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沒有任何感情基礎,因此不會成為夫妻。再說,我從不相信冥婚這回事的。」我向貞德小心翼翼地吐出每個字。
「終於肯說真心話嗎?妹妹,妳的耳朵聽清楚沒有?這個渣男只想跟妳玩玩而已,因為在他眼中,妳跟鬼沒有任何分別。」豈料貞德立即以揶揄的口吻嗆話。
「妳這句說話根本就是斷章取義。」我告訴貞德。
「怎樣?說到痛點嗎?依我看,你說什麼沒有感情基礎只是推搪之詞,重點在於你認為我們不是人,不配與你平起平坐談戀愛。對吧?」貞德知道我拒絕她,遂即改向彼岸花出口術。
「姊姊請妳不要再說下去了,我與徐斐然只是工作上的拍檔,僅此而已。除此之外,你們之間的瓜葛與我一概無關,我亦不想插手。」久未開口的彼岸花,突然冷淡地向貞德交代過幾句說話之後,便繼續三緘其口。
「真是好心沒好報,看來我還是少說為妙。喂!我的徐斐然,你給我聽好了,你還欠本小姐一個人情,我是不會就此收手的,今次姑且罷休,下次我會繼續找你,你等著瞧吧。哈哈哈......」隨著貞德穿回地上那條吊帶裙,她的身影伴隨笑聲緩緩消失。
貞德走後,剩下我和彼岸花呆立後巷原地。與此同時,天空忽然下起雨來,雨水灑落之處,令後巷地上所有的雜物都濺濕。
「怎樣?心跳回復正常嗎?」隔了良久,彼岸花突然開口問我。
「現在沒事了,一直以來,好多謝妳對我關心。」
「沒事就好了,你必須爭取時間好好休息,因你只得兩個星期去完成下一項任務。」




現在回想起來,彼岸花當初甘願冒被肥鬼非禮和脅持的危險,也要不顧一切緝捕它,看來她真的十分擔心我會在時限來臨的一刻死亡。
「對不起。我剛才不是故意傷害妳的。」
「我不是已經說過嗎?我們只是工作上的拍檔,僅此而已。」
我正眼看著彼岸花,在她的瞳孔內,我看到自己的倒影。
「我愛妳,這是認真的。」經過一輪思想掙扎,我終於鼓起勇氣把埋藏心底的話徐徐道出。
雨勢愈來愈大,然而灑在彼岸花身上的雨水竟跟她沒有任何交集,只是繞過她往兩邊的地方傾瀉,使她全身維持著一種乾爽的狀態,可惜這種滴水不入的外觀卻讓她無法適度融入四周濕滑的環境,彷彿這個現實世界沒有為她預留一席位置。
「我值得你去愛嗎?我的身體就等於一個披著人類外表的力場,莫說無法成為你的妻子,就連跟你吃喝玩樂的資格也沒有,我們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來。」彼岸花說話時聲音沙啞,而且雙目垂淚,然而眼淚徒具淚珠的外形,卻完全感受不到半點水分的質感。
「絕對值得。」說畢,我緊緊地抱著對方,彷彿世上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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