眼神，用指尖勾勒那粗疏的字跡。我想了想便問：「為什麼要把胸圍刻上去？」
「因為我想咪咪變得更大呀，」雨薇想也不想就抬頭回答了「那時候才剛開始真正發育，我的大小又不算很突出，便把數字刻在桌上，想著有一天能回來，看自己成長了多少……」
雨薇站起來，無光的教室很昏暗，她的雙眼卻好像綻放著回憶的光芒，她提起我的手，放在她的胸部上，握起她一對柔軟的美乳，那樣輕輕的，沒有任何性的含意，要我感受此刻她那己成熟了身體。
「嗯……」雨薇稍閉上眼，似在感受我掌心的溫暖「我現在是差不多83喔……而且是D罩杯，老公，薇薇有長大嗎？」
「當然有，」我輕撫著她執手可握的胸部，輕吻她的臉頰「成長得非常好呢。」
「嘻～老公好會疼薇薇耶～」雨薇輕吻著我的指尖「那老公再跟我來，我來帶你去看以前的薇薇～！」
我沒好氣地笑著，便被雨薇拖著離開了教室。她的短跟皮鞋來回跑過走廊與梯間，敲響了地面上的白地版，奏出了那些年在校園的歲月。
她一再舉起指尖，指向校園不同的角落，帶我認識那仍未長大的雨薇──第一次被老師罰站﹑第一次被老師罵哭﹑第一次被男生告白﹑第一次窺看她暗戀的女生﹑第一次知道什麼是雙性戀﹑第一次與損友在角落與偷偷抽煙﹑第一次在學校裡與男生舌吻……還有，第一次，知道自己要畢業了，要長大了，哭著與朋友在走廊裡相擁。
「老公，還有這裡哦……」
我們來到校舍五樓，步上樓梯，走向梯階盡頭，我們眼前有一扇鎖上了的門，從門上的氣窗望看門外是風雨飄搖的天台，雨勢好像有點變大了，落了遍地淅瀝淅瀝的水花。雨薇迎面抱向我，輕聲說：
「這裡是……薇薇差點獻出了第一次的地方咧。」
「啊？」
這裡除了是通往天台的梯間，也堆放了不少鋪滿塵埃的學生桌椅，旁邊有好像是荒廢了的水龍頭與盥洗盆。對了，這裡離教室夠遠，又是最高的一層，地點又夠僻靜，平常一定是情竇初開的學生們偷腥﹑幽會的秘密場所。
「那時候的男朋友呀……」雨薇緊抱著我，埋首在我的胸前「我們下課後約在這邊，說著情話便開始吻起來，摸著對方的身體，哈，我跟他都還是處女處男呢，他緊抱著我說想要我……」
雖然雨薇是說著她跟另一個男生的故事，但我知道那是懞懞懂懂的青春回憶，聽起來反而不像是她自己的過去。
雨薇繼續說：「我真的差點就給他了，那時候的我己經會自慰，知道自己想要，也很好奇男生硬硬的雞雞進入身體裡是怎麼樣的……可是最後還是拒絕了。」
「為什麼？」我撫著雨薇的後腦，她的髮絲仍然帶著濕氣。
「當然是因為──」雨薇像賣關子似的瞇起眼「未夠十六歲會犯法呀，也會變成了風化新聞的主角呀，哈哈哈哈。」
「呃……」
我沒想到會是如此沒情趣的理由。
「別看我這樣子，」雨薇揮起指頭說「我也是滿有理性的。雖然呀，我的處女一到合法年齡之後就沒了～咦耶，歹勢，老公不想聽到這個吧……」
「我倒是不介意。」我誠實地說。
「嘿嘿，好喜歡老公喔……」雨薇再次投入地緊抱著我「雖然我們開始得很亂來，但這樣也沒什麼不好，我也認識了丫璇﹑藝莉醬﹑小鹿儀她們這些大美人，我也喜歡在老公面前當小色女。老公，如果你想要我的第一次，薇薇一定會給你喔～立刻就讓你插．進．來喲～♡」
「謝謝妳的錯愛。」我吻著她的額頭「但我真的不太在意那什麼第一次，我沒有那種情意結，現在這樣就已夠了。」
「嗯……」雨薇在幽暗的梯間中低聲應道「老公，我有一件事想認真問你耶……」
「怎麼了？」
綿密的細雨令梯間愈來愈暗了，雨薇低著頭，我幾乎看不見她的臉。
「老公可以留下來嗎？」雨薇說著「老公不要回去，留在臺灣跟薇薇在一起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