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我躺在戀音酒店的床上。

  我帶著沉重的吟叫爬起身,酒醒了,但四肢與頭腦仍然說不出緩滯。我在床上坐起來,深深地呼吸著。

  「咦……小戀?」

  我身邊空空如也,戀音不見了。望向洗手間的方向,燈也並沒有亮著。

  我望向酒店的時鐘,已經十點多了快十一點了,明亮的陽光透過紗窗廉滲進房間內,寬敞的客房除了我以外空無一人。



  昨天晚上戀音上台演唱過後,立刻引來台下不少觀眾的熱烈回應,我去台邊找她的時候,她已經在跟眾多觀眾輪流合照。結果是身為男友的我,擔任起她的專屬攝影師。

  戀音跟逐一上前的聽眾拍照、握手及道謝後,一臉亢奮的她意猶未盡,又拉著我去酒吧舞會區,一路喝酒舞動。到嘉年會半夜兩點要散場了,我們才離開會場回酒店去。

  回酒店房間後,我們兩人帶著充滿酒氣與汗水的身體,一倒在床上就呼呼大睡了,連衣服也沒力氣脫,更別說親熱。

  我找到丟在床邊桌上的手機,戀音約莫一小時前已傳來簡訊:

  【小戀:妾身先去吃早餐喔,醒來後跟我說吧。】




Ω

  我在一家舊式的冰室茶餐廳外,找到了戀音。

  「おはよう,よく眠れましたか(早安,有睡得好嗎)。」

  「小戀,妳……」

  「怎麼了?不可以嗎?」



  就如舊市區當中許多老式的茶餐廳,餐廳在室外行人路旁上,放置了老式的深木色大圓桌。

  戀音正坐著,她面前是已吃完的即食麵與炒蛋,正喝著經典的茶餐廳凍奶茶。

  這一切都並無不可——只是,她正穿著深紅色與黃色為主調的浴衣,浴衣上是斑爛的櫻花圖案。

  我離開酒店徹底梳洗了一輪,但腦袋似乎仍未完清醒。我抓了抓後腦;「怎麼會,很好看呢。」

  戀音束起了典型的髮髻,別著帶著櫻桃狀裝飾的髮針,淡雅的妝容正對著我微笑。我在她邊坐下來跟她輕吻。

  「今早起來之後,」她說「就好想穿回浴衣喔。即使很抱歉,妾身還是要說,穿和服還是最舒服的。」

  路上行人不多,可是幾乎每一個人都將異樣的目光投過來,望向這位在茶餐廳前坐著的浴衣女孩。我向待應點了餐,握起戀音冰冰涼涼的手說:



  「為什麼要抱歉呢,喜歡穿什麼是妳的自由呀。」

  戀音喝了一口凍奶茶,指頭搓著我的手背,稍低下頭想了想說:「總覺得……阿藝跟你那麼真誠地重新接納了妾身,妾身如果一點都沒有嘗試去改變,好像……有點還不起你們的恩情。」

  「不,怎麼會,」我立刻正色說「我們喜歡妳,絕對不是因為妳穿著和服或穿著便服,而是因為小戀是小戀呀。」

  戀音眼廉稍垂,用試探的語氣問我:「即使妾身偶爾仍會覺得,幕府、武家或是傳統方式的舊日本才是正確的,也可以嗎?」

  侍應把經典的茶餐廳常餐與熱奶熱放到我面前,我感受到他異樣的眼神。一個本地的男生跟穿著浴衣的日本女生手握著手,在茶餐廳坐位裡互相凝望著。

  我看不透戀音的眼神,無法得知她瞳仁後的真實想法。我嘆了口氣說:

  「那是屬於小戀妳的生活,妳如果珍愛的話。我們並沒有人要妳捨棄,我想我跟藝莉醬,還有薇薇或是澄澄,最關心的都只是妳是否快樂。小戀,如果要妳再一次翻倒整個京都,去復興妳內心想象的京都,妳會快樂嗎?」

  戀音闔了闔眼,如禈定般靜穆的臉,細細呼吸以後,再慢慢再開眼。



  「小果,」她喊著我說「你知道嘛,原來妾身真的無法離開京都呢。」

  我撫著她雪白得幾無血色的臉,順著她耳際上的髮絲。她繼續說:

  「這其實是妾身第一次離開日本,走得如此的遠。以前在日本偶然要去其他城市,妾身知道很快就可以回京都,所以沒有這種感受。」

  「這次來找你們,妾身真的是非常的高興,能看到這麼多新的事物,新的玩意,新的感受。前天晚上住在阿藝的房間裡,那真的有一種回到了兒時的感覺,可以作弄她,取笑她,一起洗澡吃飯,睡覺前手牽手聊天。這是妾身在京都從未有過的幸福,妾身有很強的願望,想要繼續留在這裡,留在阿藝身邊。」

  「可是妾身內心真的又有另一把聲音說,不行,不可以這樣的。這樣下去,妳就會慢慢忘記京都,忘記妳出生之地的生活。」

  「忘記京都春夏秋冬的美,忘記京都的美食,忘記京都的公車與鐵路的路線,忘記京都祗園的腳步聲,忘記京都鴨川的水聲,忘記京都雨天的味道……」

  「妾身很想全心全意地愛著你們,但那是一種恐懼……小果,遺忘的恐懼。妾身愈愛你們,這種恐懼就愈強。



  戀音邊說著,另一隻也緊捉起我的手,成對的手心似乎怕我會突然消失。

  我無法語言,也只是輕搓起她的手,想著令她天生冰冷的手掌,會有一點溫度。

  「好啦,客人先生。」戀音又轉換起美麗的笑容說「你的食物快涼啦,你先吃吧。待會……妾身想在城裡走走,來陪妾身好嗎?」


Ω

  原居地的記憶。新生活的替代。

  我看著戀音在城市街頭,穿著浴衣漫步的背景。我想著我與藝莉,是否都不知不覺墜入了二分法的謬誤裡。

  我們在京都終結了戀音的悲劇過去,讓她恍如得以重生,與我們親密連繫。



  然而,這不代表戀音的過去要全然割斷,而我們給予她新生的愛,她也不一定能全然接納。

  「你們的城市,」戀音說「倒是改變得很急速嘛,看來很多舊建築都拆掉了。」

  我與戀音在市區中漫步,這範圍正是在進行重建工作的舊區,街頭仍殘留至少半世紀甚至一世紀前的矮房,但更多是拔地而起的新住宅及商業高樓。

  平日的街頭很是清靜,春末的明亮陽光狹窄的天空間照在戀音身上,總是有點潮濕的港口空氣令她鬢旁冒起薄汗。她拿著手機,每覺得有趣或好奇的風景,就會隨手拍下來。

  「我們的城市很小嘛,」我回答說「人口愈來愈多,土地有限,而且這是商業社會,新住宅能賣過好價錢嘛。」

  戀音拿著手機,拍著一面牆壁上的塗鴉,說道:「你們不覺得不捨得嘛,舊的東西一下就沒有了。」

  「我想總有人會不捨得的,」我陪在她身邊說「有時候我也會有這種感覺,覺得某些建築放著也很好看,一下子就沒有了,很可惜呀。可是,沒有辦法,我不敢說這是解決問題的最佳方式,但這是這個城市的模式,大家都習慣了。」

  戀音隨意地在街頭上亂轉,偶爾停下來看著各種櫥窗與貨品。我總是情不自禁欣賞起她的側臉,那份散發著純粹古典之美的氣質,配在這個新舊混雜的城市裡,卻有一份超現實又別緻的奇麗。

  「妾身來這裡之前,」戀音走到我身邊,牽起我的手,腳下的草織拖鞋發出沙沙的腳步聲「阿藝還說,妾身不一定會喜歡這個城市,她說這裡人很多,又很忙,跟京都差遠了。」

  「那你說呢?」

  戀音笑起說,回答說:「妾身回答,為妳為何不趕快回日本。她說,小果在這裡嘛,體操隊也在這裡,可能我回不去了。」

  我聽著戀音的覆述,不動聲色地收起內心的憂慮。藝莉所說的「回不去了」可能只是玩笑,但如果認真去想,她未來要留在這裡生活,一樣是離鄉別井。

  「小戀,」我說「藝莉醬一定想過要回到妳身邊的,不管妳在哪裡,我知道她一定有這個想法。」

  戀音坦然地微笑:「妾身當然知道,這從來不是地點的問題,而是我們所選擇的路,又或是自願選擇的執著。」

  我跟戀音走上了一段石砌的階梯,在民屋旁邊的一片公園引起戀音的注意,她用孩子氣的驚喜拉起我的手:

  「哦~!是遊樂場啊,客人先生,妾身要去玩。」

  我還是來得及答應,便被戀音拉進了那小型的遊樂場裡。我們本來就走步上一片斜坡,這裡大概是一片保留下來的綠化地帶,在一片小樹林旁邊,便是我們城市裡常見的兒童遊樂場,有著設計古板的塑膠製滑梯組、旋轉平台、簡單攀爬組等等。戀音將手機交給我,率先衝向了鞦韆,踩到踏版上。

  「喲呵~~~~~~~」

  戀音曲起腳,純熟地搖晃著鞦韆,鐵鏈連繫著的踏板前後擺盪,她自如地河操縱著離心力,不一會便與地面形成60度的擺幅。戀音終究穿著纏身的浴衣,我有點擔心地說:「小戀妳小心……」

  「大丈夫~!」

  戀音充滿自信地輕喝,突然待鞦韆往前,她縱身一躍,在空中垂直180度轉身,在我面借勢著地,纖美的雪白小腿從浴衣下勾出來卸去滑行的力道。我不覺拍起手說:「這是妳昨天學到的技巧吧。」

  「也算是吧,」戀音微笑說「我以前的忍術老師是位老爺爺,他開始訓練我的時候,就是在公園的鞦韆要我練跳躍動作的。然後……妾身要玩這個,客人先生陪我!」

  妾身又拉著我的,這次是衝上了滑梯組。我不覺看見指示牌好像有寫著「僅供10歲以下小童」——算了。戀音拉著我爬上最高一層,然後來到大概有兩米多高的滑梯前坐下來,我從她身後抱著她,接著我們這兩個分明是成人的使用者,便以非常短促的瞬間,從頂端滑落到地上。

  「唉~」戀音坐在滑梯的末端,概嘆說「妾身一直在想,為什麼沒有真的給成年人玩的滑梯呢?建個五層、十層樓高,妾身是真的喜歡那『咻~』滑下來的感覺,現在人長大了,一下就沒有了。」

  戀音那認真抱怨的俏臉令我忍梭不禁,我在身吻著她開始發紅的臉頰說:「妳喜歡的話,過兩天我們去水上樂園。」

  「哎,客人先生,」戀音回頭擺出了然於心的嫵媚笑容:「你是想看妾身穿比堅尼吧,好色喔。」

  「等不及要看了,」我誠實地說,又站起來拉起戀音說「要再玩一次嗎?」

  戀音卻搖了搖頭:「不,妾身想跟客人先生玩別的。」

  「什麼?」

  戀音轉身看著我,剔透的雙眼在陽光下流露出妖魅的神采:

  「鬼ごっこ(躲貓貓)。」


Ω

  「六、五、四、三、三、三、三、三、三~~~~~二、一、零。」

  我實在忍不住做這種幼稚的把戲,可是這種年紀在兒童遊戲場玩要捉迷藏,本身就很幼稚呀。對吧。

  當鬼的當然是我,我被戀音要面向燈柱,閉起眼晴倒數著。

  我張開眼回頭一望,遊樂場當中再沒有任何人,非假日的午前,大概所有孩子都還在上學吧。

  剛才我閉起眼之後,只聽見一陣快速遠去的腳步聲,之後再無任何聲音。戀音果然是忍者嘛。

  這兒童遊樂場佔地不大,甚至一目了然,我來到滑梯組下,漫不經心地喊叫:「喂~小戀,妳在哪呀?我來找妳囉。」

  不知道她聽見了,會否嫌我演技太不投入。我探頭掃視了一下滑梯組下方的空間,戀音並不在。

  「小戀~~美麗的小戀呀~~我親愛的小戀~~~」

  我隨便叫著奇怪的口令,爬上滑梯組,上面也並沒有人。我下來之後,又來到公園的邊緣,探頭去看各種指示牌或告示牌後方,一樣也沒有人。

  「呼,小戀,妳跑到哪裡去啦,怎麼找不到妳呢~」

  戀音事前說好了,不會離開公園範圍步進入樹林,所以我又回頭望向公園裡。

  公園裡仍然是一片靜恬,潮濕的空氣吹著幾絲微弱的風聲。我望向前方的攀爬架,攀爬架大概有半層樓高,由三面的繩網組成,剩下一面則是塑膠樓梯。上去之後是一個樹屋狀的有蓋空間,小小的窗戶以卡通風格設計,讓孩子可以探頭出來。

  我故意忽略著那攀爬架的樹屋,裝模作樣地到處張望,但分明已再沒有可以匿藏的位置。

  「喂,小戀妳去哪裡了,不會是回京都了吧?」我好像聽見了某聲嬌笑,然後我又故意說「不要躲得那麼好嘛,快出來啦,客人先生很想妳呢。」

  如果忽視那些靈異小說、科幻小說中的想象,其實捉迷藏這遊戲,一般來說一下就可以結束了吧。

  只要在限時限定範圍內,我們根本沒有掩飾的空間。我們要捉住某個人,找到某個人,只是時間問題。

  但或許,躲起來的她,其實不想被我們找到。

  如果尋找的時間能夠是無限,我們就能逃離必須選擇的恐懼。

  我終於爬上繩網,在樹屋中看見雙腿並起來的戀音,她欣慰地笑著我:「客人先生好慢喔!怎麼這麼不會玩啦。」

  我擺出落敗似無奈神情,爬進空間不大的樹屋,坐下來抱緊她的身體,故意說:

  「嚇死我了,我以小戀真的消失了。」

  我分明是按劇本演出,戀音聽著我這麼說,因為翳熱而紅紅的臉龐卻突然繃緊著,眼裡剎那泛起淚光。她用力抱住我的肩頭:

  「客人先生……感謝你來找到妾身。」

  我掃起她的背,輕吻著她腮旁:「小戀,妳真的願意被我們找到你嗎?」

  戀音水靈的雙眸流溢著暖暖的霞光,她靠進我懷前說:「小果,你還記得,你曾經問妾身,你是否我的初戀嗎?」

  那是快兩個月前的事,在未被大火焚燒的円和覺寺佛堂裡,已經恍如隔世。我答道:「我記得。」

  「妾身真的不懂回答,」戀音細語著說「我是藝妓,是不賣身的,但母親說,要成為藝妓就要了解男人的心,所以當我到合法年齡後,就一直推動我去跟男生發生關係。她沒有強逼我,而我以藝妓為本業,也真心相信母親的想法,所以我第一個男人,是一位周末來置屋幫工的大哥哥。妾身在他身上嘗到身為女人,身體上該去感受的一切,但回想起來,那更像是……一項任務。」

  「妾身並不後悔也並不討厭的這經歷,而我很多的經歷,都是在這種前題下發生。我第一次的下廚,第一次的演唱,第一次喝酒,第一次以巫女身份參與祭典……都是因為京都以及母親。」

  「如果我說要妳忘記這一切,重新開始,」我掃著戀音的髮際:「這一定不可能吧。」

  「不可能的,那些過去已是妾身的一部份,就像妾身無法再將初夜獻給客人先生。」戀音看著我微笑說:「可是,這次來找你們,又讓妾身又了更多的第一次。第一次獨自出國、第一次親自打包行李、第一次在阿藝的房間裡留宿、第一次嘗試體操、第一次去嘉年華、第一次演唱搖滾樂,第一次坐摩天輪……雖然這聽這起來或許是詭辯,妾身跟你,卻也是第一次真誠地相戀,第一次這樣自由自在地在街頭散步。即使這對妾身來逆只是一場旅行,妾身樂意體驗更多的第一次。」

  樹屋四面與屋頂都是吸熱的塑膠版,侷促的空氣夾帶著陽光的熱力。我們擠緊的身體相擁著,戀音輕柔卻溫熱的呼吸吹送到我鼻前。

  「我找到妳了,」我輕吻她的額頭「小戀。」

  「是的,」她在我耳邊美滿地回答「我被找到了。」

  我捧起戀音紅彤彤的臉蛋,吻起她淡櫻色的薄唇,戀音再一次回應起我的吻,用舌尖表達著她渴求的親密。我伸手在她細軟的浴衣上撫摸著,戀音發出溫柔的輕吟,輕喘著說:

  「お客さん,エッチしましょう(客人先生,來做愛吧)。」

  「ええわ(可以喔)。」

  我學著她常說的京都弁回答,戀音莞爾著繼續跟我舌吻著,再拉起我的手,引導我解開她纏緊的浴衣。我寬開她的腰帶,拉開她浴衣的衣領,伸手進她的胸前,握起她豐挺的巨乳,卻發現浴衣裡已是裸體。我有點驚喜地說:「小戀,妳……沒穿內衣?」戀音貼吻著我的嘴唇,媚眼幽幽地說:「我們兩天都沒有做,妾身想今天就是一定會做了吧,這浴衣本來就有一層內搭,不用怕會走光。不過我有穿小褲褲喔。嗯丫……呀丫~♡♡、哎啊……唔、丫……♡」

  戀音的體貼令我性奮大作,我熱烈地吻起戀音的腮頰,雙手張開她的衣襟,握起她漲嫩的乳房,揉玩著闊別已久的美妙手感。

  「嗯喲……♡♡、客人先生、輕點、丫喲……♡、嗯呀……♡♡」

  我吻到戀音的胸前,嘴巴一點一點地落到她的雙乳上,輪流含弄她兩片櫻紅色的乳暈,舐著她兩點急速皺硬的淡紅軟蒂。

  「丫唔……♡♡、丫♡♡♡、客人先生好色、丫~♡♡、嗯唔……♡♡♡」

  我盡情地舐嘗著戀音豐滿的雙乳,她泛汗的身體隨著快感輕擺著,叫著綺膩動人的淫聲。我受不住勃起的壓力拉開褲頭,戀音聽見了便柔聲說:「客人先生,妾身來幫你好嗎?」我稍為再鬆開一點她的浴衣,讓她更方便動身,說:「麻煩妳了。」戀音禮貌地回答:「客人客氣啦。」

  我身體稍為放後,靠在樹屋的塑膠板上。戀音正跪著,替我解開長褲,拉去褲管,釋放出我已挺立的小莖。戀音握起莖身,指頭刺激了一輪前端,便款款地低下身說:「妾身要吃喔、啜……♡、啜唔……♡♡啜唔、呼……啾唔、好久未嘗到客人先生的啦、唔……♡♡♡」

  戀音小巧的嘴唇收納我的硬物,積壓了兩天以下的性慾驟然鼓漲,令我在她吮弄下強烈的勃抖。戀音美麗的髮髻起伏著,費盡唇舌刺激著我的性器。

  「唔、唔咻~~♡♡、啜……♡♡、啜、客人先生、可以喔、唔、咻啾~~~♡♡♡」

  戀音一口一口地細啜著,我的陰莖昇起異常確實的快感,令我不覺按住她的髮際,她抬眼看了看我,微笑著又低頭得更深,幾乎用舌根的位置舐著我的下體。

  「嗯啜……♡♡、啜♡♡、唔~♡♡♡!呼……唔……♡♡這樣就夠了嗎?」

  戀音精緻的技巧之下,我輕呼在她的口裡先洩噴了一點體液。戀音吞去了,柔柔地吸吻著我的前端。我扶起她的肩膀說:「我想進入小戀的身體了。」

  戀音用手輕握我的硬物,涼涼的手心溫柔套弄,似乎要確保我此刻強勁的硬度,說道:「可以喲,客人先生你坐好。」

  戀音說著,就探手到浴衣的下罷之下,用優美的手勢拉下白色的內褲,然後張開雙腿騎在我的身上。我抱住她的腰間,看戀音張開雙腿,露出美豔的陰阜,套向我豎翹的陽具上,濕潤的蜜穴被硬物撐開,讓她嬌吟著動起腰間。

  「啊呀、丫~~♡♡、嗯唔、丫~~♡♡客人先生在小戀的身體裡、哎丫~~♡♡♡!!」

  我聽著她嬌羞的叫床,一手扶好戀音擺動的纖腰,另一手揉弄她拋晃的乳峰,埋頭吻起勃硬的乳尖,享受著下身被騎承的快慰。

  「啊呀~♡、丫呀、裡面、哎喲~~♡♡、丫唔——♡♡♡、啊喲~~♡♡!!」

  戀音賣力地騎弄了一輪,濡濕的下身洩出綿密的愛液,沾弄我倆貼合下身水聲作響。我鼓動陰莖,故意戳頂著她的花心。

  「嗯唔~~♡♡、客人先生、丫♡♡、丫呀~♡♡♡、妾身會、丫呀~♡♡♡、妾身會、啊——♡♡♡」

  我搓緊戀音飽滿的乳房,她柔韌有力的腰身頻繁地的律動,為我帶來急慾爆發的衝動。我稍制止住戀音的動作:「小戀妳趟下來吧,我差不多了。」戀音低下頭深情地細吻著我,回答說:「妾身也是喔,客人先生的雞雞好過份、啜……♡♡」我們一邊親吻著,一邊轉換姿勢,我小心地把戀音放在樹屋的膠地版上,完全拉開她浴衣的腰帶,張開她整片衣料,那嫩白纖美的肉體令我忍不住肆意撫摸,戀音攤開雙手,吐著受用的嬌音:

  「啊、丫呀~~♡♡你這摸妾身、嗯丫……♡♡好害羞……丫呀♡♡♡、啊♡♡♡!!!」

  我按捺不住的性器再次插入,化被動為主動,確實地抽送起戀音的嫩穴。戀音配合著揚起下盤,叫起美滿的愛意。

  「啊丫、呀~♡♡♡、丫♡♡、好深、丫呀♡♡♡、裡面好深、丫♡♡、客人先生——」

  我握緊戀音漲挺的美乳,細揉著她汗濕搖晃的乳肉,興奮地在她窄嫩的淫腔中插弄,讓她的肉壁緊縮著洩出更多愛液。

  「丫呀♡♡、丫♡、丫♡♡!!裡面不行、呀喲♡♡♡、妾身不行啦、啊、丫——♡♡♡!!」

  戀音叫得愈來愈嬌柔,我漲癢至極的小莖也再難堅守,我傾前身體,吻起戀音喘息的雙唇:「小戀、呼、要射進去啦——」小戀勝雪的雙臂環抱起肩頭,主動地迎起潮熱的下身,用嬌羞的鶯聲鼓勵著:「可以呀、丫呀♡♡♡、客人先生、啊……♡♡、小戀要客人先生的、丫呀~♡♡♡、要客人先生的精子、丫啊~~♡♡♡!!!!」

  我在戀音的嫩腔中奮力挺插,深吸呼著迎來最極致的快感,被穴壁緊逼著的龜頭終於失守,在戀音身體中噴發出貯存了兩天的份量。

  「嗯唔~~~♡♡♡嗚、唔~~♡♡♡、小果、嗯唔~♡♡♡、哎唔~~♡♡♡好多喔、唔——♡♡♡♡」

  戀音皺起眉頭,承受我一次又一次猛烈地洩射,滾燙的精液灌灑著她久未被疼愛的花蕾,讓她的陰道自然地痙孿著高潮。

  「丫呼……哎喲、呼……哎呀……♡♡、呼……啜、啜啾……♡♡」

  我們在餘韻中繼續擁吻,直到我們身上的汗水終於化為涼意。我抹著戀音嫣紅的臉頰說:「這是小戀第一次野外露出嗎?」

  戀音咯咯笑起來:「呵呵,這裡算野外嗎?哎喲~」

  我捏了捏戀音的大腿:「妳還沒有回答呢。」

  戀音吸了口氣平復著身體:「這是……妾身第一次在京都以外做愛,第一次在公園裡做愛、第一次在兒童的遊樂設施裡做愛,第一次穿著浴衣在外國做愛,第一次跟小果坦白了那麼多之後做愛。妾身把這麼多的第一次給了你,足夠嗎?客人先生。」

  戀音再次展現那似演技又似告白的曖昧美態,而我只能再次無計可施地親吻著她。


Ω

  午飯時間到了,本來平靜的住宅區,也突然滿是用餐、換班或是接孩子上課下課的居民。

  我與戀音並肩走在街頭,匆忙的路人繼續驚視著她一身的浴衣打扮,而她似乎已習慣了。

  「呵呵,妾身的Twittier上面反應不錯喔,昨天晚上的演出很多人轉發跟讚好呢。」

  戀音昨天晚上除了跟支持者們合照,還公開自己的Twitter帳戶,在社交媒體的威力下,那似乎真的開始圈起粉絲了。

  「話說回來,」我說「為什麼會是《Glamorous Sky》呢?這真的嚇了我一跳。」

  「阿藝給了妾身一些流行曲的歌單呀,坦白說很多我聽完都沒什麼感覺……可是這首真的不錯。妾身很喜歡那種暴烈感,嘿嘿,搞不好妾身該去學電結他。」

  京都和服電音少女——我腦裡一下子掠過這奇怪的名詞。我笑說:「搞不好可行呢,會在京都引發新的風潮呀。」

  「真的,」戀音才附和著說「如果妾身的Twitter帳戶人氣繼續上去,要推廣各種旅遊酒店生意也更容易呢,搞不好過幾年可以吞拼阿藝的家族囉。」

  「哈哈,」我沒氣好地笑著「結果妳還是想著這件事嗎?那——咦,小戀?」

  我們午間的人潮中走著,我正說著話之際,卻發現戀音的身影不見了。

  我在人群當中停步下來,回頭看去,卻見戀音落在我身後,拿起粉紅色手機,笑著抬起頭。

  戀音對我回眸一笑,她無聲指了指上方,用手機拍起照片。

  我循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卻只是尋常的高樓大廈。

  到底她在看什麼?我不知道。只見晴朗的陽光下,人來人往的都市裡,戀音錦繡浴衣的身影駐足在稠密的街頭。

  她烏亮的秀髮鍍上一層閃熠的流光,那琉璃般的雙眼,正著迷地觀察著這陌生又嶄新的世界。

  這個有著戀音的世界。


伍貮︱Ἄρτεμις︱阿緹蜜絲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