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住呢?」巧大問我。

跟住就係…

「我唔想講。」我答佢。

我唔想再揭起呢一塊瘡疤。

「唔緊要。」巧大微笑:「你想講嘅時候再搵我啦。」





多謝你尊重我。

「會架喇。」

我嘅過去總有一日唔再係我收埋嘅瘡疤。

「話時話四葉草係咪你個妹?話曬你兩個一樣樣。」

從血緣上嚟講係,仲要係同一分鐘出世。





「唔好再提起佢個名。」

但我從來冇當過佢係我個妹。

「Sorry。」巧大斟酒:「我自罰一杯。」

佢講完就清咗杯。

「唔緊要。」我彈走煙頭:「呢啲嘢外人點會知。」





我哋嘅過去太複雜,聽完都未必明。

「咁下次見喇。」

下次再傾啦。

我起身行到門口:「不過佢嘅人生同個名一樣。」

四葉草象徵幸運。

佢嘅人生幸運過我好多,幸運到令人懷疑呢個世界到底公平咗去邊。

「幸運呢啲嘢係優勢嚟架啫,唔代表一切嘅。」

呢個係你嘅睇法。





「我唔係咁睇。」我苦笑。

我同巧大相繼離開會議室,一出到去就見到走廊尾有堆人圍咗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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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嚟到人群附近:「有咩睇啊?」

有花生就梗係要食下啦。

子彈姐擰轉身:「冇咩特別。」

佢嘅標準襯衫係純色T-Shirt加穿窿熱褲同穿咗粒.45口徑子彈嘅頸鍊,而佢今日著嘅係黑色T-Shirt。





佢塊面脹脹地、五官精緻、膚色冷白,仲要得米五幾,睇樣一定會以為佢係清純嘅初中生。

但千祈唔好比佢個外表呃到,因為佢識玩槍,仲要射得好準嗰隻。

「比我入去睇下。」我拍咗下佢膊頭。

睇下你哋搞緊咩。

「你要教下佢喇。」子彈姐做咗個開槍手勢:「最好係咁。」

教下佢?

佢講完之後人群就散開,而我都見到我要教嘅人。

「係你啊?」我嚟到佢面前踎低:「睇嚟你都唔係好幸運啫。」





幸運草喎,得啖笑。

「你同我一樣。」四葉草苦笑:「我都同你都一樣。」

我同你唔一樣,但你同我一樣。

「做錯咩啊?」我拎個火機出嚟:「又勾人條仔啊?」

定係直接上埋啊?

「佢勾我架!」

我理撚得你。





「你含撚啦!」我一巴車落去:「咁鍾意扑野啊嘛。」

我講完之後就用左邊身撳住佢,而右手就伸入佢底褲裡面點火。

「屌!」佢嚇到大嗌。

燒嗰幾條毛都嗌到攞你命咁,真係嬌生慣養。

點著之後我就起返身:「幫你除下毛,扑都扑得開心啲啊嘛。」

男人多數鍾意白虎,啱架喇。

佢拍熄個火頭:「我同你一樣。」

你老母仲講?

我一腳踢落佢個肚:「你同老母個就閪就一樣!」

佢比我踢中之後就卷埋一舊,成隻熟咗嘅蝦咁。

「如果我同你唔一樣,我就唔會同你一樣喺呢到啦。」佢苦笑:「我都想同你唔一樣。」

從嗰日之後,你同我一樣嘅就得返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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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出前淡黃色嘅曙光從窗口射入屋,劃破咗屋裡面嘅黑暗。

然而我唔係好似青春電視劇咁比啲光照醒,而係比啲唔知咩嘈醒。

我爬起身捽咗下眼,之後就開始搵噪音嘅來源。

我望向發出噪音嘅門口就見到啊媽揹住一袋二袋,仲拖住四葉草。

「媽媽!」我大嗌。

原本面向住我嘅媽媽聽到之後就即刻同四葉草轉身開門走,而我就O曬嘴咁呆咗喺到。

嗰陣時嘅我得十歲,根本就唔知佢一走就再會無期。

喺我明白發生咗咩事之後,我就開始憎恨呢個冇帶走我嘅女人。

啲人成日話大個咗就會釋懷,但我肯定唔會。

我一生人、一世鬼都會憎恨你,不過我都有幫你求一樣嘢。

「你萬生人、萬世鬼都要受千刀萬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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