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後,老媽仍然重複著電話裡的叮囑。
目前得出的結論是,安妮已經滲透成為家中一份子,並在不知不覺間佔領了道德高地,就連老媽也對她百般眷愛。
為免夜長夢多,剩下來的時間我必須速戰速決。思念至此,我立即計劃下一步行動,並決定翌日到訪咖啡店。
我於翌日下午時段出發,並從家中乘坐巴士前往。途中為打發時間,我在口袋內取出那張咖啡店贈券察看,證實那是由一間位於中環蘇豪區的精品咖啡店發出,然而我始終想不通區區一張贈券如何能夠解決當前危機。
我仔細閱讀那張贈券,沒發現字裡行間帶有任何隱藏訊息,即使運用手機下載的放大鏡程式也找不到任何暗示,箇中玄機可能藏於目的地,等待我去發掘。
思忖間,毗鄰座位有人叫我。
「你是徐斐然嗎?」旁邊坐著一個年約三十餘歲,身材肥胖同時戴眼鏡的男子,原來對方是大學的同窗,只是衣著打扮與平時有所出入,一時沒有留意。
「對。你是......我記起了:菠蘿油,你是羅啟華對嗎?」菠蘿油的別名源自對方的英文名字Paul,加上姓氏便作Paul Law。由於讀書時期的羅啟華面上充滿油脂,故此同學們均稱呼他做菠蘿油。
「哈哈,虧你還記得這花名。」
「沒關係啦。咦,多年不見,聞說你升了職,還做了基金經理,在哪裡發財呢?」




「我辭職不幹了。」
「為什麼?你被獵頭公司看中,要跳槽嗎?」我半開玩笑地說。
「不是。我辦了移民,準備明天離開香港,最近把房子和車也變賣了,目前住在附近的酒店,以為走得瀟灑,想不到這幾天就連天空也彷彿要哭出來似的。」
「你不是想在香港大展拳腳嗎?幹嘛走得這麼急?」
「眾所周知,香港經歷了這些年頭接踵而來的天災人禍,已經窮途末路了,我本應更早離開的,無奈自家物業價格下跌,乏人問津,直至最近才易手。」
「你說什麼?香港除了疫症之外還有什麼?」我對平行時空的香港並不熟識,疫情的認知也只是從安妮口中打聽出來,以及依靠雙眼觀察一路上戴口罩的途人而得悉。
「你真的不知道嗎?」
「這幾年我去了外國交流,對這裡所發生的事一知半解。」我運用了語言偽術成功省卻無謂的解釋。
羅啟華把一個我不認識的香港以口述方式娓娓道來。
「真的意想不到,一個曾經繁華一時的地方如今竟會變成這樣,希望你可以及早適應外國生活。」




「多謝關心,我們日後可以用電郵聯繫,我要下車了,請你保重,阿信。」羅啟華在酒店大門前下車,留下一句耐人尋味的說話。
「保重。」
看著羅啟華的背影,我彷彿感受到他那種義無反顧的力量,一個人到底需要多大勇氣才會選擇離開自己的根?
我相信百合所擔心的事已經在現實中浮現,杜麗娘的負面能量開始在這地方蔓延,為平靜的生活帶來不安定的陰霾。
由於道路出現水浸,部分路段仍未開放,結果我用上了雙倍的時間於傍晚來到中環蘇豪區這個目的地,幸好極端天氣情況早已結束,咖啡店沒有受到影響,如常營業。
來到店舖門口,我首先被面前具有波希米亞風格的店舖外表所吸引,繼而被「忘情咖啡店」這名字的特色招牌俘虜眼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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