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之鍊金術士譚:與異世界女高中生之邂逅: 第37章：避雨下的談心（下）
第37章：避雨下的談心（下）
「不過呢......漢什其實我有個問題好有興趣想問你㗎......但唔知應唔應該問好㗎？」
在對望了一陣子後，巧晴突然向漢什表示有事想問他。
「唔知應唔應該問？唔緊要，巧晴妳問咗先啦，我哋兩個係同伴嚟，應該要坦誠相對先真㗎。」漢什大方地表示沒甚麼所謂。
於是，巧晴見漢什一片隨和的反應，於是決定向漢什一個對他來說可能很敏感的問題......
「漢什啊，其實我有啲想知道嘅就係，我浸親差啲死之後醒番嘅時候，我見到你雙眼通紅水汪汪兼仲流緊眼淚，同時我又隱約聽到你係度不斷好自責咁講你害死咗我，你係咪以前受過創傷嚟？因為我嗰陣時直覺覺得你唔似係因純粹以為我死咗而喊……」巧晴誠懇地向漢什問道。
至於巧晴會這樣問是因為，本身在她的認知中，雖然漢什有時會有點冒失，但他亦算是是一個硬正而成熟的人，所以她見漢什當時會哭得雙眼通紅兼不斷地自我懊悔著，直覺令巧晴直覺認為這背後應該是有點鮮為人知的事。
「呢個啊……」漢什一聽到巧晴居然問這個時，立即整個人像變了臉地愕然著。
「我係咪問咗啲唔應該問嘅嘢啊？」巧晴一見漢什這樣反應後，一時間以為自己說錯東西令漢什難堪。
「梗係唔係啦，只係呢個問題可能比較複雜，唔係一時三刻幾句可以講到出嚟㗎。」漢什立即澄清道。
「唔係一時三刻幾句可以講到？」
「因為呢樣嘢同我六歲嗰陣時嘅一件事有關嘅，雖然都已經過咗成就快十年，呢件事我到依家都仲係歷歷在目。」漢什開始變得嚴肅起來。
「你細個？唔通......係一件慘事嚟？」巧晴見漢什的語氣及露出失落的表情時，大概亦估到這多半不會是好事。
「呃。」漢什點頭默認了巧晴的推測是正確的。
「漢什......」巧晴亦開始有些可憐著漢什。
「唉......不過呢件事嘅來龍去脈......都唔知點講俾你聽，使你明白......」漢什感到苦惱地說著。
「唔知點講？你照講啦，因為我想知啊......」巧晴真誠地求漢什說出來。
「咁樣啊......就好啦，你有冇興趣聽吓我嘅故事啊？」漢什在猶豫了一會後，眉頭一皺問巧晴。
「有，因為大家都係同伴，應該要多瞭解一下嘅。」巧晴以真摰的眼神鼓勵著漢什。
「咁我依家都講俾你聽啦，其實我可以話係對我親身父母係一啲印象都冇……」漢什開始帶有點悲痛地說出自己的身世。
「一啲印象都冇？你講真㗎？」巧晴以手掩住口，感到有些震驚及愕然。
「呃......其實呢件事都係蘇菲亞師傅佢喺我五歲嗰陣同我講返㗎......」
接下來，漢什就開始說出自己親身父母的一些事......
原來，漢什的親生父親優秀的鍊金術士，而親生母親則為優秀的魔導士，他們在結婚後在塔洛夫這裡開設了漢什現時正在營運的這間鍊金工房，不久後他們更誕下了一個男孩，一家三口就一同在這間的鍊金工房房子生活......
「生咗個男仔？唔通就係漢什你？」巧晴已心中有數地問道。
「嗯，巧晴你估得一啲都冇錯。」
「咁之後呢？」巧晴繼續追問道。
之後，漢什就繼續說，說到了自己約一歲的時候，由於漢什自己的親生父母為了追求更強大的鍊金術為由一同外出遠行修行，因而把年幼的漢什交給當時他們在塔洛夫的好友，同時也是蘇菲亞和伊娃的父母—伊蕾娜和也是鍊金術士的愛德華.薩錫克來代為照顧，所以漢什小時候其實是在現時蘇菲亞的飾品店生活。而之後直至現在，漢什的親生父母均音訊全無。
「吓......咁即係你自細就同蘇菲亞姐姐佢哋成家一齊生活？而你親生父母就一直失蹤？」巧晴感到難以置信地疑問道。
「嗨......所以親身父母呢樣嘢，對於我嚟講可以話係一個陌生嘅名詞。」漢什默認著巧晴的推測。
「之後我就同伊蕾娜姨姨、愛德華叔叔同蘇菲亞伊娃佢哋一齊生活，雖然我同佢哋冇血緣關係，但佢哋都當我係親生仔咁看待，我同佢哋都生活得算樂也融融，直至我五歲嗰陣……波莫利亞爆發咗一場戰爭......」漢什帶有些憂傷地繼續說著。
「打仗？唔係啩......」
巧晴聽到戰爭這詞後，瞬間整個人也驚愕住，因為戰爭這事對於生活在現代香港的巧晴來說，是一個只是歷史書及電視新聞上見到的事情，距離與她非常遙遠。
「原來呢個世界都會打仗......仲要喺我身邊嘅人所經歷到。」巧晴一時間也感到非常震撼。
然後，漢什亦繼續說下去，這埸戰爭是因為該時在波莫利亞北部的普蘭王國向奧蘭特王國發動入侵，並取道波莫利亞公國，因此戰場主要均是在波莫利亞公國境內。
「而係呢次入侵後冇耐後，愛德華叔叔就被以隨行鍊金術士的身份，被徵召上戰場......」漢什鬱悶地說著。
「被徵召？即係要去打仗？」巧晴亦當場愕然及感到有些可怕。
「呃，愛德華叔叔就咁樣俾送上戰場，初時佢都會寄吓信番嚟報平安，但之後都冇再寄信嚟，音訊全無......」
「音訊全無？唔通係......」
巧晴一聽到音訊全無這字後，亦有了不詳的預感，因而亦忍不住開始雙眼通紅。
「之後我哋成家都因為咁，每日都擔驚受怕，怕叔叔會有不測，同時都希望戰爭可以早日結束，但事與願違，戰爭一直持續下去，儘管未波及到塔洛夫，但糧食同物資都開始短缺……」漢什繼續說下去。
「去到咁嘅程度......即係已經接近飢荒......好恐怖啊戰爭，因為打杖打到唔夠人去種嘢或農田都破壞埋啦……所以一般平民都開始唔夠嘢食......」巧晴一聽到就搖頭表示可怕及難以再想下去。
「大概呢個情況啦......直到我六歲嗰陣，我哋一家每日都擔驚受怕會成真嘅事，終於都要嚟......」
此時，在戰爭持續了約一年後，屬於伊蕾娜他們一家的噩耗終於到來，在當日中午陰沉的天氣下，有兩名衛兵到了薩錫克家的飾品店前，並沉重地向當時的伊蕾娜姨姨、蘇菲亞他們宣告了愛德華叔叔他在戰場陣亡的消息......
「我老公佢......唔係真㗎......一定......係搞錯......嗚咽......」當時的伊蕾娜姨姨一時間亦不能接受，只能雙眼通紅及喪慟地哭著，差點說不出話來。
「老豆佢陣亡？話俾我聽唔係真㗎......嗚咽......」當時的蘇菲亞在旁聽見到自己父親的噩耗時，也忍不住因當場悲痛欲絕而哭泣起來。
「好對唔住......係千真萬確，節哀順變啦。」衛兵A有些殘酷地說這是事實，並嘗試安撫著。
「嗚咽......愛德華......老公.......」伊蕾娜只能絕望地哀鳴。
「叔叔係乜嘢事啊？蘇菲亞姐姐。」
「家姐？爸爸佢做乜啊？」
當時還年幼的漢什及伊娃，分別拉住蘇菲亞的衣袖催問道，看來他們因年紀尚小不知““陣亡””是甚麼意思，反而很奇怪著為何蘇菲亞和伊蕾娜姨姨會悲痛欲絕地哭泣著。
「爸爸佢死咗啦。」當時的蘇菲亞帶住悲痛回答道。
「唔好意思啊，我哋有事要走先啦，請節哀順變。」此時，衛兵B亦說因事要和衛兵A一同先行告退。
「伊娃、漢什......爸爸佢......以後都唔會返嚟㗎啦......嗚咽......」
在衛兵們離去後，當時的蘇菲亞亦強忍悲傷的眼淚把真正的事實如實向當時均只有六歲的伊娃和漢什說出真相。
「真係㗎？叔叔佢以後都唔會返嚟㗎啦......嗚咽......」小孩時的漢什說著時亦忍不住悲鳴哭泣起來，而伊娃則一時間立即哭至無法說話。
至親的人直接離世永別的事情，對於一個只有六歲的小孩來說的確是相當殘酷和沉重的......
時間返回現實。
「儘管當時我好細個，唔係好知乜嘢係死亡，但我一聽到蘇菲亞姐姐話叔叔佢永遠唔會返嚟，即係同伊娃一齊，攬住蘇菲亞姐姐，喊到收唔到聲啦。」漢什向巧晴說完剛才所述的經歷後，仍感到一些難以忘懷的悲傷。
「人真係好化學啊......六歲就要經歷身離死別，一定好難受定㗎啦。」巧晴表示同樣感到難過。
「不過更禍不單行嘅係......喺我哋全家喊得好犀利嘅時候，伊蕾娜姨姨佢都突然咳咗好幾吓，之後更開始意識模糊......」漢什表示還有後續......
故此，當時的蘇菲亞立即把病倒的伊蕾娜姨姨扶上床讓她休息，初時只是認為是因戰時生活環境差，進食不足並因同時照顧漢什他們三人而病倒，但伊蕾娜姨姨的病沒有痊癒跡象之餘，反而開始不斷地咳嗽及發燒，甚至出現咳血。
於是乎，當時的蘇菲亞立即跑出去找醫生過來為自己母親診治……
「最後係診斷出係乜嘢病啊？」巧晴此時著急地問道。
「唉……係肺結核。」漢什此時搖搖頭，並嘆氣道。
「肺結核？唔係啩......」巧晴因而感到非常震撼著。
因為雖然巧晴自己本身有打可防治肺結核的卡介苗，但她亦知道這病若沒有抗生素或打過卡介苗的話，可以說是一種令人絕望及痛苦的疾病。
「嗯，最慘嘅係......」漢什說到這裡時，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停頓及吞了一啖的唾液。
之後，漢什開始向巧晴說出一件令他心中留下難以抹滅創傷的事......
在伊蕾娜姨姨感染了肺結核後，由於戰時大部份的藥物及物資均被投入於前線的軍隊中，使平民之間這些的物件出現短缺，所以伊蕾娜姨姨由於缺乏藥物治療的緣故，其病情一直沒有好轉，甚至更把肺結核不慎傳染了給漢什和伊娃。
所以，當時只有十六歲，即和現在巧晴一樣大的蘇菲亞亦被迫地負起同時照顧已生病著的三人，而且也擔驚受怕自己會隨時受感染，同時亦要四出奔走來嘗試得到治療肺結核的藥，因而漸漸感到心力交瘁。
最後在蘇菲亞的四出奔走後，先勉強在當時物資短缺的情況下，勉強湊夠材料用鍊金術合成到兩瓶的特效藥，但份量只能治療到兩個人。
「只能治療到兩個人？咁唔通伊蕾娜小姐佢選擇咗......」
巧晴此時憑漢什的表情，及蘇菲亞及伊娃她們家中現時的狀況，已大概估到伊蕾娜她之後的抉擇。
「唉......」漢什悲傷地嘆著氣，看來巧晴的確是估計正確了。
「蘇菲亞姐姐佢見現時造到嘅藥只夠救到兩個時，加上當時我哋三個嘅病情已經好危急，所以蘇菲亞姐姐一時間亦面對一個痛苦而艱難嘅抉擇，唔知應該救邊個好......」漢什傷感地繼續說。
故此，由於沒法下決定的關係，蘇菲亞決定問一問自己的母親—伊蕾娜她的意見，儘管當時她已病榻在床，但仍有意識能夠聽得到別人的說話並回答之。
「最後......伊蕾娜姨姨知道只得兩劑藥嘅事，佢諗都冇諗就決定將嗰兩樽嘅特效藥先俾我同伊娃用咗，佢嗰陣時身體已經好虛弱，而蘇菲亞姐姐亦都有勸過佢唔好咁做，但伊蕾娜姨姨堅持要先救咗我同伊娃先，因為佢自己身體應該可以頂多陣......」在這個部份，漢什有點自責地說著。
「漢什你......」巧晴一時間也想嘗試安撫漢什，但難以開口及不知如何是好。
「之後，蘇菲亞姐姐就忍住痛咁，將嗰兩樽藥分別俾我同伊娃飲用，由於係鍊金術造嘅特效藥，所以飲用後當晚我同伊娃就康復啦。」
「咁......伊蕾娜姨姨佢之後呢？」巧晴接著問道。
漢什向巧晴搖搖頭，之後續說下去......
在見漢什及伊娃漸見康復後，當時的蘇菲亞立即把這個好消息轉告給伊蕾娜姨姨知道，但一進入房間後，伊蕾娜姨姨的病情突然急劇惡化，在發出了幾下痛苦的呻吟聲後更失去意識，昏迷不醒。
故此，當時蘇菲亞的心情猶如情天霹靂般，驚慌的她當時情急之下，立即在晚上急速跑出去找醫生來看看自己母親，醫生來到雖然有嘗試用盡當時一切可用辦法來救醒她，但也是徒勞無功。
此時，已在另一間房康復得七七八八的漢什及伊娃，見蘇菲亞一直沒回來，決定去伊蕾娜姨姨的病間，結果就見到其被醫生嘗試救活的情況以及坐在一旁無助及悲痛中的蘇菲亞。
同時，由於夜已深的關係，加上當時伊蕾娜姨姨還有穩定微弱的心跳呼吸，所以就決定先回家明早再來看看。
在醫生走了後，蘇菲亞他們三人因擔心伊蕾娜姨姨而決定一同徹夜在床邊陪她，此時外面突然下起了大雨。
到了當日的黎明時，伊蕾娜姨姨突然迴光返照般醒起來，她望到了在床邊陪伴着自己的蘇菲亞、伊娃及漢什時，展露出欣慰及無憾的微笑……
「媽咪你醒啦？」當時的蘇菲亞立即抓住自己母親的手，並擔憂地呼喚著。
「媽咪！」
「伊蕾娜姨姨！」
「蘇菲亞……伊娃……漢什，你哋真係好啊…..我一生無憾啦……」伊蕾娜姨姨像已感覺到自己大限已到而說著。
「乜嘢一生無憾啊？媽咪你一定會無事㗎……你放心，我而家即刻出去採集材料，再鍊成肺結核嘅特效藥俾你，你頂多陣就得㗎啦！」蘇菲亞流著淚說道。
「唔洗啦……應該趕唔切㗎啦，我諗我已經唔得㗎啦……」
伊蕾娜姨姨微笑搖搖頭，像已經準備好迎接死亡般。
「媽咪！」伊娃叫喊著。
「伊蕾娜姨姨！」漢什叫喊著。
「你哋都好乖，但我諗……我已經唔可以再睇住你哋啦……蘇菲亞……媽咪好對你唔住……但之後你要幫我好好照顧伊娃同漢什喔……」伊蕾娜姨姨以虛弱的聲線向蘇菲亞交代著。
「點得㗎……唔好走啊……」
此時，蘇菲亞、伊娃及漢什均已哭成淚人。
「咳咳……你哋唔好喊……喊咗就唔好睇㗎啦，你哋要聽教聽話……做個乖孩子……咳咳……」
在交代完這說話後，伊蕾娜姨姨就安詳永遠閉上了眼睛，撒手人寰並再也沒法見證到漢什他們的成長。
接著，任由蘇菲亞他們如何哀喚著，伊蕾娜姨姨亦再也沒有醒來，離開了這個世界，配上屋外的大雨聲，更令此刻增添了一份的哀痛氣氛......
時間返回現在。
「之後當時同巧晴你而家一樣得十六歲嘅蘇菲亞姐姐，就被迫負上咗照顧我同伊娃嘅重擔，兼視我做親細佬咁看待，佢過程中都冇一絲怨言，令我同伊娃當時感到唔少嘅慰藉，冇耐戰爭都結束啦，久違嘅和平終於再次返嚟，但佢哋兩個就好遺憾咁未能夠撐到呢一日。」漢什把這件影響了自己一生的事說完了給巧晴。
「咁蘇菲亞姐姐佢好堅強同好好人啊......俾著如果我雙親突然短時間內一齊走，可能我已經精神崩潰啦，莫講話要照顧細佬妹。」對於蘇菲亞的堅強，巧晴霎時間感到敬佩及有些自愧不如。
「但係，後來我從蘇菲亞嗰度知道成件事，原來伊蕾娜姨姨......佢係為咗救我同伊娃而選擇犧牲自己，將僅有嘅兩劑藥俾我同伊娃而令自己病情惡化而死，就一直覺得係我害死伊蕾娜姨姨㗎，如果佢唔係為咗救我......我明明同佢冇血緣關係嘅。」
接著，漢什表示至今仍感到非常自責。
「所以你嗰陣時先會不斷咁自責你害死我，就係因為呢件事令你觸景傷情？」巧晴此刻也恍然大悟知道漢什為何在她遇溺昏迷不醒時，不斷自責及流下男兒淚的原因。
「呃，因為呢件事一直喺我腦海度惲之不去，所以我好懼怕自己重要嘅人又因為我而死，一見到就諗起番伊蕾娜姨姨佢因救我而死嘅事。」漢什自白出自己心中的刺，看來此事令其心中留下難以抹滅的創傷。
「原來漢什你有啲咁悲慘嘅過去㗎......好令人傷感啊，六歲就要面對兩個至親嘅人短時間內過身。」巧晴對漢什此經歷不禁感到難過及惋惜。
「而且其實你都唔洗自責㗎，呢件事唔係你錯，相信伊蕾娜姨姨當時都係想你冇事啫。」巧晴同時亦就此希望漢什不用沉醉於自責之中。
「這......或者係母愛呢，雖然冇血緣關係，但我諗佢真心當你係親生仔咁看侍，所以先會毫不猶豫咁就算自己冇命都要救你，母愛就係咁偉大！」巧晴向漢什說著，希望可以幫助他走出自身的心魔。
「母愛......或者伊蕾娜姨姨當時佢已經預咗會死？」
「可能啦，但佢都係一心想救你㗎。」
聽到巧晴此句後，漢什開始像在心裡面想通了，他開始擺脫了自責的迴圈中。
「多謝你開解我啊，你份人真係樂觀啊。」漢什同時突然感謝巧晴。
「又唔好咁講......其實我都有煩惱同唔好嘅事，不過比起你過去嘅經歷，只係好微不足道嘅事。」巧晴謙卑及慚愧地回道。
「你講你同老豆冷戰嘅事？」漢什回想起巧晴曾說過自己還在香港時，因事而與父親大吵一場並持續冷戰的事。
「嗯。」巧晴表示默認。
「雖然我唔知你係乜嘢事同你老豆冷戰，但我覺得你應該有機會嘅話，應該考慮吓修補番同你老豆嘅關係，因為父母健在呢樣嘢，唔係必然㗎，所以你應該要珍惜。」漢什有點苦口婆心地勸道。
「漢什……呢層……」
巧晴雖然在被穿越前，是已經憎恨自己父親一段時間，甚至有想過一到十八歲時就和他斷絕關係，但漢什這樣的勸告他卻難以反駁。
「漢什佢諗嘢好成熟喔，同我一樣十六歲但處事方式仲成熟過我哋香港啲大人啊……可能真係細細過經歷過磨難嘅人係唔同啲，我同佢比只算係溫室小花嚟咋。」巧晴同時也向敬仰著漢什的處世態度。
「不過漢什啊......如果你而家見番你親生父母，你會唔會好憎佢哋，唔想相識佢哋㗎？」突然間，巧晴單刀直入地向漢什問了一個觸動他心靈的假設性問題。
「呢層……坦白講其實話我唔憎佢哋就假嘅，因為始終佢哋喺我一出生就掉低我，完全冇乜對我負番父母應有嘅責任……但係如果真係見番嘅話，我可能都會想正正式式向佢哋叫一聲媽媽……爸爸，但就僅只如此。」
漢什在細心想過後，只是給予了巧晴一個模棱兩可的看法，但在其語詞中亦展現出漢什的憂愁感。
「原來係咁，我都尊重你嘅諗法。」巧晴也表示尊重漢什的想法。
「唔好意思啊......俾你見到我咁脆弱嘅一面。」
「唔緊要，人人都會有脆弱嘅一面嘅，無人係完美㗎。」巧晴反安慰著漢什。
同樣地，巧晴見漢什因回想起了其自身不堪回首的往事而變得有些惆悵，於是亦決定不再向漢什追問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