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擘大眼直望天花板:「我喺邊?」

呢到好嘈。

「殮房。」

我左邊傳嚟一把熟悉嘅男人聲。

我望過去,係挨住另一邊牆嘅巧大。





我苦笑:「原來天使咁MK架?」

仲以為天使係著白袍,頭頂有光環嘅添。

「乜你覺得自己有份上天堂咩?」佢翹埋雙手咁行嚟我身邊:「唔打你落十八層地獄算係咁上下啦。」

好似又係,我散咁撚多貨一定害咗唔少人。

萬般帶不走,唯有業隨身。





我苦笑:「咁我而家要落第幾層?」

唔係第十八層就得架喇。

「你傻唔係扮架喎。」佢摸咗摸我把頭髮:「呢到醫院嚟架傻女,地獄邊有咁光啊?」

係喎,地獄邊有咁光猛?

我望住巧大:「我想起身。」





我瞓到條腰好痛。

「痛架喎。」佢拉咗拉筋:「你肯定?」

係咪都痛架啦,有咩所謂啫。

我扤咗下頭,跟住佢就慢慢咁扶我起身,仲幫我打直埋個枕頭。

我挨落個枕頭到、雙手撳住個肚,而佢就喺床邊坐低。

我望咗望周圍:「點解喺走廊嘅?」

唔係應該送入病房架咩?

「你第一次入醫院啊?」佢苦笑:「香港不嬲都唔夠床位架啦,冇揼返你出去算係咁上下。」





香港地嚟講,再荒謬嘅都有。

我突然諗起一樣嘢:「玫瑰喺邊?」

我咁做都係因為佢,但而家佢唔見咗。

「你死唔去算執返身彩喇,仲掛住搵人。」佢輕輕咁搭住我膊頭:「唞下啦,過幾日先返學都無所謂。」

都唔係嘅。

我望住個肚。

「我計過架嘛。」





點會出事?

「你覺得我唔知咩?」佢起身:「走先喇,遲啲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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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巧大揮手:「早晨啊。」

七日不見,如隔三秋。

「好返啲未啊?」巧大抆包煙出嚟:「拎枝啦,當賀你返嚟。」

其實食煙郁到個傷口好撚痛,不過唔好意思拒絕咁解。

我點煙:「玫瑰有冇返嚟?」





佢擰咗擰頭,而我竟然有啲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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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喺窗台望住條街、飲住杯珍奶,成件事仲正撚過隊草。

「咪撚走啊屌你老母!」

街角傳嚟一把低沉嘅男人聲。

一望過去就見到有個女仔衝咗出嚟,後面仲有成班友擸住青追佢。

是但啦,唔關…





仆街,玫瑰嚟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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