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會認為孤兒比起普通家庭長大的兒童,更能吃苦或堅強,研究發現孤兒的心理狀況,卻往往比常人脆弱得多。

該研究指出,人的自信早在三至九歲便已經開始建立,主要來自父母的肯定和家庭保護的安全感。

例如孩童球賽表現不濟而落敗,父母主動說:「你今天沒有交出好表現,可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表現不佳的時候,最重要是你沒有放棄,努力練習下次會有更好成績。」

孩童便會由此學識如何面對和承受失敗,甘後即使跌倒仍然可以再次站起來繼續前進。

相對,孤兒就缺少這種無條件接受你失敗的避難所,孤兒會認為對自己的關懷和愛護,全來自某種等價交換,是因為讀書好、我聽話、行為良好,別人才會對我肯定和關懷備至。看似自動自覺會珍惜自己所擁有,但只要一面對挫折,這種價值觀便會輕易分崩離析。





為了防止崩潰,在心理方面,孤兒產生出某種防衛基制:

『全部都是我錯』

遭親生父母拋棄,是我錯。

沒有屬於自己的玩具,是我錯。

沒有人領養我,是我錯。





只要將所有問題的原因歸咎到自己身上,就輕易理解不幸為什麼總發生在自己身上。

//

無需要理解問題本身和成因,原因永遠出於自己身上。

這種想法非常自我中心,像自己永遠是悲劇主角,整個世界是圍住自己轉一樣。

「這邊⋯⋯」





「可以嗎?趁著史密夫先生看著A,偷偷進來。」

「應該沒有關係,前提是不要讓他知道。」

積遜笑著說。

他們的房間大致跟A和我的一模一樣,只是廁所浴室的門是開在玄關走廊的右邊。

「果然是兩個做警官的男性房間,非常亂。」

整間房也彌漫著菸味,衣服和文件就這樣擺在枱上散開。

「讓你見笑,會臭嗎?我和史密夫先生兩個都吸菸,不過會在露台吸。」

積遜一臉害羞的收拾起來。





「還可以接受。」

屏風後換成比我房間大的雙人床,中間擺了一件對摺的西裝外套,隔開兩邊。

「你們睡同一張床嗎?」

「平時出任務,哪裡都可以睡,試過睡車露宿公園,今次有床睡己經很好,而且要輪流看守A,實際我是一個人睡一整張床。」

床邊的牆同樣掛著一幅畫,畫的內容卻不相同,一個男人邁步前進,另有一個小人站在那男人肩上,指引他方向。

「這又是另一張奇特的畫。」

「噢,這應該是畫著希臘神話中的俄里翁尋找著太陽神吧。」





「你也喜歡希臘神話嗎?」

「只是剛好我正在看的書有提到這個神話⋯⋯薇薇安小姐覺得A是無辜嗎?」

「你可以叫我薇薇安,不用加小姐,A是不是無辜,我不知道。」

「A和我們在車裡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認了罪,說是他毒死所有人,而且現場發現的凶器,那數量眾多的毒針筒也驗出A的指紋。」

「所以你覺得我正在做無意義的事?」

「不,我沒有這樣認為⋯⋯」

「我第一次聽到案情的時候,就覺得奇怪,若有一班客人到訪,而且互相認識,他們定必聚在一起,不會分別見六名客人吧,如果是在水裡下毒還算合理,但用針筒殺人,到底是怎樣同時毒殺聚在一起的六名客人,還加上同場的五名僕人。」

「⋯⋯」





「為什麼要特意將他們的屍體搬到飯廳呢?」

「這些最多只能說是疑點,不能證明A是無辜。」

「沒錯,不過釐清疑點,正是法庭要做的事。」

積遜從口袋了拿出一個鎖匙扣大小的按鈕交給我。

「這個給你,即使你覺得A無辜,還是以防萬一,你按下按鈕,我這邊就會收到震動,一有任何突發事件,我們便會衝進來。」

「謝謝。」
已有 0 人追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