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醒時已經是傍晚,屋裡滿目瘡痍,我醉得撞跌你的書架花瓶,書和瓷瓦碎片散落一地,懶得收恰,便悄悄跳過它們,跑到廚房隨便吃了點隔夜食物,又跳過它們換衣服出門。

我記起昨夜對退休警的不禮貌行為,實在感到羞愧,想藉著還他會所的會員證,跟他道歉,於是走樓梯到下一層,他單位無人認門,門口旁有燒衣紙的化寶罐,還有微微白煙飄揚,未完全熄滅。

我只好照他所說,將他的會員證放到他信箱裡。經過保安崗亭時,跟那年輕保安員閒話家常兩句,提起那退休警。

「你說是住在十一樓c室的那位先生?他常常這樣的,真是一個令人頭痛的住客。」

保安員雖然笑著說,語氣卻帶點抱怨。





「常常怎樣?」

我不禁好奇地追問。

「管理處一般都希望住客對住客的投訴,能先跟我們通報,避免住客與住客直接衝突,之前引發了太多問題,尤其是這位退休警先生,特別火爆。」

他繼續說。

「每次樓上樓下,隔離左右,一有些噪音滋擾,抑或垃圾沒有放好,拖鞋放了出走廊,大部分人其實也不是故意這樣做,但他都會立刻衝到別人面前,嚴厲斥責對方⋯⋯」





「⋯⋯然後就莫名其妙吵起上來,甚至試過大打出手,我已經勸他很多次。」

就像他渴望故意與別人起衝突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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