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情: (五十一) 真相

滿棠說破國華是青幫的人.
大家也是聰明人, 國華也沒有詭辯, 內疚地跪下, 向滿棠叩頭.

滿棠的槍緊緊對住國華的頭顱, 卻慢慢退後, 與他保持距離 - 國華的身手明顯是久經鍛鍊, 他若然發難, 滿棠自知沒有還擊之力; 滿棠能成為<成運行>大當家, 日軍最信任的人, 及後地下抗日的風雲人物, 依靠的不是過人本領, 而是這份大部份人都缺乏的自知.
沒把握的事, 他不會做; 會做的事, 都有把握.


滿棠道: 『是何時開始的? 是被李雲龍說服? 還是任澄文! 』
國華與滿棠相識微時, 已經三十多年了, 滿棠反覆想過, 國華接觸青幫的機會只有兩個:
一是六年前九一八事變後, 一起到遼寧找失蹤的滿仁+;




二是大半年前南京大屠殺前, 他叫國華送一封信給任澄文+2.

國華道: 『對不起. 』沒有正面回答.
其實是不敢回答.

滿棠道:『國華呵....我實在不該叫你送信.....』
滿棠心裡認定李雲龍沒有說服國華的本事, 斷定是任澄文....可惜, 世界總是天外有天, 人外有人.

國華道: 『對不起, 滿棠..... 我從來都是青幫的人, 自認識你之前就是. 』






滿棠把槍收回, 無奈苦笑.
國華是個孤兒, 自小因同校而結識滿棠. 卻原來他們的相識是早被故意安排的, 為的就是接近卓家三少爺, 好讓<成運行>成為青幫其中一個工具.
鄭國華不是一般孤兒, 而是從小被青幫選中訓練的精英.

國華一直在滿棠身邊, 是好友, 也是最得力的助手.
數十年來, 只要滿棠說一句, 國華一定辦妥; 原來事實完全相反, 滿棠每一步, 都被國華洞悉操縱.

論深謀遠慮, 卓滿棠比起杜月笙和任澄文, 還差太遠太遠.
滿棠的性格也許是與國華長久相處而形成, 改造滿棠的性格或是國華其中一個任務.




自被青幫盯上的一刻開始, 滿棠的一生已被注定了.

他到底只是一個出身大家族的少爺而已, 論城府之深, 如何與生在修羅地獄的人相比?
















+ 詳見第(十四)回 遼寧淪陷

+2 詳見第(三十三) 回 中國不能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