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匆匆許下承諾,便在貞德的監視下返回夜遊神身邊,留下我一人去照顧小悠。
雖然小悠對彼岸花這種規行矩步的做法感到失望,但反過來卻令我對小悠產生了憐憫之心,儘管我與對方一起走過的日子不長,而且即將步向盡頭。
「哥哥,當小悠回到媽媽身邊後,你仍會繼續陪我一起遊玩嗎?」
「一定會,妳等我。」當日我的回答看似輕鬆,然而骨子裡卻充滿著違心之意,令我感到十分內疚。
當小悠的身影消失後,我的思想重新回到西貢海旁,孤單的我雙眼竟不自覺地流下了兩行淚水。
我相信小悠的離開只是短暫的,因為在那個不知應該是彩虹橋抑或奈何橋的彼方,她將會以另一個身份繼續過其精彩的人生。
這個任務的結束,代表如今只剩下最後一個任務,本應憂心忡忡的我卻感到如釋重負,就好像一切危機都已經卸下來,目前最擔心的,反而是彼岸花會遇上一些預測不到的局面。
「生離死別是人生最悲慘的事,你說對嗎?」思忖間,突然有一把聲音從我背後傳來。
「是誰?」我馬上回頭察看,發現一個黑影站在背後。從形態上判斷,那黑影屬於一個男人的亡靈。
「我是誰?我已經記不起自己是誰了。」




「你是何時跟上我的?」由於對方並無惡意,我大膽向它提問。
「今日,我無意中看到你花了整天陪伴小女孩的鬼魂,就在你親自護送它往生的時候,我一時感觸起來。老實說,我應該一早離開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地方,但我無法做到。」黑影說話同時,緩緩向我走近,然而即使在近距離下,對方的五官仍舊無法看清,就像臉上隔著一層厚厚的煤炭一樣。
一陣刺鼻的味道從黑影身上傳來,那是燒焦東西的氣味,原來對方是被火燒致死的。
「你一直滯留人世,是否有什麼心願未了?」
「我和太太都是被人害死的,我現在很擔心自己遺下的女兒。」男鬼以悲哀的聲音道出自己的往事來。
「真的十分悲慘。你記得女兒的名字嗎?我可以嘗試去聯絡她的。」
「這點我也忘記了,我只記得在女兒年紀尚小的時候,我經常陪她到公園玩盪鞦韆,她玩得非常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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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秘的曼陀羅空間內,貞德伴隨彼岸花一起覲見夜遊神。
只見夜遊神坐在王座上,頭髮以下的身體部份皆被一些繃帶包紮著,只露出一雙深邃的眼睛和下體用作排泄的活門,遠看就像一具木乃伊一樣。




「夜遊神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見夜遊神那恐怖的造型,彼岸花慌張地問道。
「不用替我擔心,我遇襲......受傷,身上的咒術繃帶......滲入了香油,為我的身體提供......持續的治療。這一刻能夠看到妳回來,使我真的感到十分欣慰。」夜遊神的聲音和語調反映了祂的傷勢。
不知是否夜遊神的新形象太過嚇人的緣故,彼岸花一時間無法完全接受,變得啞口無言。
「還記得我說過要送給妳一份十分貴重的禮物嗎?最後的任務......與這份禮物有關,也與妳父母有關......」夜遊神沒有理會彼岸花的感受,獨自繼續說下去。
「我的父母是誰?如今他們在哪裡?」一聽到夜遊神提及自己父母,彼岸花鼓起勇氣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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